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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遇匪

      满清入关后,颁布禁关令,严禁汉人进入满人的龙兴之地;并修建了上千公里的柳条边隔绝关内关外,导致关内关外长期出于隔绝状态。
    到了十九世纪中叶,黄河下游连年遭灾,清朝政府却依旧禁关;破产农民不顾禁令,成千上万的冒着被惩罚危险,“闯”入关东,此为“闯关东”来历。
    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对边疆控制日益削弱,沙俄不断侵蚀黑龙江边境,清政府采纳了黑龙江将军特普钦建议,于咸丰十年(1860年)正式开禁放垦;从此开禁放垦,鼓励移民实边,以振兴关外的经济;这期间,闯关东的百姓已经大规模向黑龙江地区迁移。
    1860年在关东局部驰禁放荒,1897年全部开禁,1910年关东总人口增至1800万人;民国年间(1912年——1949年),“闯关东”洪流澎湃,新中国前夕近4000万人;民国38年间,山东人闯关东数量达到平均每年48万人之多,总数超过1830万,大约占全部闯关东人口(3700万)的一半。
    闯关东可以算得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人口移动之一,而闯关东的百姓大多来源于山东、山西、河北等灾害频发之地,他们在客观上促进了东北融入中原文化,推动了东北的繁荣发展,为东北的开发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那些闯关东的百姓却是不断经历着历史大潮的冲击,日俄战争期间,无数百姓在自己的国土上殒命与异国的炮火,军阀混战期间保守剥削,日军占领期间奋起放抗,谱写了一部部可歌可泣的史诗。
    衣着褴褛、扶老携幼的人群跟着老鹞子缓缓前行,他们的目光浑浊、眼神中满是迷茫,唯独看向北方的时候能流露出一丝神采,在他们心中,关东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只要能闯过山海关,去到关外,这条命就能保住。
    这就是我华夏的百姓啊,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生活还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不会放弃,因此历史长河奔流不息,在世界舞台上登场退场的国家无数,最终唯有我华夏依旧坐在麻将桌上纹丝不动,而他的对手们则换了一拨又一拨。
    “传文哥,你冷不冷?”鲜儿的呼唤打断了沈隆的感慨,她弯腰摸了摸沈隆的裤腿,被海水浸湿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干了,这把鲜儿搞得满头雾水,明明才从海里上来没多久,怎么就干得这么快?
    “不冷,你累不?累了的话咱们歇会吧?去三江口元宝镇的路还长着呢。”沈隆看向后方漫长的队伍,这么多人一路行走,那怕歇会再走也赶得上。
    “俺不累,俺在家又不是不干活,走这点路算啥。”鲜儿望着沈隆,似乎在说,只要和你在一起,那怕再累也不辛苦。
    “成,那咱们就接着走!”沈隆紧了紧身上的包裹,里面还装着他俩一路所需的干粮呢,电视剧里传文把干粮弄丢了,害得他和鲜儿不得不停下来打短工,这回可不能再犯错了,为了节省空间存放更紧要的东西,他可没给随身空间里装吃的。
    走到快天黑的时候,老鹞子在一处荒废的村子停下,大家伙儿各自散开找地方过夜休息,不一会儿村子里就冒起了炊烟。
    沈隆没有乱走,带着鲜儿和老鹞子跟在一起,“大叔,你今天带了一天的路,先歇着吧,俺给你收拾吃的。”
    去外面收拾了些干草,早破屋中间点着,将包裹里的干粮拿出来烤热了递给老鹞子,全程老鹞子都没动弹,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俩,鲜儿看到包裹里那点干粮想说些什么,最终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来。
    老鹞子接过文他娘亲手做的煎饼,不紧不慢地吃完,才摸着肚子说道,“我比你年纪大,我就托声大叫你大侄子,大侄子啊,既然吃了你的东西,我就教你一个乖,这闯关东最要紧的就是粮食,就没有把自己干粮分给别人的道理。”
    他看了一眼鲜儿,“从山东到关外千里迢迢,一路上土匪河匪兵匪不断,带再多干粮也不够,不知道啥时候就没了;有时候媳妇能丢,干粮都不能丢!”
    “大叔你咋说话来着,传文哥好意给你吃的,你还埋怨起人来!”鲜儿听到这些不高兴了。
    沈隆抬手制止了鲜儿,对老鹞子拱手道,“您说的这些的确在理,可今天您给俺带路了,您就是俺的恩人,俺们朱家虽然是庄户人家,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
    老鹞子砸吧砸吧嘴,啥也没说,到墙角找了个不透风的地方窝着睡了,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尽管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死死抱着他的包裹。
    沈隆抱过剩下的干草铺在地上,“鲜儿,你也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赶路呢!”
    然后他也找了个地方躺下,这个地方刚好可以把鲜儿护着,不管是从门口走进来的,还是从窗户爬进来的,甚至是缩在墙角的老鹞子,要是有人试图对鲜儿不轨,就不可能不经过沈隆这儿。
    黑暗中,老鹞子悄悄睁开眼睛,看着沈隆的位置,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然后重新闭上眼睛,发出了更大的呼噜声,这回他是真睡着了。
    走了五六天功夫,沈隆包裹里的干粮是越来越少了,这些原本就是他一个人的,现在还要给鲜儿吃,偶尔还会给老鹞子点,眼看着就去了一大半。
    鲜儿每次看他从包裹里拿干粮都面露焦急,沈隆却是淡定得很,饿死?不存在的事儿,老鹞子看他这么淡定倒是越发得惊讶了。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跟在他们身后的人都不一样了,有的没坚持住被拉下了,别看老鹞子一把年纪了,走路却不慢;也有的有自己的打算,遇到岔路就和他们分开了。
    这天傍晚,一行人走到了大河边,大家伙打算在河边休息一晚明天再走,老鹞子却是要马上过河,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没等他们争执出结果,就见河边芦苇丛一阵儿晃动,钻出来几十号河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