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停归的生日，也是今天。
    这段时间我都忙疯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怎么了，沈安，你好像对这碗面很感兴趣的样子啊。”苏向阳在一旁询问道。
    我这才收回视线来，朝着他微微一笑，“没有，只是这面很好看，而且我……一个客户，也是今天的生日。”
    “当白领的就是不一样，还得记住客户的生日，你这为了点业绩也是操碎了心啊。”王曼说着，伸手从包里掏出一盒细长的女士香烟来，夹在涂了红丹蔻的指甲中间，就打算点燃。
    边上立马有侍者过来阻止，说餐厅里面是禁烟的。
    听闻这话，王曼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高档餐厅就是麻烦，还不如去大排档吃小龙虾呢。”
    说着，她便站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也跟着站起来，急忙问道，“你去哪儿？”
    那是真怕，钱也给王曼了，菜也按照她喜欢的点了，她要是现在走了，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王曼看出了我的心里想法，语气不屑，“出去抽根烟，你要不放心就跟着我。”
    “你去吧，我们等你。”苏向阳微笑着说道。
    我没出声，原因是苏向阳在桌下用脚尖踢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跟去。
    尽管心里仍旧是有点担忧，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苏向阳的话。
    趁她出去的空挡，苏向阳就拿起筷子开始和面，一面无意的问我，“那个客户对你很重要吧？”
    “什么？”
    这大概就是撒谎的弱点，很容易就会接不上话茬。
    好在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是啊，是个很大的客户，所以一定要放在心上，毕竟有句话，客户就是上帝，上帝的生日，谁能不记得啊？”
    一向善谈的苏向阳却沉默了，只是朝着我笑了笑，就低头开始吃面，不再理会我。
    在我觉得气氛已经快要尴尬到极点的时候，王曼才翩翩归来。
    有了王曼，气氛好像就没有那么僵持了。
    很快，菜也就上齐了。
    原本我以为王曼是眼大肚皮小，点那么多菜估计到头来也吃不上几口。
    但当我见识到她的真正食量的时候，是真的惊呆了。
    如此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姑娘，居然吃得比我和苏向阳加起来还要多。
    狂吃不胖，大概这是每个女孩子都梦想有的身材吧？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于诧异，王曼咽下嘴里那口樱桃肉之后，就转过头来看我。
    “如果你也跟我一样每天干十几个小时的重活儿，你也能吃这么多。”
    被戳穿心里的想法，倒还真的有点尴尬。
    我讪讪的笑了一下，又问道，“你不过刚成年，这么着急挣钱，就这么缺钱？”
    这一问，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刚才还大快朵颐的王曼，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就愣住了。
    随后，将筷子放在桌上，这才道，“对，我就是很缺钱，我需要很多的钱。”
    “为什么？”我又问道。
    王曼并不回答，而是提醒我，“这是我的问题了，和王城无关，我有权拒绝回答。”
    大概是担心我会把事情搞砸，苏向阳便站出来救场，“那说点相关吧，你和王城是怎么认识的啊？”
    在王曼的讲述中，我才得知她是和王城在洗脚城认识的，那时候王曼在那里兼职当洗脚妹，是王城主动提出包养她。
    这一包，就是半年。
    时间太长，让我心生恶寒。
    因为若非那次的抓奸，我可能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毕竟王城做事是那么滴水不漏，从未让我发觉过。
    就像是他谋杀小星一样，悄无声息，便已经到了结局。
    “那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苏向阳又问道。
    王曼点头，“在你捉奸之前的前半个月，王城来找过我一次，很是兴奋，说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有钱人了，到时候会给我买很多的名牌包包之类的，怕我不相信，当时还给了我一万块钱当零花。”
    苏向阳十分详细的向她确认当时的情况。
    而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人，把杀人谋财当做什么好事出去炫耀。
    如果现在王城在我的面前，我想我一定会拿叉子捅死他！
    而这边，苏向阳已经问清楚了所有情况，朝着王曼做出恳求，“一周之后开庭，我希望你能出庭当证人，可以吗？”
    “当然，拿钱办事，天经地义。”王曼说着，又要掏出一支烟来抽。
    不过在侍者再次走过来提醒之前，她自己先想起来这里的规定。
    好看的柳叶眉蹙在一起，“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具体的时间地点，发我短信就好。”
    “王曼，谢谢你。”我说道。
    她往前的步伐都没停下，嘴里还嘟囔个不停，“这么贵还吃不饱，不如出去吃碗炸酱面。”
    那样子，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
    我也没有追上去再补充。
    因为我相信，她听到了，只是不想回应我而已。
    再等我转过头来，居然就看见苏向阳已经在侍者拿过来的账单上签字了，而侍者的手中还拿着一张银行卡。
    显然，是苏向阳的。
    顿时我就急了，想要从侍者手中抢回来还给苏向阳。
    “苏律师，这顿饭该我请的，你快收起来吧，不然我该不好意思了。”我说道。
    苏向阳按住了我的手，表情十分真挚，“你忘记啦？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又是vip客户，可以打折上折的，外面的便宜能捡就捡，是不是？”
    三两句话，说得我是哑口无言。
    如果现在非要抢着付钱的话，反而显得我臭显摆有钱似的。
    正在纠结该怎么回应，他又道，“这次算是我请你，下次你再请我不就好了吗，礼尚往来不都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
    既然苏向阳都开了口，我也赶紧点头，“好，那下次说好了，我来买单，你不许抢。”
    “可以。”
    苏向阳点头，示意侍者可以去刷卡了。
    顿了顿，又问我，“你去哪里，我送你？”
    “我去厉……还是算了吧，我打车就行，有点偏僻，来回怪折腾的。”我笑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