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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她要求结婚

      “我是在医院。”男人的声音喑哑着,透着说不出来的疲惫,“只不过是在英国的私人医院。”
    他很想飞到她的身边,但现如今的情况,是确实不允许。
    喻悠悠听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她和他就这样隔了好远好远,她都一无所知。
    她很愚蠢。
    “走得时候很急,所以……”男人为难的解释。
    喻悠悠的心,却在一点点的沉没下去。
    “薄靳晏,我们结婚吧,我答应你的求婚。”喻悠悠沉默了许久,才说了这样的话。
    但是这一次,却换成了薄靳晏的沉默。
    很久,薄靳晏才说,“悠悠,结婚太仓促了,更何况可薇情况不稳定,我怕有个万一,这个节骨眼并不好,我会请媒体公关,将这件事尽快平静下来。”
    “我们只是领证,不结婚好不好?”她问。
    薄靳晏深呼吸,似乎想将梗在胸臆间的酸楚一并排出,“我需要考虑。”
    他说,考虑。
    喻悠悠笑了,这个笑容,是一个诡异的笑容。
    而一旁的冷菱,看得心惊。
    “你说需要考虑,就是不答应,对不对?”
    薄靳晏顿了顿,变相承认,“现在的形势很复杂,悠悠……”
    “好,我知道了。”她知道,她了解。
    他以为,她是金刚,百毒不侵?
    不,她也会疼。
    疼的是在这种时候,她提出结婚,他说需要考虑。
    以前那个急着结婚的薄靳晏,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搪塞她的薄靳晏。
    而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蓝可薇。
    是蓝可薇的病情,改变了这一切。
    “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是我,你是会心疼蓝可薇,还是心疼我?”
    “喻悠悠!不要说这种话!”薄靳晏不喜欢听到她诅咒自己。
    喻悠悠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轻轻说,“知道吗,我只想恨死我自己。”
    在这一刻,她终于品尝到,后悔是什么滋味。
    利落挂上电话,她的眼神,已经怔怔。
    ……
    总是待在公寓里躲着,也不是办法。
    因为她和冷菱断粮了。
    再三的思考之下,冷菱提出换个地方。
    “去哪里,这是一个问题!”冷菱审慎的思考,她其实就是一个打工的,还是外来户口,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可靠的去处,冷菱着实犯了难为。
    喻悠悠咬着唇,沮丧的看着冷菱,脸上苦涩,“菱子,是不是有一种,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呀。”
    “胡说!什么抛弃,你现在好着呢,你就算失去了薄靳晏,你还有乔子津,还有顾知深啊……”话赶话的,就提到了顾知深,冷菱一拍脑门,惊喜说,“行,就定顾知深了,我跟他比较熟!”
    她和顾知深,差不多都属于一种人,所以她现在想想,顾知深还是最可靠的。
    说着,冷菱已经拿了手机,熟练地拨打顾知深的号码。
    “我……”喻悠悠想要阻止冷菱,但是想到了一半,她将要说的反对,都吞咽到了肚子里。
    “你不愿意?那我们换乔子津吧。”冷菱瞅了眼喻悠悠,问喻悠悠的意见。
    “不。”喻悠悠摇头,对冷菱说,“还是顾知深吧。”
    ……
    冷菱提前吩咐保安,将同往停车场的通道提前清空出来,这才带着喻悠悠下楼。
    只是没想到,停车场的车子被人破坏,扎破了四个轮胎,用红色喷漆写的“小三”地字样,赫然入目。
    冷菱看到情况,惊呼了一声,她都觉得委屈极了,更何况是喻悠悠。
    喻悠悠无动于衷的看着这几个字,扯了扯唇角,“看来他们对小三的怨气很大。”
    冷菱也没有办法,低头就拿手机,对喻悠悠说,“顾知深说要派人过来,我问问人到哪里了……”
    也就忽然这时候,一个女人竟然突然的出现在这里,还避过了保安,冲出来就一巴掌猛地扇向喻悠悠,冷菱先是呆住了一瞬,继而反应过来,就去拉人。
    那人还不放过她,用各种脏话不停地谩骂,撕扯喻悠悠的长发。
    就在这个时候,记者们竟然赶来了。
    记者逮住机会,连连按下快门。
    幸好顾知深的保镖赶到的算是及时,保镖也立刻上来,将那女人带走,维护着喻悠悠往前走。
    一出闹剧,终于结束。
    钻进顾知深派来的车子里,驶出停车场,还有媒体聚集在出口,等待喻悠悠的出现。
    他们的车,是寸步难行,喻悠悠就一直将脸埋在冷菱的肩胛出,但记者不停拍打车窗、叫着她名字的声音,让她开始颤抖。
    一夕间风云变色,负面新闻就像是山洪暴发,威力不可阻挡。
    网络上和纸媒上,都详细的介绍了喻悠悠身世。
    抢姐姐的未婚夫、蓄意谋害姐姐、第三者插足,这样的词语不断攻击着喻悠悠。
    这是第一次,喻悠悠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谣言可以杀死一个人。
    到了安全的房间,喻悠悠才得以喘息,她没敢看迎过来的顾知深一眼,迅速跑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冷菱怕她会想不开,担心的砸着门板,“喻悠悠,你别吓我,求你快出来好不好!”
    但是回答她的,是喻悠悠呕吐的声音,生生撕心裂肺,似乎连五脏都要一并吐出来一样。
    喻悠悠趴在马桶边,足足吐了五分钟,直到将身体里最后一点东西吐出来,才全身虚弱的瘫坐在地上。
    刚刚发生的事让她心有余悸,环抱着双腿的手还在轻轻地颤抖着。
    她以为,她足够坚强,再多的流言蜚语,都打不倒她。
    她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痛苦,是压抑在心底,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回去。
    那伤口就一点点的撕扯着,趁你清醒的时候壮大,蟾噬你所有完好的地方,让人破碎不堪。
    发泄过后,喻悠悠就坐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洗手间里有一盏壁灯二十四小时开着,浅黄色的光晕透着丝丝无法温热的冰凉。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忽明忽暗的倦容,看到镜中人眼底沁着的满满哀戚,怔怔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