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个条件。”青团有些沾牙，那人用乌黑的手指头剔着牙。
    旁边闻到味道的人纷纷离他远了些。
    “御厨本有严格的甄选条件，分门别类的，像面点，烧菜，煲汤，烹调肉类，都要厨艺精湛的，过五关斩六将才行。”带着高帽子的书生略懂。
    “这次的大赛就给了许多厨师一个进宫做御厨的机会。”
    “那茶点师傅为啥不能去呢。”有人不解。
    “有年龄限制，最好是双十年华到知天命的年纪，茶点师傅年纪大了，怕身体吃不消。”
    “对哦，去参加的鱼龙混杂，盖世不趟浑水的好。”
    众人的讨论声里，一翩翩公子摇着折扇出了门，碎银放在桌上。
    江城裴府，江韵吃着点心，还有些生哥哥的气。
    那日，他出城看过后，果然，田间人烟稀少，很多地都荒了。
    他入城见到一纺织的壮年，上前询问：“大哥，你做这个，不种地，来年的粮食可有着落。”
    壮汉憨憨的笑了，“如今织锦值钱，多卖点发了财，来年就可以买粮吃。”
    面露尴尬的笑笑，若是大家都像你这样想呢，没有问出心中的话。
    回家时，兄长也刚进家门，看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自己不好打破温馨的氛围。
    就憋着心中的话语，直到大哥兴高采烈的跟爹爹说：“爹，我与地佑，泰殷国的贵族都结交了，他们答应帮我推荐我们的织锦。”
    江韵推门进去，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哥，你如此推广我们的织锦是不错，可是我们有这么多的人员来生产嘛。”
    “怕什么，生意好了，多收点工人呗。”对自己的弟弟很宠，也就仅限于此了。
    “若你找的是工人我就不说什么了，你出城看不到满目光荒草么。”江韵像只急红眼的公鸡。
    “这又怎么了。”完全意识不到这是个问题。
    跺着脚的小公鸡一气之下跑到了裴念这里。
    如澜进来是，看到的就是裴念好声好气的哄着这个脸颊塞满桂圆的人。
    瞧见了她，似是被吓到，吐了几颗出来，慌乱中还吞了一颗，卡在了嗓子眼。
    眼角都是红色的，裴念拍着背给他顺气，一刻钟后，那颗桂圆才被咳了出来。
    江少爷说话都带着点沙哑，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令人揉圆搓扁的小可怜。
    “行了，小可怜，今日心情好，不许你计较，有问题快问，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如果织锦的需求更多了呢，粮食怎么解决。”一副求知若渴的眼神望着她。
    “这就要看生产者的财力，产量以及需求方的财力与需求量了。”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眼睛写着我没听懂。
    “这么说吧，你是买主，我是卖茶点的。”指着桌上的点心说。
    “你原本要买三块，我这里刚好每日生产三块，这样我是稳赚不赔的。”
    小可怜点了下头。
    “有一天你要九块了，我们家人都参与进来了，粮食这块的收入没有了，只剩下糕点的收入，这个收入尚且满足我们的日常所需。”
    又加了三块上去，“如果一直有这个需求，那完全没有问题。”
    取得剩下三块，“若突然需求降为了原来的三块，那意味着除了我其他人是没有收入的，他们的粮食从何而来呢，重新耕地或做其他有需求的糕点。”
    “我明白了，就是要么一直能卖出去，价格包括了未来的粮食，要么自己生产粮食。”
    点点头，示意他孺子可教。
    裴念提出了问题：“如果中途另一种云锦兴盛呢。”
    “更新技术，清空库存。”寥寥几字，却也滋生了更多的问题。
    “如果中途粮食的价格因而提高呢。”江韵提出自己的疑问。
    “见招拆招，只是要防患于未然，土地仍旧是农民安身立命之本啊。”民生问题涉及繁复，不能一概而论。
    再说了，有裴家杵在这，也无甚好担心的。
    “你不日回京，我送你份大礼。”
    拍拍手，三位大腹便便的如同弥勒佛似的中年男子鱼贯而出。
    起身，围着三人大量一圈，在身上嗅了嗅，面点师傅，素菜的荤菜的。
    确实是份大礼，如澜笑意盈盈的朝着三人见礼，三人受宠若惊，抱拳回礼。
    “如此，多谢公子美意。”
    翌日，回京的马车上，几位厨师奋笔疾书的写着自己的菜谱。钱掌柜与轻轻一边稀罕的瞧着。
    “将军那边如何了。”如澜靠着车壁问着。
    “说起来，将军那倒是发生了有趣的事。”青云一脸奸笑，在如澜的威逼下道出了全程。
    十一月初，天山与祁连山的交界处，藏刃堡门口，各种扛着武器的大侠等着。
    有个虬髯大汉等不及，嚷嚷道：“什么办事效率，能不能快点，是你们请老子来的。”
    “既然来了，就要守堡内的规矩。”
    一位少年老成的公子从管事中走来，白衣黑发，浓眉大眼上有着挺翘的鼻子，公事公办的态度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诸位久等了，请将请柬拿在自己左手，一人一贴，依次进去，自会有人指引，请。”
    众人依次走进去，拿着从别人身上抢来的请柬，两人面不红心不跳，十分自然的混了进去。
    踏着白玉石，俩人被引到一处隐秘的院子，别的都是亭台楼阁，青瓦红墙，唯独这里，是遗世独立的茅草屋。
    堡内弟子离去时，被玄衣叫住：“你确定没有走错。”
    “没有啊，李三才，王四喜，床上面有贴着名字哦。”该弟子好心的给指了下。
    两个人瞧着木床旁贴的姓名贴，都有些后悔不迭。
    明明可以抢那个文雅书生的，两个人拌了嘴，就你替我我替你抢。
    在大街上瞧见浑身长毛，又翘着兰花指，抛着媚眼的男人，黑衣黑发的如公子就将人弄晕，搁在商船上，飘去海外了。
    “如兄，你的审美够特殊啊。”见到人皮面具后，玄衣将当天吃的吐了个干净。
    “你也不差，眼瞎耳聋腿瘸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