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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小丫么小二郎呀

      “林小子,你过来。”
    宗王妃很好的收拾完情绪,撩起帘子对着站在角落里的黑袍黑发男子挥手。
    心中叫苦,又不能被媳妇看出异样,将军的面部表情可以用冷峻来形容,周围五里的行人纷纷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坐着的如澜想着无非就是叮嘱一些家常话,不想自家相公的速度可以比得上龟兔赛跑里的乌龟,青云与墨一更是惴惴不安的,用着走好的表情注视着他。
    “您喊我。”
    似有些凉薄的唇微启,说出的是客套带着几分淡漠的讨好。
    好看的丹凤眼眼尾斜睨了一下声名在外的大将军,心里微微好笑,清了清嗓子故意道:“吾儿当街被你媳妇下了面子,你说要怎么办。”
    坐在车壁内的人闻言,轻微挑了下眉头,眼含不解,凝视着窗外的人。
    “若是澜儿的错,本将替她赔礼道歉,若无错,合该有我娘子一个道歉。”
    乌黑的眸子闪着镇定与淡然,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被人三言两语吓唬住的孩童,轻微的忌惮可以,针对自己媳妇,那就不行。
    如澜静坐不动,挑起的眉头已经松开,显然是回想起了前因后果。
    王妃莞尔一笑,笑的怡然自得,拿出官腔道:“此事暂且按下,上阳布庄,有个伙计着了道,是他笨,此事被大肆宣扬,导致布庄诚信受损,你用什么来陪。”
    笑靥如花的人眼底是看不透的心思,口里吐出的实际受损利益,目光所到之处,皆化为了一柄柄绝美又锋利的小刀,朝着将军而来。
    上阳布庄是皇商,单凭一句有损皇家清誉,导致税收减少,就能当场被下大狱,将军云纹黑袍下的手蜷在一起,猛地收紧了,吸了一口气。
    面上却是一副小场面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拱手道:“上阳布庄是布匹业的佼佼者,自昭文初年后已鲜有实力相对的布庄,这些年过的悠哉顺意,布匹价格,花纹以及伙计的态度都比不上之前,如澜这么一来不正是给了布庄新生的机会。”
    自先太子去后,宗王妃鲜少插手布庄的事情,宗王爷手上事物繁忙,就交给了管家打理,能者多劳没错,可是琐碎之事多了,就容易生出蠹虫,在没人看管的情况下一点点的膨胀,恐怕早已不负如初。
    “上阳布庄是我一手办起,我不能看着它一步步走向末路,所以,你家小娘子我就征用了。”
    耶,您以为是块好看的地皮,建房屋呢,还征用,问过我意见了么。
    一双桃花眼都快抽搐了,给窗外的人发射着信号,嘴角嘟囔着,要是答应了,老娘弄死你。
    站在窗外的将军是进退维谷,自己娘子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向自己扫射着,另一边是盈盈笑着,却用你敢不答应我就告诉她你的糗事的暗示盯着。
    春风和煦,将军却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的汗珠将中衣都浸湿了。
    “小丫么小二郎呀。”
    三人在无声的对峙中,时间在慢慢的流逝,青云与墨一对着奇怪的修罗场也是退避三舍,两人在地上用小石子画着横竖线,开始下起了五子棋。
    紧张的情绪围绕着马车周围,此时吃的饱饱的,无事一身轻的郡王哼着不知打哪听来的儿歌经过。
    人已经走过来,又倒退了几步回来。
    “婶婶好,如澜姐姐也在,你是不是给将军穿的太厚了,鼻尖都冒汗了。”
    不要问郡王为什么会注意到一个男人的鼻子,身材健硕,眉目疏朗的将军立在马车旁,脚尖前方半尺外就是汗水滴下的印迹,都冒汗成这样了,能不注意到么。
    “他有些伤风,多穿些出了汗就好了。”
    将军府原来这么勤俭节约的,生病了都是自己扛啊,郡王手摩挲着下巴未长出来的胡须,心里暗暗做了什么决定,还默默的点着头。
    其余的三人之前的诡异氛围被打断了,都不动声色的望着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地面的人。
    做好决定后,甫一抬头,三双眼睛,或明亮或含笑或感激的望着自己。
    “阿姐还等着周家铺子的龙须酥呢,各位,我先走一步。”
    比阿姐还可怕,如狼似虎的被人盯着的滋味真不好受,郡王爷俨然是一只误入了大型食肉动物的小白兔,闪着自己的可爱小眼神,慢慢的退出圈子。
    就在走到马头旁,功成身退时,被宁郡主吼了一句。
    “刚考完会试就偷溜出来,不好好在家温习,找揍么。”
    算了,还是姐姐更可怕,这几人再可怕也不会全天候的相遇。
    “阿姐,如澜姐新开了食肆,我来捧捧场。”
    郡王笑的露出了明眸皓齿,可惜,这甜甜的能迷倒小姑娘的笑容不能走进姐姐的内心,更不能逃离她的魔掌。
    怀中抱着麟儿的宁郡主,一个漂亮的高抬腿,直接提到了郡王的头顶三寸处,在将要落下时,怀里的孩子开始嚎叫。
    “姐,这是谁家小宝宝。”
    就是记吃不记打,郡王被嘹亮的啼哭声救了后,悻悻的跑到自家阿姐身旁,逗弄着脸蛋红扑扑,有着黑曜石眼睛的孩子。
    孩子一看见有个放大版的人,眼睛黑黑的,上来就挥出了自己友好的小手手,可爱的小朋友惹得郡王会心一笑,被肉手糊在了脸上。
    “婶娘安康。”
    宁郡主见到弟弟这么喜欢孩子,也就让他抱着了,自己扭头看到了马车上的人,走上前来行礼。
    听见了孩子的声音,如澜与宗王妃也都下了车。
    被宗王妃的视线望着,哪怕是眼神没有正视,而是余光扫到,宁郡主对她的崇敬与畏惧也不减半分。
    “孩子是哪捡来的。”
    王妃与将军并行站着,如澜则扯着郡主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她。
    “你怎么知道。”
    郡主的瓜子脸上写满了震惊,这个孩子是自己出门寻找弟弟,在一处无人的巷子里看到的,放在一个竹子编的摇篮中,自己走过时,听见了孩子的哭声,看着他的小脸就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