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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出现

      皇后见其失态, 不由得人跟着着急, “出什么事了?”
    “儿臣刚刚看到太子去姑母府上了。”卫长急急道
    她没听错吧?皇后不禁皱了皱眉, 试着问, “你说什么?据儿去你姑母府上?”卫长点头。皇后顿时觉得胸闷, 喘不过气, “他经常去你姑母府上!”
    “母后误会了。”卫长一听就明白皇后以为她说的是平阳, “儿臣说的是隆虑姑母。”
    皇后立刻想骂人,一见卫长很焦急,张了张嘴, 深呼吸,道:“去就去,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大呼小叫?!”
    “母亲, 碍于陈废后的缘故, 隆虑姑母不甚和咱们来往,有事都是去找父皇。”卫长道, “今日去她府上的人不是父皇是太子, 母后不觉得奇怪?”
    皇后仔细一想, 点头道, “你说得都对。然后呢?”
    “儿臣觉得姑母请太子去她府上, 和以前鄂邑宴请太子的目的一样。”卫长道,“母后, 儿臣要不要去告诉太子妃?”
    皇后长得很温柔,当了多年皇后, 脾气依然很温顺, 此时却想骂人,又担心把她骂的更傻,“你姑母给太子送人,不正合你意?为何要告诉太子妃?”
    “母后不担心太子妃生气?”卫长看着皇后,仿佛在说,你忘了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了。
    皇后像看傻子一样看卫长:“她生气又不是我招惹的,我担心什么?”
    史瑶给皇后请安时,皇后提醒史瑶好好调养身体,而不是让史瑶带几个人回去。除了担心惹史瑶不快,便是太子已有三个聪明懂事,得皇帝喜爱的嫡子。史瑶以后能不能生都不当紧,就算生个龙凤胎出来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看明白这点,皇后更想不明白,皇太孙明摆着是太子的嫡子,哪怕大郎长歪了,还有二郎和三郎,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太子的庶子。那些公主怎么还一个个想成为下一个馆陶大长公主。
    成了馆陶大长公主又如何?儿子无才无德还胆大包天,一样会被皇帝处死。
    “你跑回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皇后没容卫长开口又问。
    卫长脸色不自然,“儿臣看到太子去陈家太震惊,没来得及细想。”
    皇后懒得听她辩解,反问:“你怎么知道太子妃就不知道?”
    “太子妃知道不跟过去?”卫长正是看到车上没有宫女随行,断定史瑶不在,才来找皇后。
    皇后已无力多说,“这事你别管,交给我。”
    “哦,儿臣告退?”卫长道。
    皇后抬抬手,赶紧出去。
    云圆望着卫长走远,问道:“皇后,婢子去找太子妃?”
    “找太子妃作甚?她傻你也傻?”皇后眉头紧锁,道,“太子不想要隆虑送的人,送到长信宫,太子也不会碰。太子想收下,太子妃以死相逼也没用。”顿了顿,又说,“现在告诉太子妃,你认为还来得及?”
    云圆算算时辰,想说兴许来得及。她见皇后不高兴,说一句“婢子错了”,就老老实实跪坐在一旁听候差遣。
    卫长被皇后训了一顿也没死心,不是怕太子收下隆虑安排的人,而是好奇太子会不会收。虽然过去很久,卫长一直没忘记太子从她府上逃走的那一幕。
    出了皇宫,卫长派家奴去隆虑公主府附近盯着。
    未时四刻,卫长正在用晌午饭,家奴回来了。听家奴说完,卫长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可思议道:“太子带着三个皇孙去赴宴?”
    “是的,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太子和三个皇孙坐一辆车,现已回宫。”
    卫长掐自己一把,再次确定她听到的是真的,不禁庆幸没去长秋殿,也服了太子。
    太子到长秋殿,便看到门口停两辆马车,其中一辆还有篷,没下车就问门外的禁卫,“谁来了?”
    “金俗公主,上午到的。”当值的禁卫回禀。
    二郎好奇道:“那个年纪很大的姑婆吗?父亲。”
    “是她。”太子下车,随手把二郎抱下来,又把大郎抱下来,最后抱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三郎,问两个儿子,“你俩困不困?”
    二郎:“我不要去永寿殿。”
    “在偏殿睡。”太子无奈地说。
    二郎眼珠一转,奶声道:“我很困。”
    “小声点,你弟睡着了。”太子道,“你俩先去正殿见见公主,再去偏殿。”
    大郎开口道:“好的。”就看向二郎,跟我走吧。
    二郎把小手递给大郎。大郎满心不愿,却不得不把手给他。二郎攥住大郎的手晃了晃,咧嘴笑道,“我们进去吧。”
    “幼稚!”大郎冷冷吐出连个字。
    二郎脚一顿,往左右看了看,趴在大郎耳边说,“阿弟说你比我大很多,我和你比起来很小很小,你不准再嫌我幼稚。”
    大郎感觉到呼吸停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到正殿和金俗公主见了礼,回到偏殿躺在被褥里才小声问,“三郎还跟你说什么?”
    “你别担心啦,阿弟没说你以前是谁。”二郎怕吵醒呼呼大睡的三郎,很小声说。
    大郎:“那他有没有说我以前活到多少岁?”
    “三郎说你不超过五十。”二郎趴在大郎身上,问道,“三郎说得对不对?”
    大郎瞥他一眼,道:“我困了。”
    “三郎猜对了?”二郎乐了,转身躺好,看一眼三郎感慨道,“我阿弟真聪明。”
    大郎听他这样说莫名想笑,“又不是你聪明。”
    “我以后也会和阿弟一样聪明。”二郎对自己很有信心,“现在阿弟天天教我,父亲说明年春就给咱们挑几个老师教我。”
    三个小孩每天这个时辰都会睡一会儿,大郎确实困了,打个哈欠就闭上眼,不再搭理他。
    二郎也有点犯困,见大郎这样就冲大郎扮个鬼脸,往三郎身边移一点,紧紧贴着三郎才闭眼睡觉。
    正殿内,太子看到金俗公主是带着两个儿媳来的,好奇又纳闷,“姑母是来找孤的吗?”
    “是呀。”史瑶道,“姑母以前听母后说,休沐日殿下不出去,在宫里陪三个孩子,姑母才选在今天过来。”
    太子脱下履,坐到史瑶身边,关心道:“是不是家中出什么事了?”
    “不是。”史瑶笑道,“是姑母说,还是我来说?”
    金俗公主微笑道,“还是太子妃说吧。”
    “这事还得从花生说起。”史瑶看向太子。太子微微颔首。史瑶继续说,“姑母见有人四处寻花生,以为花生大有用处,就叫家人留意一下。表兄的好友的好友得知表兄在寻找花生,就对表兄说他知道那个东西。”
    太子忙问:“他知道?!”
    “是啊。”史瑶忙拍拍太子的胳膊,提醒他先别激动,“不过只有几斤。姑母觉得这点小事不好去问父皇,又想到殿下很懂农事,就把那几斤花生种在地下,昨日收上来,今日就送来了。”说着话看金俗一眼,“姑母乍一听四处寻花生的人是咱们,惊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金俗不好意思地笑了了。
    太子忙问:“那花生在哪儿?”说着就站起来。
    “在门外廊檐下。”史瑶跟着起身,招呼金俗一块去看看。
    太子胡乱套上履就往外去,打开麻袋,想问史瑶什么,猛然想到史瑶不止一次和他说“麻屋子,红帐子”,捏两个掰开一看,里面的东西是红的,“是真的?”
    “姑母亲自送来还能有假啊。”史瑶笑着走出来,“妾身令厨子洗一盆,现在正在煮。又令厨子剥一盆花生仁,待剥好了就过油炸。”
    有外人在,太子没乱问,点点头表示知道,就说,“这些留作种子,明年种下去。”
    “妾身听殿下的。”史瑶说完,喊宦者把花生收起来。
    一直没开口的金俗公主好奇道:“这个花生除了吃,还能做什么?我们收花生的时候尝过,不甚好吃。”
    “还可以榨油。”史瑶道,“花生煮熟了味道极好。姑母,明年得了花生分给你一半,你自家种也好,给亲戚家也行,随你处置。”
    金俗忙说:“不用,不用。皇上听皇后说起我问你们菜籽油的事,今年得了芝麻就令人送给我一石。皇上说让我的几个侄子明年种芝麻。他们有了芝麻,以后还会跟匠人学做芝麻油,忙不过来,给他们花生也没空种。”
    史瑶听皇后提过几句,刘彻很关心这个异父女兄,拉着金俗的手说,“要的,要的。”停顿一下,又说,“这些花生明年全部成活,也收不了多少。姑母分一半就更少了。”
    “姑母别推辞了。”太子道,“这东西我们寻了好久,再找不到她都要疯了。你治好她的疯病,全给你也是应当的。”
    金俗见状,不再推辞。
    随后五人回到屋里,太子也不知该和金俗聊什么,便问她亲戚家收成如何,冬小麦有没有种下去,除了种小麦还种什么。
    一问一答,远远看起来倒也其乐融融。史瑶一直安安静静地听,在太子词穷时,史瑶开口:“姑母家现在天天做豆腐吃吧?”
    金俗脸色有些不自然,“豆腐有些麻烦,不常做。”
    “姑母是不是觉得吃豆腐肚子胀?”史瑶没容金俗开口,笑着说,“姑母,这里没外人,你直说便是。殿下和我不会因为姑母不食豆腐就生气。”
    太子:“阿瑶说得对。宫里也不是天天吃豆腐,三个孩子想喝豆腐脑时,才顺便做几块豆腐。”
    “是,是的。”金俗看着史瑶和太子,小心翼翼说,“有次傍晚吃多了,半夜都没睡着。”
    史瑶笑了,“姑母只吃豆腐是很不好受。和鱼一块炖,和青菜一快烧。现在天越来越冷,过几日下雪了,把豆腐切成小块放在外面,冻得邦邦硬,和肉、泡法的木耳等物一块炖着吃。炖的时候除了油盐放点酱油就很美味。只吃豆腐,别说姑母上了年纪的人,我和太子也受不了。”
    “听太子妃这样讲,我就放心了,我们回去就试试。”金俗公主忙说。
    太子当时只写如何制豆腐、豆浆等物,豆腐的吃法只写了鱼炖豆腐和煎豆腐。金俗公主一家不爱吃鱼,嫌刺多,她亲戚家卖豆腐,经常给她送,自打吃得不舒服就很少再吃。
    金俗听史瑶说完那样讲,也不是敷衍史瑶,她的几个孙儿食量大,每次做菜都要炖几锅。史瑶说的青菜炖豆腐和炖冻豆腐很适合金俗一家。
    太子看了看金俗,又看一眼她的两个儿媳,见两人挺高兴的,不禁扭头瞥一眼史瑶,这个女人以前牙尖嘴利,现在已经到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
    “姑母——”太子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忙往外面看,看到宫女怀里抱着一个小孩,霍然起身,忙不迭道,“怎么了?”
    眼眶通红的小孩伸出手,泪眼朦胧道:“父亲……”
    太子忙问,“出什么事了?”
    “三皇孙怎么哭了?”金俗也慌忙起身。
    来人道:“启禀殿下,二皇孙把三皇孙挤到地上了。三皇孙的额头磕在榻上,婢子没看到,求殿下责罚。”
    史瑶:“不干你的事。我知道他们仨睡觉时不喜有人守在榻边。大郎和二郎没醒?”
    “没有。”
    史瑶:“你把他俩抱到榻中间,就别管他们了。”随即就转向太子,“给我吧。”
    “我抱着吧。”太子见小儿子抓住他的衣裳,小脸埋在他怀里,温柔地说,“要不要宣太医?”
    三郎的脑袋动一下,不要。
    “还想不想睡?”太子道,“想睡就在父亲怀里睡吧。”说着话转身回到主位坐下,让三郎躺在他腿上,枕着他的胳膊。
    金俗不止一次听别人讲太子脾气和善,也听别人说刘彻也曾说过,太子不像他。以往皇家家宴,金俗见到太子,看出他脾气极好,也没想到他的脾气好到哄孩子睡觉这种地步。
    金俗试想一下,如果是刘彻哄小孩,不禁打个哆嗦,不能再想下去,太可怕了。
    “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金俗看着露一个小耳朵的小孩,“让太医开点药敷在额头上,额头也好的快点。”
    史瑶心想,太医可不会做跌打损伤药,笑着说,“小孩子跌跌撞撞,磕磕绊绊才能长大,没事的。”看一眼三郎,“过一会儿就不痛了。”
    太子拍拍三郎的背,就命宫人去拿条薄薄的被褥,搭在三郎身上。随后才问,“花生熟的快吗?别耽误姑母回去。”
    “再过一刻就该好了。”史瑶道,“误不了。”说着话看一眼太子怀里的小孩,连花生都不在意,看来真摔痛了。
    金俗忙说:“再过两刻也误不了。”说出来意识到自己声音高,忙往太子怀里看去。
    太子见状,笑笑,“三郎脾气好,姑母不用担心吵着他。”
    “那三郎这一点像太子。”金俗公主恭维道。
    太子颔首,“大郎的脾气像她。”看一眼史瑶,“二郎谁都不像,三郎像我。三郎,你姑婆今日给咱们送来几袋花生,我们一起吃花生可好?不给大郎和二郎吃。”
    额头火辣辣的痛,三郎不想动,又往太子怀里蹭了蹭。
    太子见他这样也没再同他说话,过了一会儿,厨子就端一盆花生,递给在殿内伺候的宫女。
    史瑶忙说:“把这个一分为四,两份送到这里。花生过油炸变了色,撒一点点盐末也一分为四。”
    厨子因一声“诺”,就把煮的话说拿回去。
    史瑶解释道:“姑母别怪我小气,那两份要给父皇和母后送去。”
    金俗恍然大悟,不禁佩服史瑶考虑得周到,“会不会有点少?”
    “不会。”太子道,“父皇若是知道姑母只有几斤种子,半碗花生父皇也会觉得多。”
    金俗顿时放心下来。厨子也再一次出现在门口。
    史瑶令宫人把两份煮花生都放到金俗面前,“姑母,一份你带回去吧。家里人辛辛苦苦种的,也让他们尝尝。这一碗留咱们吃。”
    “这,不用了。”金俗公主道,“我们想吃就去找你表兄的好友的好友买,这些留着,对了,留着给三个孩子吃吧。”
    太子托人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史瑶就知道花生难寻。不过,长安城内外的人都知道花生与白面同价,也有可能有人像金俗一样,把花生都种在地里,现在还没收上来,“那我听姑母的。煮这个花生的时候放了许多香料进去,姑母尝尝味道是不是变了。”
    金俗拨开一个,不禁点头,“和生花生完全不一样。”
    宫女把碗端过来,史瑶剥开两个,递到太子手里。太子咽下去,“味道还行,不如芝麻盐。”
    “因为没有油啊。”史瑶话音一落,厨子端两小碗炸花生,史瑶令人把花生放她面前,就给四人解释,“这个东西要凉了才香。”
    金俗听出来了,“太子妃吃过?”
    “很小的时候吃过。”史瑶道,“那时候太小,听别人说花生可以做油也没当回事。后来殿下令人种的芝麻磨出油,我才想到花生这个东西。”
    金俗也觉得史瑶是有福之人,她来这么久,又没见史瑶板脸,无论说什么都笑呵呵的,对史瑶感官很好,也没怀疑她喜欢的人,“如果是我,我早该忘了。”
    “姑母忙,我整天没事,就寻思着吃什么。”史瑶说完,捏一个尝尝,嘎嘣脆,就冲跪坐在她身侧的阮书使个眼色。阮书把花生米端到金俗面前。
    太子捏另一个碗里的花生米尝尝,忍不住赞道,“这个味道不错。”
    “有油的东西都好吃。”史瑶道,“更何况花生本身还有油。”
    用过晌午饭,金俗和两个儿媳妇没有回去,便是因为史瑶留她们尝尝花生。如今花生也吃了,金俗就开口要回去。
    现在白天短了夜长了,史瑶也怕她们赶夜路,也没再留她们。等她们走远了,史瑶长叹一口气,“累死我了。”
    “累死你了?”太子脚一顿,“你都干什么了?”
    史瑶:“陪你姑母尬聊啊。知不知道什么是尬聊?就是彼此不熟悉,很尴尬的聊天。”
    “是吗?”太子上下打量她一番,“孤怎么觉得你聊的很高兴?”
    阮书抿嘴笑了笑。
    太子眼角余光注意到,问道:“你笑什么?孤说的不对啊。”
    “殿下真没发现?”阮书反问,“从殿下回来一直到公主上车,太子妃都笑得恰到好处。既不让公主觉得太子妃高兴的太过,又不让公主觉得太子妃笑得很勉强。”
    太子扭头看了看史瑶,她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仔细想想,猛然想到,“怪不得孤觉得你和姑母说话时笑得有点怪,合着是假笑?”
    “姑母又不知道妾身真笑是什么样。”史瑶道,“对姑母来说,妾身笑得很真。”
    太子嗤一声,就问怀里的小孩,“还睡吗?”
    “不睡了。”三郎揉揉发酸的眼睛,“父亲,我下来。”
    史瑶伸手接过小孩,“等二郎醒了,我揍他。”
    “为何要揍我啊?母亲。”
    史瑶转过身,看到两个儿子手拉着手站在门槛里面,“你把三郎挤到地上了。”指着三郎的额头,“你自己看看,都肿了。”
    大郎甩开二郎,翻过门槛跑过来,“什么时候?”
    “你们睡着的时候。”具体什么时候,史瑶也忘了。
    二郎看了看史瑶,又看了看阮书,“真是我?”
    “你和三郎睡一块,三郎睡觉从不打滚,不是你是谁?”史瑶问。
    二郎抓抓后脑勺,赧然道:“真是我啊?阿弟,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挤你了。”
    “以后睡在正中间,不准往边上睡。”史瑶说完,就交代照看三个孩子的宫人,在他们的榻的四周铺上被褥。
    二郎一听,脱口而出,“那我们睡地上好了。”
    “地上潮湿,对身体不好。”史瑶说着,看向太子,“把他们的榻换成高床,样子就和他们小时候睡的小床一样,四周有栏杆,无论怎么打滚都不会掉下去。”
    太子想了想,道:“好主意。明日——”
    “父亲,我——”
    三郎忙打断二郎的话,“你不愿意?还想把我挤地上啊。”
    “我没有啊。”二郎慌忙解释。
    三郎:“母亲,我想吃花生。”
    “找到花生了?”大郎和二郎异口同声。
    史瑶颔首,二郎瞬间忘了床,嚷嚷着要吃花生。
    晚上,兄弟三人回到永寿殿,躺在被褥里,三郎才问,“二哥,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小时候睡的床不好?”
    “不是不好,是很难看。”二郎想也没想就说。
    最后一丝不确定瞬间消失。三郎笑眯眯说,“二哥,你把你喜欢的,四周有围栏的床画出来,我跟母亲说是我画的,让母亲给我们做。”
    “为啥要说是你画的?”二郎坐起来问他,“母亲教我画画,我也能画出来。”
    三郎笑着问,“你想让母亲知道你上辈子是木匠吗?”
    “木匠?”大郎也坐起来,看向二郎,“你不是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