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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她成了祸水?

      第二十一章,她成了祸水?
    唐青容不为所动,向陈氏坚持道:“奴才句句属实!”
    陈氏冷静下来后,也心存疑虑,如今马希旺被指证,她反倒觉得合理。
    她想到,若是以此来做文章,趁机在楚王面前参马希声一本,指不定儿子马希范便有机会上位了。
    如此盘算着,她不动声色地将众人一并带到楚王殿中,煞有介事地哭闹起来。
    “陛下,我儿的命好苦哇,臣妾就奇怪,安宁如此乖巧,怎会独自出宫,原来是这个衡阳府家丁教唆的,陛下,您一定要替安宁做主啊。”
    唐青容与马希旺听着此话,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他们皆没提到衡阳府,这位陈氏怎么就咬定她出自衡阳府呢?
    只见楚王马殷龙颜大怒,将手中奏章扔在桌上:“岂有此理,当奴才的都骑到主子头上来了?”
    他即刻下令: “来人,将这狗奴才拖出去斩了。”
    又杀她?不是吧?她得死多少回才够啊?
    唐青容很是纳闷,想要反抗,可抵不过强悍的侍卫,只得由着他们押走。
    陈氏一心想借此将马希声拖下水,怎会甘心接受如此结果?
    她急忙阻止道:“慢着!”
    见陛下示意侍卫住手,陈氏心中一喜,表面却装作楚楚可怜地向楚王马殷哭诉:“陛下,此事不简单啊。此人不过是衡阳府的家丁,如何能与深宫的郡主接触呢?他如何认识郡主呢?给她十个狗胆,她也想不出这种谋害郡主的阴谋来啊。”
    楚王马殷蹙着粗黑的眉毛,问:“那你的意思是……”
    陈氏言语铮铮地说道:“请陛下立案,让刑部查明这家丁幕后的主使者,严惩谋害郡主之人。”
    陈氏话中有话,意有所指,楚王马殷听着很不是滋味。
    此时,守在外头的太监来禀报:“启禀殿下,衡阳殿下与唐公子求见。”
    楚王马殷似乎早料如此,语带怒意地说了一句:“这来得时机还真是准啊。”
    他沉吟了片刻,态度不明地下令:“让他们进来吧。”
    不稍一会儿工夫,马希声与唐半初在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太和殿。
    他们向楚王马殷行了礼,规矩地站立着,不急于发言。
    楚王马殷无声地冷笑一下,看向马希声,语气不轻不重地问道:“说吧,所为何事?”
    马希声上前行了个礼,声音低沉有力地说道: “儿臣听闻府中下人不小心闯入郡主的寝宫,惊扰了郡主,特来请罪!”
    “不小心闯入郡主的寝宫?”陈氏对马希声的说辞甚为不满,语气逼人地质问马希声,“衡阳殿下,你家下人混进王宫,还败坏郡主的名节,罪不容诛,你这当主子的如何请罪?莫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听命于你的?”
    马希声见陈氏如此咄咄逼人,凤眸微眯,目光凌厉如刀。
    陈氏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几步。
    马希声走到唐青容的面前,一把将她的发带解开,在众人皆惊愕之时,从容地向众人解释道:“她其实是我府上的丫鬟,并不能败坏郡主的名节。”
    他走到马希旺的身旁,继续往下解说:“她是希旺带进宫来见母妃的,让她女扮男装,不过是希旺想给母妃制造一点惊喜所需。”
    马希旺完全被马希声散发出来的压迫感给震住了,他晓得马希声这是在生他的气。
    他可不想惹恼马希声,既然唐半初及时将马希声请来了,那他只能助马希声一臂之力了。
    他眼神清澈地看向众人,附和道:“就是哥哥说的这回事。”
    楚王马殷忍不住骂了他一句:“就你爱闹事。”
    马希旺委屈地低头,不敢吱声。
    陈氏对于马希旺忽然转变态度感到十分气恼,马希声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他能编出这个理由,那便保证这能成为事实,况且此事的证人是他的母妃,她即便深究下去,也是徒劳。
    陈氏很不甘心,继续向楚王马殷陈述唐青容另一项罪行:“陛下,就算这奴婢不是混进王宫,但她教唆安宁出宫,导致安宁毁容,还险些丧命,罪不可恕啊,请陛下还安宁一个公道,命刑部查处幕后主使人。”
    马希声见陈氏振振有词,冷然问道:“夫人倒是说说看,有容是如何教唆安宁出宫的?”
    陈氏反唇相讥道:“此事得问你的弟弟,是他告诉本夫人的。”
    马希声目光凌厉地看向马希旺,马希旺即刻露出无辜的小眼神反驳陈氏的话:“我哪有,陈夫人,你可别冤枉我啊,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他演得十分逼真,表情很到位,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唐青容便信了。
    唐青容实在佩服,深觉得此人的演技都能当影帝了。
    她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这回脑袋算是保住了!
    只是,自古帝皇心思多难测,楚王马殷前一刻还随意地骂了马希旺两句,下一刻便无情地下令:“此事朕算是明白了!来人啊,将这丫鬟拖出去斩了。”
    这转变有些太快了,唐青容的反应有些跟不上。
    马希声不愧是战场上的杀伐者,比谁的反应都快。
    他明白为何父王即便知晓唐青容无罪,也要处死她。唐青容不过是个卑微的丫鬟,却让马氏皇族在此为她争辩,他的父王绝不容许有这般的存在,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可是,他不能让父王这么做。
    “慢着!”他颇有气势地喊了一声,忽然跪在楚王马殷的面前,大义凛然地说道,“父王,她是我的下人,她犯事我这个主子给她担着,父王要罚就罚我吧。”
    唐青容蓦然看向马希声,心神大震。
    他、他居然要维护她?
    她不过是个九等丫鬟,他可是身份高贵的衡阳公子,掌管南楚三分之一兵马的判内外诸军事,为何要如此维护她?而且还在楚王的面前?
    说实在的,唐青容觉得她被感动了,虽然搞不懂马希声此人的心思。
    截然不同的是,楚王马殷勃然大怒:“混账!”
    楚王马殷怒然拍案,想着他这次子马希声向来冷酷无情,赏罚分明,如今却为了一名卑微的丫鬟顶撞自己,忤逆自己,还替她受罚,他心头的杀意暴涨。
    他先是向马希声怒然责问:“你一向做事有分寸,如今也学着混账弟弟给为父胡闹是不是?莫非你看上这个低微的丫鬟不成?”
    面对南楚最高皇权掌控者的怒斥,换作旁人,早已吓得跪地求饶,然而,马希声不惊不惧,从容不迫地应对:“父王,赏罚皆有道,下人犯下大罪,定时主子往日纵容所致,若只罚下人,何以警示?何以服众?父王罚我,乃是大罚,用以服众,父王罚我府中下人,乃是小罚,交给儿臣便可,还请父王三思!”
    此番言辞言微旨远,在情在理,令人折服。
    楚王马殷反驳不了马希声的犀利言辞,也无法收回成命。
    王令既已发出,怎能收回?何况他只是处死一名微不足道的丫鬟,若饶了她,传出去,这让他君王的颜面何存?
    他微敛神色,肃然怒斥:“身为主子,为下人承受处罚,成何体统!今日朕必须处死这丫鬟,警示天下人!”
    马希声见父王执意处死唐青容,态度更是强硬:“父王,您处死青容,警示的不过是下人,而非天下人!父王如此处决,有失英明,还望三思!”
    “你、放肆!”
    饶是楚王马殷平日对这次子如何青眼有加,也无法容忍他当面指责自己不英明。
    他这是在忤逆自己,触犯自己为君为父的权威,楚王马殷怎能不怒?
    楚王马殷心下决定给马希声一个狠厉的教训,戟指怒目道:“你这个逆子,这么想受罚是吧?好,朕今日便成全你。”
    他气上心头,把心一横,不容拒绝地下令:“传令下去,衡阳公子纵容下人触犯郡主,藐视君威,杖脊一百!”
    杖脊一百!??
    唐青容打了个激灵,觉得这当爹的还真够狠心!
    杖脊,以杖挞脊背,是杖刑中最重的一种。这一百杖下来,马希声不死也成了废人了。
    陈氏对此惩罚很是满意,拉住想要上前求情的安宁郡主,站在一旁看好戏。
    马希旺即刻跪在前头,为哥哥求情:“父王,父王开恩啊!哥哥不是有意顶撞您的,还请您收回成命啊!”
    然而,楚王马殷铁了心要教训马希声一回,不予理睬。
    马希旺瞧见哥哥被侍卫押送出去行刑,慌忙追出去:“哥!哥!”
    楚王马殷厉声怒喝:“希旺,你要做什么,给朕回来!”
    然而,马希旺丝毫不理会,跟随着行刑者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楚王马殷怒不可遏,陈氏趁机上前进言:“陛下,不如我们到外头瞧瞧吧!”
    楚王马殷正有此意,便怒然挥袖,领着众人追过去。
    远远地,他们便听到了荆条鞭打后背的响声,即便遭受鞭打的不是自己,也能感知,这必定很疼,可被打的人却始终一声不吭。
    唐青容实在不忍心看着旁人为自己如此遭罪,想要向楚王马殷开口,可瞧着楚王马殷那一脸怒容,胆怯了。
    这位南方帝王可是出口便要砍了她的脑袋,她可不想死啊!
    他们才刚走近,便瞧见马希旺恶狠狠地将行刑的侍卫踹倒在地:“狗奴才,敢打我哥,小爷我抽死你!”
    看着这两名侍卫拿着荆条打马希声的后背,马希旺简直气疯了,抡起鞭子便恶狠狠地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