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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不过,进来的人根本就是充耳不闻,抬手,分别在那些姑娘中一一点过,最后,又点了靠在墙角的阿罗等三人,“你们几个出来。”
    这出去……可不代表是好事,鹿元元分别和阿罗还有乔小胖对视了一眼,之后慢吞吞的起身。
    除却他们三个,还有另外四个姑娘。
    那四个姑娘起身,抱怨,又不免有点担忧害怕,但不得不听从。
    他们三人也跟在后头,照例的把鹿元元护在他们俩中间,一步一步,总算是离开了这狭窄又脏乱的柴房。
    夜空一如既往的高远,星辰稀疏,一点弯月,更像姑娘含羞带怯的眉。
    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鹿元元一只手被前面的阿罗抓着,跟随着前面的队伍,一步步,又走回了楼里。
    楼里可不似以前那般灯火通明,只有过道的壁灯点亮了,别处仍旧黑乎乎。
    身处此处,再往那黑暗的地方一看,就会让人生出一股心底发毛的感觉来,后颈上的汗毛也一根接着一根的竖了起来。
    这回没有上楼,就是在一楼。
    这一楼原本就是聚众喝酒,观赏姑娘们表演各种大型节目的地方。只点了几盏火烛,这偌大的天井,没有了往日该有的纸醉金迷,真有点儿瘆人。
    眼见着前面的姑娘们被一个一个的带走,显然这是要分开。阿罗紧了紧抓着鹿元元的手,后面乔小胖也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要镇定,若有事就大叫。”虽是觉着分开不妙,但他们这多人,当下若真拒绝,怕是会引起较大的冲突。
    “放心吧,你们俩也别太惊慌。知道吗,人若是紧张起来,身上的味儿都变了。”她进了楼就摘了大口罩,往那黑暗的地方瞧,一边呼吸。
    不说别的,最起码,这里还是以前那个味儿。由此可见,他们也并没有在这里做什么出格的事儿。譬如动用武力,伤害他人。
    只是,没听到鸨母的声音,更别提见着她人影了。
    下一刻,他们三个果然被分开了。阿罗被一个人带走,之后是鹿元元,其后乔小胖。
    这回,还真是和上午不同了,没人抱怨,连那几个姑娘也一样。
    悄无声息的,任凭安排。
    鹿元元被带到了一个三面被屏风遮挡的雅座,平日里来这里玩儿的客人就是坐在这儿喝酒。之后,再从这儿往中央的舞台上看,每晚这里的姑娘们都有不同的节目。
    她们多才多艺,这职业可能是她们别无选择的选择,但为了生活,她们非常敬业。
    桌子上只有一支蜡烛,光线可说极其幽暗。
    她坐在最中央的位置,抬眼就能看到舞台,刚刚把她带过来的人站在不远处。
    她的脸白白的,眼睛大大的,眸子很亮,但又莫名的有着一股懒散,让人瞧着,会认为她有点儿心不在焉。
    或者,用更严重一些的语言的话,那可能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明白当下处于何处,她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太关心。
    两手撑着屁股底下的横榻,两条腿抬起来,晃一晃,晃一晃,看起来她好像在对抗困意。
    在对抗困意吗?当然不是,她想上厕所,她的膀胱有点儿要坚持不住了。
    不知道别人被带到哪里去了,她也听不到动静,若是阿罗的话,应该能够听得到,她的耳朵特别好用。
    在等了有一刻钟之后,终于,有人出现了。
    抬眼看过去,那人站的位置稍稍有些偏,她无法清楚的看到。但是,能感觉到那人在看她,那视线……让人有点儿不太舒服。
    她也尽力的往那儿看,眼睛睁大,那小脸儿怎么瞧着都有点儿憨憨的。诚如她刚刚带给他人的印象,对一切都不明所以。
    终于,那个在阴影里的人出来了,是个披着披风的姑娘。
    很瘦小,个子也不高,那披风将她整个裹住。
    看向她的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烛火的原因,她的眼睛,在略微有些深陷的眼眶中,是红色的。
    这姑娘白的瘦的跟个小僵尸似得,瞅着年龄也没多大,她盯着鹿元元,她的视线可说是让人非常不舒服。
    倒是鹿元元盯着她的眼睛看,想极力看清楚她眼珠子是不是红色的。异瞳,在这世界少见,毕竟她来到这世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其他人种呢。
    “姑娘芳名。”那个小僵尸姑娘开口了,声音也是气若游丝的。
    “我姓鹿,鹿元元。”回答,随着说话她就笑了,还在桌子底下翘腿呢,缓解膀胱的不适。
    “鹿?鹿兆兆是你什么人?”她接着问。
    “是我哥哥。”鹿兆兆的确是鹿元元的哥哥,但是……已经去世了。在多年前,那场和某些敌对分子的斗争中。也就是阿罗和乔小胖一直认为的,一切皆是皇室的舍弃,为了将那些敌对分子一网打尽,舍弃了自己人的性命。
    那僵尸小姑娘没有再询问什么,只是最后看了看鹿元元,微微转身,“让她去方便。”这话是对看守在那儿的人说的。
    鹿元元一直保持笑意,听她说完,她就站起了身,“多谢。”
    尽管不知那僵尸小姑娘是什么人,但显而易见,她眼睛非常毒。
    第008章 牢狱之灾
    因为小僵尸姑娘的命令,鹿元元被允许去方便。
    戴着大口罩,她从后院的茅房里出来,边走边挥舞双臂,尽量把沾染到的茅厕的味儿甩掉。
    嗯,别人可能闻不到,但是她能闻到。
    这就会迫使她很想去洗澡换衣服,有时候,洁癖不是心理症状,而是鼻子犯的错。
    直到又回了楼里,她才把口罩拿下来,她想尽量的让自己没那么显眼。毕竟,被单独从柴房里拎出来,不意味是好事。
    很有可能,他们把看起来有些可疑的家伙挑了出来。
    进了楼里,她转着眼睛寻找了一圈儿,但并没有寻到阿罗和乔小胖的踪迹。也不知他们俩被带到哪儿去了。
    刚刚那小僵尸姑娘问了她的名字,她又知道鹿兆兆。或许,她的嫌疑会大大减小,又或许,没准儿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鹿元元所想,麻烦这个东西,是会下蛋的。
    从一个麻烦开始,可能还没解决,它就噗嗤下了个蛋,繁殖了另外一个麻烦。
    她坐回去没多久,就被带走了。
    从莺馆出来,街道通明,这条街其他玩乐的地方如旧,只有这里黑乎乎,关门闭户。
    这门口,就停着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着个人,是驾车的。
    “和我一起的那两个姑娘,一个叫阿罗,一个叫小胖。我被带走了,他们俩肯定会很担心。麻烦您一会儿转告他们我的去处,不然,他们俩可能会担心的闹出什么事情来。”这是要她上马车,她又能怎么办?打得过这些人吗?
    上马车之前,她回头跟那个把她送出来的人说,声音有点儿低,同样语气也带着点儿祈求。
    不过,她没得到任何的回答。
    上了马车,她就轻轻地叹了口气,来软的也不为所动,这帮披着官皮的家伙,还真难对付。
    她能够闻得到经过时,这帮人身上隐隐飘出来的杀伐之气。那是,手里头有人命,才有的味儿。
    不知道要被马车送到哪儿,但心里头猜测了下,最后在下车的时候,嗯,她的猜测是准确的,她被送到了官府的大牢。
    她要是也有那个可以蹦跶的体力,她绝对会像乔小胖那样大肆蹦跶咒骂起来,凭什么把她带到大牢里?
    可是她不能,一旦激动,心跳加速,她就会犯病。
    大牢门口,有人守着,她从马车上下来,人家就过来了。倒是也没把她捆起来,亦或是押着她,只是叫她走。
    好吧,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们若是十分粗鲁,她也没力气与之对抗。
    而且很明显,眼下守着这大牢的,不是青溪城的狱卒,和莺馆的是一伙人。
    莫不是,这帮人已经把这整座城都接管了?
    进了大牢,鹿元元有点儿呼吸困难,亦如所想,这里的味儿,实在是太难闻了。
    食物腐烂,动物腐烂,夹杂着人肉腐烂;排泄物,人的,动物的;霉变,灰尘。掺和在一起,又像是有人刻意搅拌过,让她不由得开始反胃。
    其他人可能只是觉着难闻,可她不一样。
    每个牢房里都有犯人,不过,都老老实实的。走过时,能感觉到他们在看自己,但也只是看而已。
    终于,她被送到了最深处的牢房,隔着铁栅栏,一眼便看到了鸨母。
    原来,她早早的就被带到这儿来了。
    牢门打开,鹿元元弯身走了进去,“姨娘。”
    “丫头,你怎么来了?”鸨母是坐在干草堆上的,她看起来是有些忧心的,但还坐得住,不至于方寸大乱,一看就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
    “我也不知道。”耸了耸肩膀,鹿元元朝着她走过去,之后也在干草上坐下。
    轻轻地呼吸,她本就饿,可不想吐出来。
    呼吸间,能闻到鸨母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一点点栀子香,混合着一些她也不知道的香。
    “姨娘,你被带到这大牢,他们可说因由了?”小声的询问,鹿元元一边歪头看她。与这大牢里的味儿相比,鸨母身上的香可不更好闻,更能叫她翻涌的胃平静下来。
    鸨母摇头,“他们什么都没说,把我带到这儿,扔进牢房,就走了,一句话也不说。倒是连累了你这个丫头,本是帮我的忙,却惹了这无妄之灾。”
    鹿元元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
    看守的人也不在这附近,静悄悄的,恶臭的,再就没啥了。
    鸨母也不说话了,她微微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大牢里再次有了动静,又有人被押送进来,并且送到了这边的牢房。
    牢房里的两个人同时看过去,却发现这回被押送进来的人不是莺馆的,而是几个男人。
    他们可没鹿元元那么听话,双臂被反向缚住,由那些人押解,一直到这个牢房前。
    牢门打开,那几个男人一个一个的被扔进来。
    他们破口大骂,可见不是一般的愤怒。
    鹿元元往鸨母那边靠了靠,这帮人有没有搞错?可以把男人和女人关在同一个牢房里的吗?
    这青溪城的官府虽说不咋地,但这男女有别可是大方向,再愚蠢也做不出这种破事儿来。
    牢房的门重新被锁上,那几个人倒是没走,双手负后,就守在了牢门外。
    一共四个男人,穿着不同。
    他们进来后就尽情的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怒火,走来走去,伴随着牢房里的臭味儿,他们衣服上沾染的味儿也钻进了鹿元元的鼻子里。
    “那两个是酒楼的,一个人油烟味很重,应该是厨子。另一个鞋子上的酒味儿重,应当是弄洒了酒,可能是跑堂的。那个瘦瘦的一股烟味儿,烟馆的。那个大胖子,我见过,他是城里最有名的屠夫,最拿手的就是宰羊,堪称一绝。”鹿元元小声的说。
    鸨母转眼看她,随后就笑了,“你这鼻子,果真是无双,比你爹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