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市。
    宽大的办公室之内，一个名叫赵千秋的女人看着手里一份合同，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她是赵家的人，虽然姓赵，但也仅仅是赵家的远方表亲。当初能够来到这里工作，完全就是因为自己的努力，与人情什么的没有一丝关系。
    此时手底下的员工正看着自己的令导露出疑惑的表情。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赵千秋已经成为了典型的都市白领。这个神秘的部门令导，一向都是笑嘻嘻的，却在最近的几天时不时地表现出这样的神情，让手底下的一众社畜十分惶恐。
    “赵姐，怎么回事？”
    一名秘书跑来，带着关切的话语：“是不是又头痛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累。”
    赵千秋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合同放下。合同之上，赫然写着一名女子的身高体重与三围，同时还有一张一看到底的全身照。
    购买方是帝国中枢的一名官员，虽然没有落款和姓名，但是赵千秋还是凭借送货的地点找到了这个人。
    “赵姐，我们整个项目部可都是凭借着你的。”
    秘书带着讨好的笑容，在赵千秋的头上细细按摩：“虽然咱们干的这个是折寿的生意，但是就像您说的，这件事咱们不做还是会有人做对不对？也多亏了您，我们这几个这么短的时间就在天涯市安顿了下来。”
    听着秘书的话，赵千秋的脸上喜怒不定。到了下班的时间，赵千秋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公司，这才从电子档案中找到了从赵家开始参与这个产业以来的所有合同与订单，将买家的姓名都记了下来。
    而那些没有姓名的，则是记住了他们的收货地址。
    做完了这一切，赵千秋如同往常一样离开办公室，回到自己的车上。这辆车是今天刚刚买到的，奢华大气，躺在座椅之中，赵千秋整个人宛如泄气了一般。
    “呼叫家里。”
    赵千秋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赵千秋的任务已经结束，从现在开始进入第二阶段。能够直接接触到上家的人已经查明，请求行动干员控制。”
    “申请生效，行动干员预计三分钟后控制，赵千秋将于午夜十二时自杀。”
    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女音，得到了这样的答复，本来疲惫的赵千秋精神一振，眼睛里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回到家中，赵千秋刚刚打开房门，便看见了客厅沙发上躺着的一个女人。赫然与赵千秋长着同样的脸！
    在原地晃了晃，本来是赵千秋的脸，变成了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小苗！
    赵千秋和看见鬼一样，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苗的脸。奈何嘴里已经塞上了胶体，并且用胶带封住了。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会变形的人？”
    小苗脸上带着嫌弃，坐在了赵千秋旁边。这几天的时间，真正的赵千秋一直都在自己家里，而小苗则是代替赵千秋去上班，处理合同，刺探秘密。
    “你们这样的人，让我说什么好呢？”
    小苗的声音低沉了下去，看着眼前的赵千秋，脸上的厌恶与嫌弃越来越浓。
    “如果你们是正常经营的企业倒也罢了，偷漏税无非就是想要多挣钱养家糊口，可是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已经触碰到了整个帝国的底线。”
    “绑架，拐卖。然后用药物摧毁她们的精神，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泄欲机器，是这样吗？”
    小苗看着眼前的赵千秋，带着一丝怜悯。
    “你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界上。”
    这样的行动方案是宁寒同意的。赵千秋虽然是赵家之中的管理人员，但是能够接触到的也就是分销商和部分的买家，虽然有助于摸清整个下线，但是对于真正的源头没有任何的接触。
    而且，赵千秋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却在运输过程中发挥着十分变太的角色。根据赵千秋硬盘里储存的照片和视频来推断，赵千秋专门以虐待那些姑娘为乐，手法十分残忍。
    “老大，赵千秋已经死了。”
    湖泊发来了消息：“接下来就是能够和镜州这边接触的吴水，小苗将在明天来镜州，预计会在这里呆上两天的时间。”
    “一个晚上，能不能让小苗消化那些信息？”
    宁寒有些不放心。虽然小苗之前执行这样的任务从来都没有失手，但是要在一个晚上掌握吴水的习惯、口音和待人接物的方式，实在是有些难了。
    “我问过小苗了，没有问题。”
    琥珀接着问道：“这样会不会有些危险？如果赵家的人察觉到什么不对，及时撤手怎么办？”
    “赵家真正在乎的永远是钱，死一个赵千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宁寒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也同样有些担心。赵家之中能够接触到镜州这里的人绝对不仅仅只有吴水一个，如果赵家有任何人产生了疑虑，对着镜州这里提前通气，那么之前的所有努力都要白费。
    但是也不能一直靠着赵千秋这个皮囊查下去，宁寒相信，赵千秋这个位置，已经穷尽了自己所有的资源和信息了。
    “一直看手机，你干脆和手机结婚吧！”
    萧雨涵颇有些埋怨的声音打断了宁寒的思路，转过头一看，萧雨涵正撅着嘴巴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没有啊，我正在看明天应该去哪里玩。”
    宁寒淡淡一笑，他知道萧雨涵在开玩笑，但是看见萧雨涵这个样子，宁寒还真的有一丝愧疚。明明是自己带着萧雨含过来玩耍的，结果却带着萧雨涵在酒店呆了半天的时间，同时自己还在处理赵家的事情。
    “那你看出来了？”
    听到宁寒在规划明天的行程，萧雨涵两眼放光，看着眼前的宁寒简直要把他一口吃下去：“去哪里去哪里？”
    “还没有看好。”
    宁寒现在不能看好，他还在等着小苗的通知。只有在小苗确定了明天的行程之后，宁寒才能够确定明天带着萧雨涵去哪里。
    小苗虽然有很强的能力，但是要和这个行业的上家接触，仅仅是小苗一个人还是不够的。且不说一个晚上的时间能不能消化这些信息，光是一个人的气场，短时间内就不能够复制。
    做这个行业的家伙，一定是加倍小心的。
    “要不你先睡吧，等到明天起来就能够知道要去哪里了。”
    宁寒看着萧雨涵说道。
    萧雨涵眨眨眼，有些狐疑地看了宁寒一眼：“是不是要趁我睡着以后出去找酒吧表演的小姐姐玩耍？老实交代！”
    宁寒一愣，不知道萧雨涵为什么会这么想。
    但是紧接着，宁寒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