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生再次返回书院，与李慢慢和余帘等人辞别。
    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跟夫子的这些弟子打成一片，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特别是李慢慢，他境界极高，夫子不在的时候，师弟师妹的教导责任就要落在他的身上，在书院中堪称夫子第二。
    骄傲如二师兄君陌，对他也十分敬重。
    他对各种道术秘藏信手拈来，修炼上的疑惑都能轻易解答，让王长生很佩服。
    李慢慢手持天书不知多少年，王长生向他请教了参悟天书的相关秘诀，提高效率，少走了很多弯路。
    也询问了关于如何破入无距境界的问题，对方全都知无不答，是夫子众弟子中对他帮助最大的人。
    “诸位，告辞了！”
    王长生笑着开口。
    李慢慢和余帘等人站在一起，朝他挥手。
    “夫子等候的时机如果到了，而我又没有回长安的话，可以直接去神殿找我。”
    他这般告诉李慢慢，因为明字卷他会随身携带参悟。
    “好！”
    李慢慢点头。
    回到住处，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王长生与叶红鱼登上马车，出了长安城，向着西陵神殿而去。
    马车很大，容纳四个人绰绰有余，王长生脑袋枕在春花顺滑而富有弹性的大腿上，身体被秋月抱着，一卷旧书盖在脸上，似乎在休息。
    叶红鱼盘膝而坐，修炼间隙偶尔瞥过王长生，嘴角忍不住轻抽。
    在她眼里，王长生每天安排的修炼时间实在有限，可即使如此，如今都达到第五境了。
    甚至其偶而发散的气息都让她感觉到心惊，似乎对方已经有突破第五境，达到五境之上的趋势，这实在太过惊人。
    但实际上，叶红鱼不知道的是，王长生也是相当努力的。
    就比如此时，他其实就是在修炼。
    脸上的旧书是天书，他看似是在休息，实际却沉浸于天书的参悟之中。
    呼～
    忽然，王长生动了动，将脸上的天书合上，暂时结束参悟，而后舒舒服服的在春花大腿上扭了扭脖子，伸起了懒腰，就好似刚刚睡醒一般。
    他眼珠转动，正好与叶红鱼对视上。
    “怎么？”
    王长生看到了她异样的神情。
    “你达到知命巅峰了？”
    叶红鱼询问。
    “如果你单纯指的元气积累这方面的话，我一直都是啊。”
    王长生眨了眨眼睛。
    他挣断六道枷锁，一身能量之磅礴可不是这个世界第五境的修士能比的。
    “如果指的是境界感悟的话……那就还差一些。”
    王长生实话实说。
    知命巅峰的判断标准是什么？
    切实来说，是没有标准的。
    每当有人处在突破五境之上的临界点时，就会在冥冥中感觉到突破带来的危险，毕竟五境之上是会被昊天注意到，当做‘食物’的。
    他们即使不了解内情，可那种冥冥中的大恐怖却也让人忌惮，是以根本不敢突破。
    达到这一步的人往往都是绝世天才，虽然没有突破，可进步却不会停止，他们依然处在第五境，但战力却要远远超过。
    对他们来说，并不存在知命境巅峰的说法。
    就比如剑圣柳白，这位的实力毋庸置疑，乃大河国的镇国存在，可他就因为忌惮而并没有突破，还是第五境。
    毕竟，不是谁都是夫子，也不是谁都有李慢慢的机缘，能跟在夫子身边。
    王长生知道叶红鱼的意思，对方问的是普通意义上的巅峰，不包括类似柳白的那种情况，但即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达到。
    不过天天翻看天书，之前又经常向李慢慢他们请教，现在距离那一步也不远就是了。
    “我这段时间对无距颇有了解，要不要跟我交流交流？”
    王长生笑嘻嘻的发出邀请。
    叶红鱼闻言眼睛一亮，但转而想到，以这家伙的作风，天天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所谓交流必然不怀好意。
    当下就要拒绝，可她对无距这个境界又实在充满求知欲，而且想到两人在某些方面早就没有了秘密，一时间略显迟疑。
    “放心啦，只是交流而已，相信我！”
    王长生信誓旦旦，而后微微眯眼，感应片刻后道。
    “前面有一个村子，咱们就在那里歇脚。”
    淡淡的声音传入车夫耳中，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正午刚过就要歇脚，但也不会去反驳什么，只管听令行事。
    叶红鱼看了王长生一眼，眉头轻挑，没有阻止。
    一行人在村子里找到住处，叶红鱼跟着王长生进入房间，挥手布下数重道法，开始倾听五境之上，关于无距的奥秘。
    两人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当他们出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正午。
    王长生白衣飘飘，温和自然，一举一动都似乎与环境融为一体，展现强大的亲和力，这种变化看得春花秋月惊诧不已。
    原来，昨日王长生在给叶红鱼讲述了无距的奥秘后，一时兴起，又忍不住和她交流起了各自对当下境界的感悟。
    两人越聊越投入，直至清晨时分，心有触动，居然让他进入了传说中的顿悟之境。
    虽然时间不长，但也收获颇丰，于是草草吃了些干粮后，两人抓住机会又交流了一上午。
    此时的表现就是他境界精进后，道蕴气息外散的结果。
    可收获虽然不小，但王长生却相当遗憾，他回头看向同样大有收获，虽然一夜没睡可却依旧明艳动人的叶红鱼，痛心疾首的道。
    “怎么不知不觉就沉迷于论道修炼了呢？”
    他原计划可不是这样的啊！
    叶红鱼听到他的话，嘴角轻轻勾起，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
    “这就是修炼的乐趣，总是会让人不自觉的沉迷。”
    她是道痴，为道而痴，喜欢修炼，并也沉迷于修炼。
    她现在觉得，王长生颇有些成为她同道的潜质，或许可以发展发展。
    在叶红鱼眼中，王长生天赋奇高堪称妖孽，但花费在修炼上的时间却不算多，整天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太过不务正业。
    以对方的天赋，如果专心致志，成就必然是要超过现在的。
    待了一会儿，吃完午餐叶红鱼就招呼车夫准备离开，王长生见此眼珠一转，身上光蕴流转。
    “福至心灵，福至心灵，我似乎又有所得，要不咱们再留一天，明日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