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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林青鸦停住。
    “角儿,”白思思从电梯间方向跑过来,“您猜谁来了?”
    林青鸦回神:“嗯?”
    “冉先生来了!就在大堂等您,他说您今天肯定累坏了,要亲自送您回去呢。”
    林青鸦:“不用麻烦他了,我们自己……”
    “青鸦,你也太见外了。”
    一个温润男声插入两人对话里。
    林青鸦一怔,抬眼。
    冉风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电梯间方向出来的:“我们之间还要说麻不麻烦的话吗?”
    林青鸦:“你不用专程来的。”
    “能送你回家,那是我的荣幸才对,怎么算专程?”冉风含温和地笑,“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林青鸦垂眼:“谢谢。”
    “你太客气了,这样我真的会伤心的……”
    男人温柔呵护的声音随着身影远去,直至消失在电梯间里。
    他们身后的黑暗一片死寂。
    半晌,场边角落。
    黑暗里有人靠在桌上,慢慢打了个呵欠:“你倒是不用睡美容觉,我还得靠这张脸开展工作的好吗?”
    无人回应。
    唐红雨停了两秒,放下手认真地去看桌对面。昏黑里,那人的身影绷得僵硬。
    唐红雨顿了顿,小心试探:“这就生气了?”
    沉寂数秒,黑暗里响起声低哑的笑:“我气什么?”
    “唔,气她跟冉风含走了?”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我要多少没有?”那声轻笑骚气得很,果真像浑不在意,“是她自己眼瞎,非要选这么一块劣迹斑斑的垃圾。”
    唐红雨:“那你不要她了?”
    “被垃圾碰过的我不稀罕,”唐亦笑,“谁爱要谁要。”
    “……”
    唐红雨听得不确定。
    这疯子喜怒无常,不知道爱恨是不是也说变就变。
    那人从椅里起身,冷淡地低下眼,系上西服外套解开的扣子。
    一颗。
    两……
    “啪。”
    扣子断线,落地,滚进无边的黑暗里。
    唐红雨一愣,回头。
    空气死寂数秒。
    “砰!!”
    沙发椅被恶狠狠的一脚踹翻,呻吟倒地。
    黑暗里的疯子眼尾通红,身侧手攥得血管都绽起。他死死瞪着空了的电梯间。
    半晌他才阖了阖眼。
    胸膛里冰冷颤栗。
    作者有话要说:
    唐甜甜:我不气我不气我不气……气炸.jpg
    第22章 尝完就死也行(加更)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林青鸦一早就回了外婆家。
    两位老人年岁大了,不方便下厨,见保姆赵姨一个人忙里忙外,林青鸦脱下大衣后也进了厨房。
    见林青鸦挽起袖子露出细白手腕,赵姨愣了下,笑着拒绝:“这可不合适啊。”
    林青鸦微怔:“怎么不合适。”
    “林小姐的手是开扇子,拈花指,抛水袖的,哪能碰这些东西?”
    林青鸦眉眼盈盈地含起浅笑,在水池前低下头去,轻轻揉洗指尖:“师父总说,台上要表演,台下要做人,两不误才好。”
    赵姨想了想,点头:“俞老先生不愧是一代昆曲名师,活得还真通透。”
    “嗯。”
    林青鸦被勾起一点思忆,眼底浮起淡淡情绪,但很快她眼睫一垂,又打散了去。
    半小时后,林青鸦和外公外婆以及保姆赵姨四人,在餐厅的餐桌旁坐下了。
    外公林霁清放下报纸,正摘着老花镜时想起什么:“青鸦啊。”
    “嗯?”
    “你刚刚在厨房时候,手机似乎震动过,要不要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重要事情?”
    “好。”
    林青鸦拿到那支印了闺门旦戏装的淡蓝色手机,里面只有一条信息,来自一串没备注的陌生数字。
    [吃了吗。]
    就三个字一个标点,林青鸦想了半天没什么思路,便拿着手机回到餐桌旁。
    林霁清问:“剧团里的事情?”
    “没有,”林青鸦摇头,“好像是发错的消息。”
    赵姨放下最后一样小菜,闻言笑呵呵地说:“现在电话号码换得勤,弄错号是常有的事情,不用管他们。”
    林青鸦眼角轻弯下来:“我回一下吧,不费时间。”
    “啊,这有什么好回的?”
    “免得对方有急事。”
    赵姨愣了两秒,笑道:“林小姐这副温柔脾性啊,还好是挑了冉先生这样的丈夫,不然还不得被人欺负坏了?”
    “嗡嗡。”
    林青鸦没来得及说话,放在她手边的手机又震动了两下。
    听频率仍是信息。
    林青鸦拨开锁屏,看见同一串号码发来的消息:
    [我想吃元宵了,被你揉成椭球形的那种。]
    [以后,是不是没人给我做了。]
    “……”
    林青鸦的指尖蓦地僵停。
    林青鸦十几岁的时候,林芳景总在各地参加演出,最远在国外。
    父亲那时和母亲总是形影不离的,而她还要上学、随师学艺,家里就常常剩她一人。
    她十六岁那年的正月十五,赶上林芳景和宋温谦被一场演出耽搁,回不了国,林青鸦也没回北城。
    镇上照料她日常起居的是当地找的妇人,林青鸦不想她过节还要撇了家里老人孩子陪她,晚餐后就轻声和语地把人劝回去了。
    夜深人静,低门矮户。
    林青鸦第一次独自在屋子里,难免有点害怕。于是十六岁的少女早早熄了灯火,却睡不着,抱着白皙匀停的小腿靠在暖气墙角。
    古镇上一到冬天总是天寒地冻,没出正月更是冷得厉害。房间里安了好些取暖设备,烘得窗上一层一层的雾气。
    林青鸦抬起手腕,细白的指尖在凉冰冰的窗玻璃上轻轻描画。
    直到院里门闩一声响动。
    林青鸦一停。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听,迟疑之后还是下了床。
    院里门闩的钥匙只有她和照料她的李阿姨有,方才她特意检查过门闩上的锁,如果门闩真的被打开,那应该是李阿姨回来了。
    尽管知道这样,但林青鸦心里莫名有点不安。
    下到地上后她没开灯,赤着足无声地走向外间,只有那儿有一扇通院子的正门。
    可推门进到外间,林青鸦却怔住了——
    顺着大敞的窗户,寒冷的风灌进来。
    窗被人打开了。
    凉风里林青鸦一栗,身后一道影子撕开风声。
    她本能回身。
    “呜——”
    还未来得及,女孩就被来人捂住嘴巴压在门旁。
    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