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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骤变

      “那一家子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说实话,我喜欢不来,我也不希望你跟他们有过多的纠缠。你过去二十年在江家生活,该报的恩该还的情这些年也早就两清了,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半点委屈,毕竟,之前的那些事我至今还没有忘记,也不打算忘记,你也应该知道,我过去不追究,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没有以牙还牙已经算是对他们的仁慈了。”
    巩眠付的话,她没想否认。
    她自然还记得之前秦慕思对他做过的事,甚至,还有江成和和吕静的,巩眠付是谁?在这安城里,有哪一个人会不给他一点面子?有哪一个人会那么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去挑衅他惹怒他?
    偏偏,这些事江家的人都沾边了。
    那一次吕静带着秦慕思闹到巩老爷子那里去的时候,可以说是已经触及了巩眠付的忍耐极限了吧?就连她当时都以为,他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的。
    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她,选择忍了下来。
    这也是她对他觉得感激的事情了。
    江沅沉默了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这事结束之后,江家那边……我不会再插手了。”
    男人“嗯”了一声,她咬着下唇,声音很轻。
    “就如你所说的那般,或者,对江家该报的恩该还的情,之前都已经算是两清了,但是,爸爸对我是真的很好,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我会选择慢慢疏远,这种关系,早该结束的了,都是我的不舍,才延续到了现在……”
    她顿了顿。
    “我在江家生活了二十年,这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们对我很好,爸爸……哪怕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对我的态度也依然没有改变过,甚至就连之前实习的时候,他都特地约我出去问我要不要到他的公司去……我只要一想到,他是被人害死的,我就觉得受不了,我就觉得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我懂。”他道,“所以这件事我答应你,我会帮你查个明白,可之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巩眠付为她掖好被子,正想开口让她继续睡,猝不及防的,房门就在这个时候被人敲响。
    江沅直起身来,难免有些疑惑。
    都这个时间点了,会是谁?
    男人也觉得奇怪,他仔细看了看,确定她的衣着安全,才问了声。
    没想,门板被人由外往内的推开,再定睛一看,这来的人竟是老白。
    老白很显然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他大概也早已入睡,所以这会儿身上的穿着难免有些凌乱,看得出来是临时套上去的,也没有时间理整齐些。
    他快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丝的寒气,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由于过来得急,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被打湿了。
    “巩爷……”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目光接触到他旁边的江沅时,刹时停了下来,只是那张脸憋的通红,眉间的着急显而易见。
    江沅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了出口。
    “老白,都快三点了,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老白忙不迭点了点头,顺势往下说。
    “是啊,发生了急事,很急很急的事。”
    “是什么急事?”
    老白张了张嘴,有些迟疑,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是觉得奇怪,刚想要追问,恰巧在这个时候,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了。
    “是公司的事情吧?”
    许是他终于开口了,老白的眼底闪出了一抹亮光。
    “是啊是啊,公司的事情,公司的事情。”
    巩眠付掀开被子下床,刚韧的五官尽是从容的神色。
    “到书房去说吧!”
    随后,他凑过来,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估计会谈得有点久,你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说完以后,他便径自往外头走了出去,见状,老白连忙跟上,顺手将房门给关好。
    她坐在床上,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左边胸口的地方,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她用手捂住,面露不解。
    明明方才巩眠付已经答应过她,会为了她好好的去查一下江成和的死到底是不是跟秦慕思有关,她理应放心才对,可为什么,这种不安仍然没有散去,甚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堵得慌?
    难道,当真是因为身体不适吗?还是说,是因为别的原因?
    这一刻,她有些分不清了。
    她曲起了双腿,由于月份还不算大,所以孕吐暂时还没找上她,她的手忍不住摸向了依旧平坦的小腹,恐怕,再过不久她就到了那个阶段了吧?
    只是想到巩眠付会一直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再怎么辛苦,也是值得的。
    毕竟,这是她和巩眠付的孩子啊,十个月以后,就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她不由得在想,这个孩子到底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的样子,是会比较像她呢,还是会比较像巩眠付呢?
    虽然他让她先睡,不用等他,可是两人结婚这么久了,她早就习惯有他睡在旁边了,这会儿他不在,她倒是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所以然,她便干脆等着他,反正现在她也不用到他公司去实习了,时间多得是,最多,就在白天补个眠吧,对她来说也是无所谓的。
    正想得出神,隐约的,好像听到汽车的引擎声音,只是这外头的雨声太大了,让人听着有些不太真切。
    江沅下了床,赤脚走到落地窗外。
    虽然还在下着雨,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但多亏了这是在夜晚,天是乌漆嘛黑的一片,因此,倘若出现了一丝光线,倒也算是看得见。
    果然,她刚才没有听错。
    那一台pagani一直以来都是巩眠付的座驾,引擎的声音与别的车不一样,她听的次数多了,也就能分辨出来,而此时此刻,那一台pagani被开出车库,似乎正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