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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他茫然了,找不到那个答案了

      她被迫顿住了步伐,她自是认得,这是巩家的车。
    看着那驾驶座的门被打开,有那么的一瞬间,她以为是巩眠付来了,可是当那撑着伞的身影越走越近,她才看清,那是老白。
    也不知道,老白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了南楼,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她说不出心里的难受,究竟是失落,还是什么。
    老白走到她的面前,举高伞遮住了那落在她身上的水滴。
    “三少奶奶,巩爷让我来接你回家。”
    她却连动都不动,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让你来接我?那么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这……”
    老白欲言又止,她抬高手,抹掉脸上的水迹。
    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因为唐心慈来了,所以,他就不会再管她了,即便她死在外面,恐怕他也不会皱下眉头吧?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让老白来接她?
    “我不会回去的。”
    江沅转过身,就想离开,老白见状,着急地追了上去。
    “三少奶奶,你就跟我回去吧!你不回去,我也不好交代啊……”
    她充耳未闻,只顾着往前走,老白小跑着在她身边高举着伞,到底,还是把那话给说了出来。
    “三少奶奶,你听我一句劝,如果你不想你身边的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去会比较好。”
    这一句话,让她猛地止步。
    果真是狠啊,清楚地知道什么是她的弱点,还会掐住她的命门。
    裤管早就被雨水给溅湿了,由于方才跑出来得太急,她脚下甚至还踩着一双家居鞋,而如今,这家居鞋早就已经惨不忍睹了。
    她垂眸,看着脚尖的某一处。
    她张了张嘴,只能干涩地吐出了话来。
    “好,我跟你回去。”
    听见她的话,老白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撑着伞把她带到车前,给她打开后座的门。
    回到南楼的时候,雨丝毫没有收势的迹象。
    客厅内,那两抹身影早就不见了,她踏上了通往二楼的阶梯,手正放在把手上,想要把次卧的门推开,没想,后方的主卧的门却先一步打开了。
    巩眠付从主卧里走了出来,看见她的时候不由得一怔,但很快的,便回过神来。
    她一身的湿衣,就连头发也粘在了脸颊上,整个人看上去是狼狈极了,他不禁蹙起了眉头,薄唇微抿。
    “怎么弄得这么脏?赶紧去洗一洗,别着凉了……”
    说着,他还转过头去吩咐老白。
    “呆会儿让医生过来给三少奶奶看看,她这淋了一场雨,落了毛病的话……”
    “我出了什么事,不是正合你意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截断了他的,而她的语气中,更是带着满满的嘲讽。
    “反正对你来说,我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所以,我的事,与你无关,不用你在这猫哭耗子!”
    男人没有说话。
    江沅转过身,想要拉开次卧的门,可她还没迈出步伐,一只手臂便横穿过她,挡在了门前。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地从后头传了过来。
    “江沅,在我放开之前,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她没有动,杵在那就连回头都没有,也不知道究竟过了有多久,他才收回了手,抬步离开。
    如果,他一辈子都不放开,是不是就代表着,她这一辈子都必须与他纠缠不休?
    他凭什么束缚住她?凭那一份结婚证么?
    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成了拳头,她推开门走进去,之后,家庭医生过来想要给她看看,到底还是被她赶了出去。
    翌日,她不出意外,发起了高烧。
    烧至了三十九度,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就连这个男人究竟什么时候站在她的床边,她也不知道。
    巩眠付垂眸,她紧闭着双眼,那头发散落在枕头,那张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此时看上去更是憔悴得很。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她这一副模样,突然内心有一种害怕会失去她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一开始,他就是有目的接近她的,本以为,那些以为的感情是可以说收就能收得回来,可如今,他茫然了,找不到那个答案了。
    他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曾几何时,这唇角总是会往上勾勒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每一次,他看见她笑,他也会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而如今,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对他的满满的憎恨。
    这样的结果,其实他是早就料定的,但当真实面对时,他却发现来得太快了。
    如果不是唐心慈突然到来,他可能……还想继续下去。
    她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他惊鸷般收回手,随后,抬步走了出去。
    佣人就守在房前,他在出门前忍不住吩咐了几句。
    “好好照顾她,让医生多观察一下她的身体状况,我回来的时候,她要好起来。”
    那旁边的医生连连应声,他迟疑了半晌,才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待他走后不久,主卧的门悄然打开。
    唐心慈从里头走了出来,从昨晚开始,她就住在主卧里了,而方才巩眠付从次卧出来的一幕,她是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她望着楼梯的方向一脸的若有所思,巩眠付脸上的神色,她看见了,这还是头一回,她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见了除她以外对别人的关怀。
    那一个,视别人性命如草芥的男人。
    她的眉头微蹙,她早该知道,从一开始,他说起“江沅”这个人时,她就应该察觉才对。心里这么想着,她便迈开步伐,朝着次卧走去。
    那几个守门的佣人看见她要进去,是面有难色。
    “唐小姐,先生吩咐过……”
    她抬眸瞟了眼,那几个佣人立即噤了声。
    推开门走进去,房间内,安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她缓步地走过去,早在巩眠付离开之前,他就让医生进来给江沅打了退烧针,还挂着盐水。想来,应该是昨天晚上淋了雨才会导致发起了高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