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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黄公子,别说我妹妹与妹夫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会让她找你。”虽说现在看来黄埔安也不是多坏的人,可让这种见色起意的花花公子糟蹋招弟,她绝不允许。
    “你什么意思,怎么我兄弟还配不上你妹妹那个残花败柳之躯?”黄氏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别说招弟都已经嫁过人了,就算是没嫁过就她这个出生都配不上的黄埔安。
    她不愿意没事可被喜弟嫌弃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喜弟当下瞪了黄氏一眼,“对,我便就瞧不上你家兄弟。”
    “莫要吵了,我跟招弟是天生一对。”这俩人的话黄埔安是一个都不愿意听。
    “闭嘴!”喜弟与黄夫人同时斥了他一句。
    说完之后喜弟与黄夫人看了彼此一眼同时转过身子去,喜弟大踏步的离开。
    回去之后就盘算着要不将招弟送回灵县去,可一想直接回去对招弟也不知会不会是坏事,每日对着熟悉的人想着从前的事情,再沉浸到过去中无法自拔。
    她以为李木子爱了之后多少会有些留恋,没想到竟然动作那么快。
    这么一想愁的喜弟唉声叹气的,若是没有黄埔安其实将招弟留在州城却是最好的结果,这样离着从前的人远来,且招弟还能安下心来研究个新花色出来。
    越想越是没有思绪,只能翻腾着叶玄一给些的个铺子的情况,仔细了解一番也算是做到胸有成竹,包括什么多大的铺子能吃下多少的单子,现在下了多少单子以后能下多少,喜弟心里做到有数,也好安排二翠那边备料。
    估计再有个两三日便能回去了,到时候路上走慢些,等回去后招弟的身子也好个七七八八了,等进了腊月就该过年了,李木子也不知道那时候回不回京城,若能避开一些时日总是好的。
    一想着就到了大半夜了,喜弟出来院子突然间看见星辰,她在天上找啊找,也不知道叶先生说的什么本命星是哪个,只望最亮的方向找。
    一直到入了更喜弟才回屋里歇息,第二天天刚亮喜弟就安顿好回客栈,这时候黄埔安已经不在了,听大夫说昨日夜里黄埔安就跟黄氏离开了。
    走的时候喜弟不忘给大夫留了点碎银,就当是问诊金了。
    这大夫也是知道进退了,推迟了两句便将银钱给收下了。
    “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招弟坐在马车上忍不住掀起帘子往外面瞧,州城内繁花似锦不说比镇上了就是比灵县都不知要好上都少辈,可她总觉得不真实,仿佛再绚丽的景色在她这就成了过往云烟。
    “你的身子受不得寒风,赶紧把帘子放下。”喜弟恼的拍了一下招弟的手,啪的一声想也是挺疼的。
    知道喜弟这是气自己不在乎身子,招弟只是笑了笑规规矩矩的坐好。
    “一两日咱们便走。”生意上的事今日估计就能好,再跟黄家订好日子就行,至于余汝大不了她跟着自己去温家看病。
    招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回去后想跟姐住一起。”
    “这是自然,省的我夜里睡不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喜弟想也没想便应下了。
    “我不想见他,和离事情还得靠姐来主持了。”对于李木子说不上什么情绪,有一点点愧疚有一点点怨,毕竟是同床共枕过的人,无论如何分开了再也不能像普通朋友那般,既然不知如何面对就不如永不面对。
    喜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遇见李木子。
    喜弟揽着招弟的肩膀,他们之间本该用阴差阳错来形容,可喜弟觉得这样的词太轻了。
    在这里贞洁看的比命重,招弟毕竟已经是李木子的人了,想再寻个情深意切的人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却也不怕,大不了就跟叶先生说的那般,以后招弟就跟自己过一辈子了。
    “招弟。”下了马车喜弟怕招弟吹着风,用被子将人盖的严实,让小厮将人抱进去。
    只是没想到,迎面碰到了李木子。
    不过是一日不见,李木子瞧着颓废许多,双眼无神嘴唇干裂头发梳的也不像从前那般一丝不苟,前面还掉下来了几缕,衣服也瞧着是皱皱巴巴的,乍一看像是瞧见了一个流浪汉。
    李木子大概觉得招弟这两个字太过于亲切了,往后退了一步,“常姑娘。”
    看李木子的样子是又话说,喜弟示意他先去里头等着,莫要耽搁招弟进去而吹了冷风。
    等招弟安顿好了喜弟让李木子进来堂屋,正好让招弟在里头也能听见他们说话。
    “我今日是来送和离书,若是,若是常姑娘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今日咱们便可签下书,从今后我与她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李木子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书,稳稳当当的放在喜弟跟前的桌子上。
    喜弟拿起书仔细瞧了起来。
    李木子却在这有些坐立不安的难受,“那个我已经送信回去了,盘算出我出的东西留在家里,招,常姑娘带来的都让人送回去。”
    “嗯!”喜弟轻轻的点头,等她瞧着没什么问题了,让人拿着书给里头的招弟写下。
    李木子的名字已经提前写好,等招弟一落笔她们之间真的,再无任何关系。
    等待的时间最为漫长,李木子的腿有些发抖。“我听说孩子,孩子没保住,常姑娘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喜弟没接李木子的话茬,等里头的人将签好的书拿出来,喜弟将李木子的递过去,把自己那份小心的叠好收起来。
    “李大掌柜出去的时候,顺带将你的人也带走吧。”事情既然都已经安置妥当,俩人同时起身,只是李木子出门的时候喜弟忍不住提醒了句。
    “不,不着急。”李木子赶紧摆手朝里屋瞧了一眼,“等她养好身子再说。”
    “李大掌柜的多虑了,我已然有了旁的安排。”喜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安,安排。”李木子自顾自的念了一句,既如此便更寻不出旁的理由再留在这里。
    出门之后想着自己该潇洒一些大不走出去,可终忍不住回头,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看招弟一眼。
    不过这样也好。
    喜弟站在门口看着李木子的背影有些发呆,袖子里的和离书突然有千斤沉。
    喜弟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当是他们无缘了。
    回头却看到招弟在偷偷的抹眼泪,虽说招弟现在的身子不能哭,可遇到这种事情不发泄出来怕会憋坏了。
    喜弟出去反手将门关好留招弟一个人在屋子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便是,将心中的苦闷发泄出去,明日才有可能是晴天。
    第一百六十三章 自荐枕席
    不过李木子的人却也真的带走了,喜弟便让叶玄一雇几个过来,都是铺子长工的亲戚用着也放心。
    “招弟姑娘招弟姑娘。”快入夜的时候,黄埔安那魔性的声音又传来了。
    喜弟气的腾的一下站起来,这个黄埔安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哪都有他。
    不过出去看的时候倒是把喜弟吓了一大跳,黄埔安被人抬着进来,身上盖了好几层被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连脸上都遮上了白色的纱布。
    “长姐长姐!”一看到喜弟黄埔安激动的老远就开始挥动他的胳膊了。
    喜弟无奈的的擦了一下额头,“你又来做什么。”
    “我来告诉招弟姑娘一个好消息。”黄埔安兴奋的喊了起来,准备进门的时候被喜弟的人拦住他还在那叨叨着,“你们让开,我真的有好消息。”
    “你嘴里面能吐出个什么象牙来?”喜弟肯定不会让他进来,不过不听他说说估计得叨叨个没完,索性自己走下去听听。
    黄埔安正在兴奋的时候根本不在乎喜弟骂他,“长姐啊,那个负心汉蹲大狱了这算不算好事?”
    “什么负心汉,你说清楚?”喜弟觉得这事不对,赶紧问了句。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姓李的,也不知怎么魔怔了竟然敢冲着余大东家动手,结果他们家东家没事把衙门师爷给砍死了,这下他这命肯定得交代了。”黄埔安说的兴致勃勃,却比喜弟突然拽住了领口。
    “做什么?”抬黄埔安来的人赶紧护着黄埔安。
    “都老实点!”愣是被喜弟充满杀意的眼神给吓到了,“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对于孩子不是自己的都没有动怒的男人,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他失控到杀人。
    而且还是错手杀死了衙门的人。
    “我,我也不知道,据说我姐夫请余大东家吃酒,结果姓李的就冲了进去就要跟余大东家拼命。”黄埔安警惕的看着喜弟,生怕她一个激动再掐死自己,“长,长姐估计也知道到余大东家跟前有有刀疤的男人,那个姓李的肯定不会是对手,俩人打着打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姓李的刀就割破了师爷的喉咙。”
    剩下的事自然就不必再说了。
    喜弟慢慢的放开黄埔安的领口,知府师爷这么大的罪过,就是余生只手遮天也不好为她开脱。
    更何况他还对余生动手,估计余生这次也不会插手。
    上午还好好的说和离,晚上就杀了人这怎么瞧也问题。
    “他们是在那吃的酒?”喜弟忍不住问了一句。
    黄埔安的眼神有些闪烁,“这,这男人吃酒自然是在有女人的地方。”
    不用说这意思就是在青楼了。
    既是吃的花酒肯定人会特别多,李木子杀人的事是赖不掉了。
    而选在这个地方,喜弟抬头看向招弟的方向,怕是与招弟脱不了干系。
    “你回去吧。”无力的摆了摆手。
    黄埔安也看出喜弟脸色不对来,至少他以为的兴高采烈没有出现,而且还有难受。
    黄埔安抬头看着上面那招弟也没出来,“行,那我回去了。”也没敢再纠缠。
    “回来!”小厮刚抬着黄埔安转过圈去,就被喜弟给叫回来了。
    “那个,你有没有能进大牢的法子?”喜弟不自然的问了句,毕竟这种事与黄埔安无关。
    黄埔安的眼睛都亮了,“自然能,大牢那地方就跟我家后院一样想怎么进就怎么进。”说完拍了一下跟前的人,“赶紧给长姐拿腰牌。”
    “长姐那您看我能见见招弟姑娘吗?”等喜弟把腰牌收下黄埔安讨好的问了句。
    呸呸呸!
    看喜弟这边脸色一变,黄埔安连打了他自己两巴掌,“看我糊涂了,招弟的身子不好我怎么好打扰。”
    “那长姐我先回去了。”试探的问了句,等喜弟一点头赶紧吩咐下头的人抬自己离开!
    如今风起喜弟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招弟的屋门还关着,如今就希望招弟没有听见。
    喜弟让人做了点热饭放在食盒里,领着俩人先去了趟大牢。
    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没想到黄埔安的腰牌是真的管用,衙差不仅把喜弟带进去还温声细语的与喜弟说话。
    到了李木子的大牢外,喜弟不由的放慢步子,她不知该与李木子说些什么。
    等人真走过去才发现根本就是多虑了,李木子躺在干草上满身是血,眼睛紧闭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机。
    “怎么没有寻人给他医治医治”喜弟把食盒放下小声的问了狱卒一句。
    狱卒干笑了一声,“这治不治也没什么关系,左右怎么死不是个死。”
    喜弟来的着急也没带什么东西,手上还是温母那时候给的镯子赶紧摘下来递给狱卒,“您看帮帮忙救救他。”
    狱卒赶紧摆手也不去收喜弟的东西,“这人可是大罪,就是黄公子亲自来了没有大人的吩咐我也没这个胆子。”
    喜弟以为东西不够,又抹了头上一根铜簪子,“您想想法子若是银钱不够,明日一早我便着人送来。”
    狱卒连连摇头,“这真不是银钱的事,您就别为难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