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慕真的害怕，她慌乱的想要看他是不是认真的，可是黑暗中，他背对着繁华的宴会厅，她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司君昊，你这个疯子！”
    她恨得咬牙启齿的骂道。
    “对，我是疯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丢下去，如果这世上没有你该多好……”
    如果没有她，他就不会心痛。
    如果没有她，他就不会变成自己不认识的司君昊！
    比夜幕更要深邃的双眸中尽是不为人知的黯然，他双手突然用力的掐揉她，艾慕低低的叫了声，下意识的去推他，可立即就发现这动作的危险性，她已经半幅身体在栏杆外。
    如果他现在松开掐弄她的手，然后压住她双腿的身体，那她就会直接倒向栏杆外面直线坠落。
    一阵风吹来，艾慕吓得魂飞魄散。
    “司君昊……”她脸色煞白的哭叫了声，已经推开他的手反手搂住他的脖子，身体也如那牵牛花藤，紧紧的攀附在他的身上。
    胸口正好堵在他的脸前，而她已经顾不得了，抱住他的头，生怕他松开手移开身体。
    温香软玉在就在眼前、鼻尖、唇前，司君昊心中一荡，张口就咬上她。
    艾慕闷叫了声，明知道这样不妥，却死活不敢推开他，只盼司君昊能快点发完酒疯放了她，又暗暗庆幸幸亏隔了层衣服。
    可是很快她就察觉了不对，唾液染湿了细薄的布料，夜风吹过一片冰凉，而他辗转的唇却热得像是岩浆。
    上下失守、冷热交替，艾慕脑子里混乱一片。
    想推开他，又怕摔死，只能抱住他，却又被他如此戏谑。
    “呜呜……”她无力的哭出声来，身体却在他面前软成一滩烂泥，
    “司君昊，你混蛋，呜呜……”
    混蛋吗？或许吧！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她还是他的，所以他放不开手！
    轻佻慢捻，听着她的哭泣变成低喘，看着她软软的贴在自己身上，司君昊这才松开手，任由她在他身上滑落，然后等她脚刚刚沾地的时候，重新环抱住她，吻上他朝思暮想的唇。
    他想要她，可是她身上的裙子非常碍事，而且这地点也不对，也就只能吓吓她，然后浅尝她的味道解渴。
    更何况，现在的她服帖的像只小绵羊，还会不自觉的回吻于他。
    把她娇小的身子紧紧的箍在双臂之中，细细品尝她的味道，吻得难解难分之时，身后突然传来郭芷瞳的声音。
    “君昊，是你吗？”
    怀里的那无骨般的身子陡然僵硬起来，然后开始瑟瑟发抖，而那眯起的眼睛也陡然瞪大，看上去是那么的惶恐不安，就像是被逼到了绝境中的小奶兽。
    司君昊眼睛微微一眯，全当听不见身后的声音，咬着艾慕的唇不放松。
    “君昊？”郭芷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确定。
    艾慕惊惧的瞪大眼睛。
    如果司君昊再不回答，她会不会走过来查证？
    如果被郭芷瞳看到她这样跟司君昊在一起，那会是怎样的一起轩然大波？
    艾慕被吓得忘记了呼吸，可是司君昊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她想喝令他停下，想推开他装作什么是都没有发生，可又怕自己稍稍一动，就会让郭芷瞳看出端倪。
    她不敢冒那个险，所以只能一动不动，恨不得司君昊这时能突然变得更加高大一些，体型更壮硕一下，那样就可以把她藏得无影无踪。
    而正如艾慕所想的那样，郭芷瞳果然离开通往露台的大门，往前走了几步，虽然露台上很黑，可是借着身后的灯光，她很快就认出那背影正是她熟悉的司君昊。
    “君昊，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去。
    艾慕已经被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连被司君昊含住的嘴唇都忍不住的开始颤抖。
    看着她那可怜的模样，终究是不忍心。司君昊暗叹了声，放过她，抬起头冷冷的道：“别过来！”
    说话间，将她往自己怀里使劲压了压，示意她乖乖的藏着，不要说话。
    也幸亏夜色很深，而艾慕身材娇小，身上的拖地长裙也是深色的布料，只要她不露出脸庞和胳膊，几乎无人能差距，司君昊的身前还有一个人。
    而被喝令止步的郭芷瞳，愣了下后，又往前走了一步：“君昊，你在这里干什么？不舒服吗？”
    司君昊低头看怀里的小人儿，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艾慕立刻就发现他嘴角挂着的一丝嘲弄。
    他想干嘛？
    各种念头一闪而过，她不得不把他往最坏里想，恳求的看着他，生怕他把她推出去。
    可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艾慕把心一横，主动亲了亲他的心口窝的位置。
    这样总可以了吧？她已经这样扔掉自尊、丢掉矜持，向他主动示好……
    眼眶有些发热，泪光浮动，她怯怯的伏在他的心口，向他表示自己的臣服。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终于听到了司君昊的声音。
    “我喝多了点，别来打扰我！”他冷声说道。
    郭芷瞳立刻听出了他的不满，迟疑的站定脚步。
    这些日子司君昊有些喜怒无常，以前对她虽然不热情，但是该有的客套还有，可现在他有时候根本不给她留脸面，弄得她很难堪。
    而他露出这种带有戾气的不悦时，根据经验，她最好的选择是远远避开。
    在这种各界名流聚集的地方丢脸可不是她想要的，郭芷瞳当机立断的往后退。
    “君昊，那我先进去了，你吹吹风，舒服点再来找我。”她柔声说道。
    司君昊却正如她所想的那样，一点脸面不留的喝了一声：“滚！”
    郭芷瞳立刻转身离开。
    一直憋着气的艾慕心里一松，刚想趁势推开司君昊，却被他堵住嘴拖进了更黑暗的角落。
    “你、你干什么？”她挣扎着低喊。
    司君昊冷笑了声：“你说呢？”
    “司君昊，你别发疯了！”她简直愤怒的想要咆哮。
    刚刚听他跟郭芷瞳说话挺正常的啊，明明酒都醒了，干吗还拖着她不放的发酒疯？！
    “我发疯也是你逼的！”司君昊用力的把她按向自己，要她自己感受他，另一只手重新从她的腰间探了进去。
    艾慕颤巍巍的抓住他的衣服，又羞又恼，却又生怕他真的在这里发狂。
    转念间，她放缓了声音，试图跟他想道理，她一边躲着他的嘴唇，一边低低的喊了声：“司先生，你放开我吧，你应该记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是今晚她第二次提醒他，他们离婚了。
    司君昊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
    若是他就不放手，她是不是就要提醒他，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
    “离婚？你确定？”他允她的耳垂，感受她微微的颤栗。
    艾慕倒吸一口凉气，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如果再拖下去，沦陷的人只有她自己。
    “司先生！”她急急的喊了声，故意压低的声音竟然带出了一丝甜糯。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称呼，简直能逼人发狂，而他，有多久没听到了？
    司君昊心中就像是被人蒙上棉被狠捶了一拳，明明痛，却又不着半丝痕迹。
    艾慕也意识到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在夜色中有多暧昧，她立刻轻咳了声，再次开口道：“司先生，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我早就不是你太太了，你要是再这样强人所难，我会……”
    “你会怎么样？让警察抓我？去法院告我？”司君昊放过她，抬起头来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只不过是一声轻笑，艾慕却觉得遍体生寒，心里产生了巨大的不安。
    紧接着，她听到司君昊用冷得彻骨的声音道：“司太太？你配吗？你当然不是司太太！你只是个被我包养的女人！”
    “艾慕，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签过合约的！”
    “合约上有规定，我帮你拿到天海集团，而你要随时随地的满足我的任何要求！”
    “不过五年时间，你——不会是忘了吧？”
    艾慕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合约里有这一条吗？她没怎么注意……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份合约。
    “司先生。”她看着他颤声问道，“那合约不是早就作废了……”
    她记得当初自己跟他说过好多次，那份合约应该早就废止了啊。
    “作废？”司君昊冷笑，“谁跟你说作废了？那合约现在还躺在我的抽屉里，我按照预定给了你想要的，而你呢？五年……不如我们算算帐，作为违约方的你，要怎么赔偿我这五年？！”
    艾慕傻眼。
    合约没有作废？
    他要跟她算算离开这五年的帐？
    怎么算？怎么赔偿？用钱可以吗？
    “赔偿？你……你要多少钱？”她结结巴巴的问道，在心里盘算，自己在大舅舅和霍俊哲那里能借到多少钱。
    “你觉得我缺钱？”司君昊轻笑出声，是在笑她的愚蠢。
    艾慕心中一凛，警惕的看着他：“那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
    司君昊觉得，这五年来艾慕真的是一点也没变聪明，他都已经这样了，她还问他想要什么？
    眸色暗了暗，他抓住她的手，按向自己，然后在她惊颤的低叫时，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