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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粮食争夺战

      “大人,这是今年的账簿,咱们的陵霸县在鄂弼纯大人的精心治理下风调雨顺,这些年给朝廷上缴的粮食和赋税都是整个河南省最多的,就是今年咱也也给灾区运去了好些个粮食,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相信大人一查便知!”
    “这边是今年的漕米,正在准备运往京城,这边是粟米,是给边关将士的,这边是牧草,这边是……”
    王瑞带着小吏跟着李绂一起在官舱内奔走,门口鄂弼纯静静的在喝毛尖。
    不知为何,从昨晚开始鄂弼纯就一直在拉肚子,两条腿都快成了面条了。
    “给我!”
    闻着米香味,李绂从手下手中拿过粮食钎子直接戳进米袋子里,新鲜的大米流出来,一直等到最里面的漕米流出来李绂才把钎子抽了出来,脸上满是笑容。
    整整两天时间,李绂将陵霸县的仓库走了个遍,让鄂弼纯十分欣喜的是李绂并未查看银库,不光如此连提都没提。
    依照以往的经验,鄂弼纯知道李绂很可能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果然检查完毕所有的粮食,李绂带着书吏走出官仓冲着年羹尧点点头。
    “年大人,我这里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拍拍手,李绂冲着年羹尧使了个眼色,带着手下径自走开,年羹尧点点头,冲着身后摆手。
    “给我进来,搬!”
    “大人,你们干什么?这是漕米,官粮没有朝廷的公文不能动啊……”
    望着大队的士兵冲进来,王瑞眼睛都直了,这些漕米是自己用鄂弼纯的名义从周边大户手里借出来的,若是真的搬走了,那自己这帮人损失就大了。
    本来河南人就难管理,历朝历代河南人告御状的最多,拦着朝廷各种官员轿子的爷最多,况且河南人遍及天下,真的自己欠了这帮富商钱财的事情传出去那还得了。
    “费什么话?什么公文能够比圣旨还大?”
    “参见皇上……”
    年羹尧双手撤掉圣旨上面的黄色遮盖,王瑞赶忙跪倒,年羹尧连圣旨都没给王瑞看。
    望着这帮人源源不断的把粮食运走,王瑞不干了,偷偷跑出官仓,立马汇报正在热敷的鄂弼纯。
    “混账,即便是有圣旨又如何,在我的地盘上做什么不和我打招呼这就是违制,拿我的手令调兵!”
    一支大令丢了过去,不多时鄂弼纯已经带着大队人马将官仓包围了,望着外面一堆大车,鄂弼纯的眼神冷漠的要命。
    “都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
    鄂弼纯刚想下令,年羹尧冷冷地声音传了过来。
    背负着双手,手下人人单手都压着腰刀,年羹尧就那样大咧咧的走了过来,仰头望着鄂弼纯。
    “年大人,圣旨里面让你们查府库,没说立马就运走粮食,你要知道我陵霸县百姓也要养活,你把粮食都运走了,难道你想看着我们的百姓饿死么?”
    道德这杆大旗扣在谁头上都能够让人喘不过气来,年羹尧一时蒙住了。
    “镇国公何必生气,大家都是给皇上办差,别钻牛角尖,忙了这么长时间我也饿了,跟跟镇国公要一顿酒席不见外吧?”
    眼前的情势是李绂没有估计到的,眼珠一转李绂走向鄂弼纯,鄂弼纯心里动了一下,望了一眼年羹尧,再看看李绂,心里有了定计。
    摆摆手,自己的士兵开始靠边,另一边王瑞赶忙去准备酒席,时间不长酒席已经准备好了,李绂不着痕迹的把那块牌子交给自己的一个手下,手下赶忙离开。
    十几分钟后李绂已经端坐在鄂弼纯的身边,年羹尧就那样站着,单手压着腰刀。
    “李大人,刚刚多有不敬,我自罚三杯!”
    “好酒量,鄂弼纯大人痛快,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咱们来陵霸县是有目的的,就一个字:粮!有道是民以食为天,想必鄂弼纯大人比谁都清楚,咱们这次来到陵霸县就是为了给灾区筹集粮食,今天李某人借着鄂弼纯大人的酒宴在这里答谢陵霸县各位父老乡亲,有了你们的粮食灾区人民有救了,我李绂先干为敬!”
    “咕嘟!”
    说完话李绂一饮而尽,鄂弼纯眉头微微一沉,王瑞目光转向鄂弼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位爷的意思不对。
    鄂弼纯并没动,周围的其他官员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动。
    “咳咳,李大人这句话看上去是没错的,咱们都是朝廷的官员,但是李大人今日彻查府库的时候已经看到,我陵霸县今岁已经给陵水县,陵川县运去了大批的粮食,前些日子为了能够筹集粮食鄂弼纯大人甚至动用了官银,这件事非同小可,鄂弼纯大人冒着杀头的危险在为灾区谋取福利,官仓之中的这些粮食是我们陵霸县百姓的救命粮,今年陵水县和陵霸县受灾,我陵霸县也有很多田产被洪水淹没,难道就不需要救援了么?”
    “再者,前几年鄂弼纯大人都超额为朝廷完成赋税,按照朝廷的规矩,今年我们陵霸县可以少交漕米,我们不论这些,三老都说明年河南会有大旱,到时候咱们陵霸县的百姓咋吧?还不是要指望官仓?我们的粮食不能够运走!”
    一名官员望着鄂弼纯的目光懂了,站起身子大声的说到,望着对方的官服是个九品候补知县。
    “好大的口气,咱们不说这次圣旨的事情,按照我《大清律》若是受灾临近省份会调运粮食过来,这不用你担心,还有没有?”
    冷冷的望着这个官员,年羹尧大声说道,鄂弼纯心里升起不满,目光再次转向另一名手下,对方立刻站了起来。
    “钦差大人说的好生轻巧,我祖上历来在河南当官,从嘉靖十三年到现在,河南发生了灾祸有多少?下官遍查记录,河南从来没有得到过外省运进来的一粒粮食,每次受灾都是河南人自救,但是其余省份受灾咱们河南就要出粮食,这不公平,我们为什么要饿着肚子打肿脸充胖子?”
    官员们越说越激动,很多人就差没跳到桌子上了,年羹尧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李绂一言不发,鄂弼纯的眼睛里升起浓重的笑容,目光盯着李绂和年羹尧。
    “两位上差,你们也看到了,同僚们的意见不能够违背,咱们朝廷有规矩……”
    造反这条罪过实在是太大了,小门小户人谁承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