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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户籍

      那妇人被顾遥的态度弄得不好意思继续去管春生了,只是心里的一股恶气却还是出不去,仍旧是狠狠地一剜春生,啐一口,揉着自己的腹部不说话。
    这两人怎么说都是吃了春生的亏,心里都气得要命,见顾遥竟然还包庇春生,不由脸一垮。
    男人就对着顾遥沉着脸道:“秋生啊,这么多年,你不在,我们怎么说都是外人,也不好多管春生……他这模样你也看见了,无事便对人动手,平日里也不言不语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你可要好好管教着。要是这样胡乱打人,大了可是要吃官司的!”
    义愤填膺地说完,便瞧着顾遥的脸色,等着顾遥去收拾春生。
    不要他管,可是你家孩子做错了事,你自己总归是要收拾吧?
    只是顾遥脸上还是没有什么神情,冷冷淡淡的,眼底半点波澜都没有,显得清风明月般光明磊落,实在瞧不出没教养好兄弟的羞愧愤怒感。
    春生还是被顾遥护在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来,一双漆黑冰冷如狼的眸子死死盯着两个人,显得极为可怕,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神情。
    那男人看了春生一眼,越发觉得浑身不舒服。
    “春生的对错,我回去问清楚。”
    顾遥的脸上终于腾起点温和疏离的笑意来,并伸手扶起倒在地上的梯子,就抱着梯子转身道:“多谢了,我用完了送回去。”、
    一转身,牵着春生抱着梯子就走到自己家的破茅草屋里去了。
    那两人一人捂着肚子,一人按着自己流血的手,看着顾遥若无其事的背影气得几乎吐血。
    回去收拾?谁不知道,关上门教训孩子就是护着孩子不受欺负,再把对方祖宗都在门里骂一遭!
    当他傻啊!可是他也只能看着那个小狼崽子被顾遥好端端的牵走,自己浑身是伤。
    还把梯子给人家白使了,真是吃力不讨好。
    想想就气得呕血!
    却说顾遥,抱着梯子回去,自己在屋檐上搭好了,才倚着砖墙看向一脸沉默的春生。
    “怎么回事?”
    春生聪明着呢,怎么可能忽然犯糊涂,这样过去对着人一通撞一通咬,估摸着是有隐情的。
    偏生,顾遥是个极为理智的,从来都要把事情弄清楚才做定夺,此时自然不可能胡乱对着春生一顿教训。
    原本以为的一顿毒打没了,春生沉默半晌,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终于有水光晃了晃,低声道:“这里没有一个好人……”
    顾遥没说话,这世上原本就极少纯粹的好人,自然也少有纯粹的坏人。
    见顾遥不说话,春生也抿唇不说话。
    只是顾遥还是想了想,叹一口气,用惯来平和得近乎没有情绪的口气道:“春生,今日若是别人充当这个身份,是会二话不说地先打你一顿的……”随即忽地噗嗤一下子笑出来,“自然,我晓得你不怕这顿打。只是,你做什么要做出这种自己不占理的事情来,叫自己吃亏呢?无论如何,那些伤可都是在你身上,叫你难受。”
    春生还是不说话,低头,却没有反驳,甚至顾遥感觉到他是在听的。
    前世她死得那样轻易,软禁时更是活得那样艰难,真是再明白不过生命的重要,再晓得护住自己的重要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不好受呢?生命多可贵呀,自然要好好活着,断然不能连自己都去给自己添堵。
    “扶梯子!”
    顾遥一拉春生,自己就要往梯子上踩。
    她早就看见梯子脚刻上的一个顾字了,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姓牛,这把刻了顾字的梯子,怕就是当年从顾家抢走的东西。
    屋顶上的茅草大多都烂了,而且被风吹走了不少,毕竟那么多年都没有人修缮。
    顾遥把可以用的茅草都拿来一点一点的重新铺,至于没用的,就干脆都丢了。可以用的不多,不过半个上午,就已经没有可用的茅草拿来铺屋顶了。
    得重新去割茅草。
    这回倒是不打算去先前那两人家去借,咳咳咳,诚然她并不打算得罪这些人,只是矛盾怕是暂时消不了的。
    村长牛柯廉家虽然住得远些,去那里借镰刀总归是可以的。
    到牛柯廉家时,恰好临近中午,村长也刚好从外面回来。
    一见到顾遥,他便笑着叫自家婆姨给给顾遥倒水,自己也抓一把花生给春生。
    春生神情僵了僵,竟然也收下,然后就推在一边看顾遥向牛柯廉借镰刀。
    只是顾遥多问了句:“我这么多年……怕是村里人都以为我死了?”
    牛柯廉最是一张慈祥温和的脸,除了农家汉子的健壮感,还有些儒雅气。听闻顾遥的话,便捻须一笑,乐呵呵道:“说起来,你小子也是叫人担心,当年带着春生进素水县城,就不见了踪影,我们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春生也一句话不说,可不是以为你不在了么?”
    就是当秋生死了。
    “那……”顾遥一蹙眉,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那我的户籍还在吗?”
    只要顶替上顾秋生的户籍,她就有了一个合理的男子身份,往后不仅可以出门,还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牛柯廉顿住了,顾遥心里忽地一窒,有些微的不好预感,却只能盯着牛柯廉一张古铜色的脸,那张脸上是有些不自然的笑意,眼底透出些精明的算计。
    顾遥心里暗叫不好,面上脸色还是不变。
    果不其然,牛柯廉脸上露出点难堪来,道:“当年以为你不在,春生年纪就小,哪里拿得出来两个人的赋税……单单春生一个人,都要一个村的人来养着,也替他出赋税。都以为你不在了,自然也注销了你的户籍……”
    注销了户籍倒是没事的,何况牛柯廉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怕的是如今不给她办户籍。
    按理说,像这样落后的同姓聚集的村庄,村长也是担任着户籍名册的管理责任的,只要他给她加上去,也就是了。只是……牛柯廉瞧着有些不对,顾遥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