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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论何为婆媳之间的黏合剂

      梁二眉头立时皱起,二话不说就要往里冲。
    “别,”柳福儿手疾眼快,急忙拉住他。
    梁二看了眼她,忍了半晌才闷声道:“放心,我不会打她。”
    柳福儿眨巴下眼。
    后知后觉的想着,莫非他还打女人?
    梁二已反过手,拉着柳福儿进去。
    刘氏得了丫鬟通禀,正往门口看来。
    梁二略一拱手,叫了声阿娘。
    柳福儿屈膝一礼,便老实的立在梁二身后。
    刘氏淡淡应了声,转眼满脸笑容的看梁二。
    “豆蔻做了好些胡麻捻头,你待会儿拿些去府衙。”
    “知道了,”梁二想了想,又补了句道:“下次还是别麻烦了。”
    他道:“娘子跟前的丫鬟厨艺极好,这些她都会做。”
    刘氏低应一声,笑容淡了许多。
    柳福儿暗自叹气,决定找时间好生与他探讨一下怎么充当亲娘和媳妇中间的黏合剂。
    马颖心思玲珑,几乎立刻感觉出刘氏和柳福儿之间的矛盾。
    她道:“梁二兄此话差矣。”
    梁二转眼望去。
    马颖浅笑,道:“吃食虽寻常,可这是伯母的一番心意,又岂是一个丫鬟能比拟的?”
    刘氏眉头舒展,转眼之时满是赞许。
    梁二眉头一皱,毫不客气的道:“你是哪来的大瓣蒜,我家的事哪用你多嘴?”
    马颖的脸又白了,两眼含泪,微微抖着妖娆的身体。
    半坦的前胸也跟着她的动作颤颤。
    柳福儿错开眼,去看梁二。
    却见他怒目横眉,手虚握成拳。
    柳福儿一凛,忙错开半步,借着袖子遮掩包住他的拳头。
    梁二身体微松,拳头缓缓放开。
    刘氏虎着脸,怒声道:“二郎,道歉。”
    梁二哼了声,道:“我府衙还有事,先去给婆婆请安了。”
    梁二转身就走,顺带把正准备摆歉意造型的柳福儿扯走。
    刘氏气得眼前发黑,却也无法。
    马颖极快的眯眼盯了两人背影一瞬,泪花溢出眼睑,缓缓滑落。
    刘氏忙道:“颖儿,你别忘心里去,二郎便是这么个性子,容不得人说。”
    马颖抹了泪花,绽出一点笑,道:“不怪梁二兄,是我失礼,不该多嘴的。”
    刘氏一叹,拉了马颖的手,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马颖垂下头,很是羞赧。
    花园里,柳福儿拉住梁二,道:“你刚才那么说,可是有点过分了。不管怎样,总得给阿娘留些面子吧。”
    “怎么留?”
    梁二瞪眼,道:“那狗奴竟还想给你穿小鞋,当我是死的呀?”
    柳福儿一怔,心田一片繁花盛开。
    她弯了嘴角,小声道谢。
    梁二嘿嘿一笑,睨了眼身后的赤槿,凑到柳福儿耳边道:“要谢就等晚上吧。”
    柳福儿的脸一下子红了。
    “流氓,”她羞涩地捶他胸口。
    梁二握住她的手,略微一拥,道:“走吧,婆婆还等着咱们过去。”
    梁二半拉半抱往前走。
    柳福儿左右看看,见没有旁人,便由着他。
    来到延寿居,虞氏见只有梁二和柳福儿,心里便有了数。
    她让人拿了些撒子和开胃的梅子饮来。
    两人吃了一些,刘氏才与梁大夫妻及梁锟过来。
    见少了个人,梁二挑眉。
    刘氏瞪了他一眼,与虞氏说起马颖离家多时,很是思念亲人,打算归家。
    虞氏侧目看眉眼横飞的梁二,摇摇头道:“世道不太平,只凭她带来的那些护卫,未免不妥。”
    她道:“派些人送她回去吧。”
    梁大眉头微动,正要说话,唐氏忽的扯了他衣角,示意他帮忙理儿子皱起来的袍脚。
    刘氏道:“我已经交代平伯,派些人跟着。”
    虞氏点头,命人摆饭。
    吃过饭,梁二与梁大一同去了府衙。
    梁锟则赶去学里上课。
    唐氏邀了柳福儿去游园。
    柳福儿却不想在这时与马颖再打照面,便婉拒了。
    回到院子,重槿把正院送来的捻头端来。
    柳福儿捏了一个小指甲大小的,端量了会儿。
    不过就是表面撒了些芝麻的干面小团。
    她扔到嘴里,一嚼。
    略硬微咸,多咬几下,芝麻的香气便溢满口腔。
    “这个你会?”
    柳福儿顺手又摸了个,放在嘴里咯嘣咯嘣的咬。
    “可以,我还会做甜的酥的。”
    柳福儿道:“那就做点里面加了落花生的。”
    重槿略一思忖,便琢磨个八九不离十。
    正要出去,就见柳福儿没多会儿便吃了五六个,并且还有大快朵颐的样子,便道:“娘子,这个很顶饥,莫要多吃。”
    柳福儿停了手,拿起甜浆灌了两口。
    没出几息,就觉得有些撑了。
    她站起来,去院子迈步。
    赤槿从外面回来道:“娘子,马娘子走了。”
    柳福儿道:“大兄呢?”
    “没看到,”赤槿道:“只有刘夫人送到二门口。”
    柳福儿点头,摸摸肚子,似乎又有点饿了。
    她转回屋子,发现重槿并没把捻头收走,便抓了一把,当零嘴。
    当晚,吃饭时,柳福儿只动了几筷子。
    梁二看在眼里,不由上了心。
    待到回到西院,他问柳福儿,“可是哪里不适?”
    柳福儿摇头,道:“下午时多吃了些捻头,这会儿还饱着呢。”
    梁二扭头,见榻几上还有半盘的捻头,不由笑了。
    “我才刚去军营时,不习惯。没等饭时,便饥肠辘辘,阿娘怕我挨饿,便做了这个,又怕放不住,特地做成干的。”
    他道:“那两年可全都靠着这东西,才能顶过去。“
    “阿娘是一片慈母心,”柳福儿微笑,道:“阿娘疼爱你,你也要体谅些她。”
    她道:“有时候有些话要多注意她的心情。”
    “我挺注意呀,”梁二莫名。
    回来就跑去请安,还嬉笑着讨她开心。
    柳福儿抿嘴,想了想,道:“比如说,早上那事,阿娘说让你带去,你带着就是,做什么说到重槿?”
    “这有什么?”
    梁二很无辜,道:“你那丫头的手艺本就比豆蔻好。”
    柳福儿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本就不多的耐心即将告罄。
    未免破坏形象,她简而言之概括,道:“就是好,也不能说。总之,以后别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