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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短兵相接,损失惨重

      另一边,在柳福儿着重关注的河道上,十余艘平地篷船缓缓驶来。
    负责盯着此地的瞭哨急忙道:“发现敌船,速速通知大人。”
    其后,有人将信鸽儿放飞。
    没多久,魏堰便接到消息,他急忙来寻江远。
    江远正睡午觉,听得消息,他烦躁的揉了下脑袋,道:“那边水浅,就是十几个小船也装不下多少人,怎么就值得大人如此紧张。”
    魏堰佯作没听出话里的嘲讽,继续催促。
    “行了,不必着急。我那些兄弟一出手,定将这些贼子拿下,”江远懒洋洋起来,去拿架子上的甲胄。
    魏堰忍耐的抿了抿嘴。
    待到他穿戴整齐,才道:“江将军,汪家两子也算善战之辈,将军切勿大意。”
    江远哼了声,大步流星的出了营帐。
    魏堰在后,急急的追。
    “江将军,穷寇莫追,若汪家退去,便由他去了就是,千万莫要追赶。”
    说话间,江远已经跨上马背。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魏堰,一扯马缰,掉头往营外去。
    只这一眼,魏堰便知,他定不会听自己的。
    他有些急了。
    虽说这些禁军不是他手底下的,但好歹也是朝廷的兵将,他怎能眼看着受损。
    “来人,整军备马,”眼见阻止无效,他也只有亲自上阵,以作策应。
    兵士们极快的集合起来。
    魏堰带着大半兵马,准备出营。
    才走到门口,便有兵士来报。
    朱二郎带大军到了,且正好与江将军巧遇,已一道赶往西河道。
    魏堰闻言,微微松了口气。
    就如江远所说,西河道水浅,便是乘船人数也是有限的。
    几万大军,便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那点人淹死了。
    朱二郎来此是给自己镀金,给朱家添彩的,他得了实惠也就行了,那些个虚名没必要争。
    魏堰命众人随自己慢行。
    河道上,船一艘接一艘的穿过窄仄难行的河道。
    才刚行出,便看到严阵以待的大军。
    船上的汪家军们登时便慌了神,急忙呼和着后船改前船。
    江远扬声喝令道:“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都给我打起精神,砍了这群狗贼。”
    他一甩马鞭,向前冲去,
    众骑兵皆朗声大喝,抽出佩刀,紧紧跟随。
    船上的汪家军眼见敌人就要追来,急忙搭弓射箭。
    但他们实在太过慌乱,箭头也失了准头。
    江远侧身躲过两只长箭,仰头大笑。
    没想到首战便遇上这等怂包。
    他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他拿下长弓,搭箭。
    他的长箭是特制的,箭头中间有个空洞。
    箭矢射出之后,会发出尖利响亮的哨音。
    利箭直奔船头兵士,一箭命中。
    众骑兵登时精神一振,皆弯弓搭箭。
    有些骑术精湛的还贴着船舷,近距离的一箭一个。
    其后,朱二郎眼见功劳都被江远夺去,不由皱眉。
    他转头看看带来的兵将。
    大家谁也不傻,眼瞧活靶子一个个减少,就等于建功的机会缩小。
    众人眼冒精光,恨不能立时扑将上去。
    朱二郎抽出佩刀,向天一挥,道:“杀。”
    手顺势一扯缰绳,催马向前。
    孔武有力的鼓手立时操起鼓槌,砰砰的敲了起来。
    兵士们一把握紧长枪,呼喝着朝前奔去。
    因着心急立功,位于最前面的竟然跑得比策马的朱二郎还快。
    很快的,两方终于短兵相接。
    汪家军根本没有战意,一心奔逃。
    江远和骑兵们包抄围堵,朱家的兵士则蹦跳着想要从船舷爬上船。
    两方纠缠着,不知不觉来到最为窄仄的卡口。
    兵士们已经红了眼,完全没有留意河岸两边树木微微摇曳。
    一只只尖利的箭矢,挟裹着森冷的厉光直奔河道而去。
    不论驰骋与河道上的骑兵,还是兴奋抢功的朱家军,皆在其笼罩之内。
    利刃钻入皮肉,兵士们发出凄厉的哀嚎。
    有机灵的急忙调转身体,以背抵着船舷,挥舞着兵器,将箭矢打偏。
    其他人见状,也急忙照做。
    十来艘船皆被兵士贴满。
    箭雨很快被压制下来。
    朱家军和江远也都放了心。
    却不想,自以为安全的船舷忽然探出一把把刀刃,将他们直接捅了个透心凉。
    鲜血将河道染得通红。
    江远两眼血红的看着自己的同袍一个个倒下,不由喝道:“去河岸,把他们揪出来。”
    兵士们此时已经被打得晕头,听得这话,便下意识的照做。
    但河里又是水又是泥,行走起来十分费力。
    兵士们费尽了力气,也只有一小半的人将将靠近岸边。
    朱二郎此时立在窄口边缘,看着自家兵士被单方面的屠戮,他立刻大喝:“撤回来。”
    “不能撤,”江远扭过头,一脸凶狠的瞪着朱二郎。
    他麾下的兵士已经死伤极多,若是此时撤了,这次之事便会成为污点,跟着他一生。
    朱二郎狠瞪着他,半点也不让。
    “我说撤后,”鼓手闻言,立刻敲起了一人多高的大鼓。
    朱家军听到鼓点,急忙连滚带爬的往卡口跑去。
    就连已经赶到河岸上的兵士也不例外。
    但这样,便等于将背心留给敌人。
    只听树林里一声尖锐的鹰鸣,马蹄声声近在耳畔。
    河岸上的朱家军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长枪挑了个透心凉。
    只几息而已,河岸上已是尸首累累。
    朱二郎大喝着撤退,同时扯了缰绳就往后奔。
    几乎立刻,所有朱家军皆往后撤。
    位于河道中央的江远登时傻了。
    他两眼充血的瞪着朱二郎背影,破口大骂,同时还不忘挥舞佩刀,将攻来的汪家军打退,护着同袍向后撤退。
    如此且战且退,以折损半数的惨痛代价,终于退出窄口。
    外侧,朱二郎以扇形将口团团围住。
    见江远出来,便喝令让出一条路来。
    江远此时也顾不得计较,急忙带着人逃入后方。
    汪三郎扯着缰绳,笑望严阵以待的众人,一摆手,道:“撤。”
    汪家军呵笑的打着呼哨,掉头往里撤,将背心明晃晃的露着。
    但此时,不论朱二郎还是江远,都没有胆气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