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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匪贼

      “起来说话,”柳福儿话语温和,语调亲切。
    极大抚慰了心生惶惶的两人。
    两人站定,很守规矩的盯着脚尖。
    柳福儿道:“与我说说韩将军吧。”
    两人抬眼,见柳福儿一脸兴味,便斟酌着开口。
    两人不过是底层兵士,与韩将军唯一的交集便是在牢狱里的那段时间。
    为了满足柳福儿好奇,两人便把当时情形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述出来。
    待到两人歇气,柳福儿示意兵士送来两杯热浆。
    等两人喝过,才道:“也就是说,他早前一直老实呆在那儿,是有人来了,他才越狱出来?”
    两人点头。
    柳福儿微笑,道:“我跟前人不识韩将军,我欲画一丹青,劳烦两位口述。”
    城破易主,正是表忠心的时候。
    两人正愁怎么才能站稳脚跟。
    柳福儿这要求,两人没等她话音落地便答应下来。
    柳福儿叫来兵士,带他们去画像。
    她着手写信,让全四和崔八郎抓紧把人弄出南地。
    傍晚,丹青绘好。
    柳福儿再三确认,与本人八成相似才下发与各个坊市。
    半月后,梁二传来捷报,欲往韶州进发。
    柳福儿急忙写了信,与他道,此地多是丘陵盆地,且水线纵横如织网。
    加之当下已是深秋,气候阴冷湿寒,不利于北地将士。
    让他守住郴州,待到明年开春,再做打算。
    郴州离永州很近,没过一天梁二便接到回信。
    郑三一脸兴奋的整军,问:“都尉,咱们几时走?”
    “大郎给咱们多少粮草,要是能过冬就好了,正好打到刘家老巢。”
    梁二古怪的瞥他道:“一粒米也没有,她让你老实呆着。”
    “什么?”
    郑三一呆。
    如今兵士气势极盛,正是一鼓作气之时,就这么缩回来,岂不可惜?
    “不信?”
    “你自己看,”梁二把信摊开。
    左右里面都是公事公办的言辞,他也不介意给人瞧。
    郑三小心翼翼瞄他。
    见他虽板着脸,手动也没动,便小心翼翼上前,瞄了眼就缩回去。
    梁二把信收回来,道:“你要追,自己去跟她说。”
    郑三咧嘴。
    他可是一军统帅,又是大郎郎君,他不去,反倒把自己交出去。
    当他傻啊。
    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道:“大郎素有远虑,她说的肯定对。”
    这没出息的。
    梁二斜着眼睛,只差没啐到他脸上。
    郑三脸皮一向厚,半点也没不要好意思。
    “既然要在这儿待一阵,那就索性把这儿清出来。”
    他道:趁着天还不太冷,我带人去周围山上转转?”
    梁二嗯了声,道:“顺带打点野味。”
    梁二还记得柳福儿喜欢吃野鸡熬得汤。
    这会儿野鸡差不多正肥,正好炖汤。
    郑三答应着出了门。
    梁二搁了信,有些懒散的往后一倒。
    盯着头顶的承尘,暗自琢磨。
    今天冬天十有八九就在这儿过了,福娘离这儿不远,正好可以借此做点什么。
    悠悠几天,很快过去。
    郑三清剿了三窝匪窝,带着满满当当的野味和贼窝里的物什回返。
    对那些金银等物,梁二大手一挥,分给此番围剿的弟兄。
    待众人远去,他蹲下来,仔细挑拣出十来只野鸡,让人快马送去永州,余下的让厨下都做了,给军中改善伙食。
    入夜,营地上空飘散着浓浓的肉味。
    郑三和梁二团坐一处,对着啃肉骨头。
    梁二让他把人分成几波,依次带出去。
    有好处,大家都沾一沾。
    郑三点头,心里快速盘算出方案。
    只会这城外就那么点地方,匪窝也就那么几个,根本经不起围剿。
    梁二翻了下眼,道:“你傻啊,不是还有永州?”
    郑三挠了挠脑袋,道好。
    第二天,他又带着兵出城。
    没几天,又是满载而归。
    如此反复折腾到立冬,郴州被他蹚得连闲汉都不敢轻易冒头。
    真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典范。
    某天,郑三从外面回来,其后跟着个浑身上下都是圆滚滚的男人。
    男人身着细软的绸袍,头戴锦带,瞧着就是富贵人。
    不过袍子有些散乱,锦带也歪了,腰上的配饰险险的挂着,眼见就要掉下来了。
    梁二歪头看了眼,问:“怎么了这是?”
    郑三指了他道:“这是都尉大人,只有他能救你儿子。”
    男人忙跪地道:“都尉大人,求你救救小儿的命吧。”
    说罢,便呜呜大哭起来。
    梁二看郑三。
    郑三无语摇头,道:“他儿子在永州进学,他老母昨天大寿,那孩子告假回来,不想直到昨天也没见着人。”
    “今天一早就有索银字条钉在门上。”
    男人还在哭。
    郑三踢他一脚,道:“字条呢?”
    男人哆嗦着从袖管里拿出来,捧在手里高举,道:“大人,小民就这么一个独子,求大人帮我救他出来,我愿用全部家财酬谢。”
    郑三拿过字条,送到梁二跟前。
    梁二扫了眼,道:“你家财几何啊?”
    “小民三间绸缎铺,两个海运铺,三个粮铺……”男人碎碎念的絮叨。
    “十万贯,”梁二道:“照比你家财,也不多。”
    “是,”男人道:“小民紧巴着些,卖几间铺面,确实勉强能够,但小民听说,这伙贼匪最是凶残。”
    “有人家儿郎落到他手里,便是交了钱,也得不着人的。”
    男人眼泪又簌簌落下。
    “小人家里三代单穿,小人又是这把年纪,若小儿有事,那……”
    想到儿子死了,断了香火,这个家就要在他手里断送,男人复又哀哀哭了起来。
    “好了,哭什么哭,”梁二最是看不上男人这样,不由斥道,“哭能把你儿子哭回来吗?”
    男人猛地一梗,怯怯看梁二,只是收得太急,他……噎住了。
    眼见他一下一下的打嗝,眼泪还是顺眼眶往下流,梁二忍耐的闭了闭眼,指了郑三,示意他来办。
    “大人答应了,还不与我过来,”郑三踢了踢他。
    男人大喜,急忙叩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
    正要提步,配饰终究耐不住折腾,掉了下来。
    玉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动。
    男人急忙去捡,并赔上笑脸。
    梁二漫不经心的一瞟,眼睛眯起,“把东西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