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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齐

      所谓志趣相投,大概说的就是韩良与荆卿这样的了吧。
    仅仅只是喝了一顿酒,俩人便如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喝酒、高歌、大笑、大哭,偶尔也会击剑比武,在这整个气氛都很压抑的楚丘城中,狂放不羁如同两个疯子。
    韩良就此在楚丘停留了半个月左右,几乎每天都是在与荆卿喝酒,为此就连三冈都有些看荆卿不顺眼了,背地里和林依依抱怨了几次。
    但是林依依却让三冈不要抱怨,因为她看得出来,韩良是真的高兴,为能够遇到这样一个朋友而高兴。
    林依依只是有时会陪着韩良和荆卿喝喝酒,但是大部分时间,她却是带着三冈独自在楚丘闲逛,因为她知道,人,有的时候是需要自己的空间的,比如韩良和荆卿,他们有他们的话题,她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
    韩良觉得有些内疚,觉得是否冷落了她。
    林依依笑着安抚他,说她一点都不介意。
    在出门之前他就说过,这一次游历,他要交到一些朋友,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她又怎么会妨碍他。
    她说她想四处走走,随便看看,让他安心去做他想做的事。
    韩良心中感动,叮嘱三冈要保护好她。
    他了解她,就如她了解他一样,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
    然而,因为林依依历史学的不怎么样,对于荆卿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的联想,所以她就不知道,荆卿这个人,他还有一个名字叫荆轲,她也不知道,就在这楚丘,就在荆卿那破院子里,韩良与荆卿发挥想象力,研究出了一个刺杀秦王的可行性方案。
    半个月后,韩良终于兴尽,而荆轲也打算动身去燕国了,张良替他支付了欠下的酒钱,又赠送了路费给他。
    荆卿没有拒绝。
    俩人约定,若有需,只需一封书信,纵使千里之远,也会召而必至。
    安王六年,十月,韩良与林依依的马车终于进/入了齐国国都临淄。
    此时在位的齐王名叫田建,齐襄王之子,因为从继位时就是由他的母亲君王后摄政,所以他对于政务并不是很在行。
    君王后非常贤德,与秦国的交往十分谨慎,与六国的交往十分讲究诚信,而因为齐国地处东海边上,远离秦国,秦国实行了远交近攻的策略,所以齐国才能保持着安宁和富足。
    但是,十多年前,君王后病逝,齐王建不得不开始亲自理政,只是他能力与兴趣都不在政事上,便任命舅舅后胜担任相国。
    后胜却接受了秦国奸细的大量财物,并且派遣了一批奸细到秦国,然后被秦国收买,回到齐国后反而对齐王建进谏一些有利于秦国的言论,建议齐国与秦国交好,不帮助其他五国,至使最后秦国逐个击破。
    当然,现在的齐国还是安宁的,这一点在韩良和林依依进入齐国境内一路走来就已经有所感受了,而在进入临淄之后,这种感受就更加强烈了。
    临淄的百姓们生活的很幸福,他们衣饰鲜亮,与其他五国有很大不同,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容,相互之间大声地的打招呼,友好地问候,在他们的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危机感。
    林依依很喜欢齐国这样的氛围,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舒服。
    但是她却知道韩良有些不高兴。
    他有时会很沉默,偶尔会叹息着说齐国君臣鼠目寸光,连唇亡齿寒的道理也不懂。
    但是他也只能如此抱怨两声而已,他连韩国都说不上话,更何况是齐国。
    两人在临淄租下了一个小院子,因为他们很可能会在这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
    韩良联系了他派到齐地的属下,询问了有关方士的消息,才知道原来方士们会聚集到齐地,是因为沧海君的原因。
    沧海君,据传原是东海秽国之君,曾经登上过海外仙岛,得遇仙人,并学得长生之术。
    据说这位沧海君已经有两百多岁了,但是看起来却只如中年,这样的世外高人忽然出现,又怎么会不吸引那些方士呢?
    韩良和林依依在具体了解了一下沧海君是什么人后,顿时便觉得他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别说是古代,便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也没人能够活两百多岁,恐怕,也只有仙人,才能够有如此长久的寿命了。
    然而沧海君并不在临淄,他在即墨,那些方士也全都在即墨,每日里往沧海君住处求见,却没几个获得沧海君的接见。
    这让韩良与林依依也犯了难,这位沧海君连见一面都如此艰难,他们又要如何向他提出请求呢?
    “别担心,依依,一定会有办法的。明日我们便前往即墨。”韩良怕她犯愁,便安慰她。
    第二日,两人又将只租了一日的院子退掉,赶去了即墨。
    即墨是个临海小城,本来的人口就不少,最近又因为沧海君的关系,来了不少外人,使得这座小城里的人口越来越多了。
    韩良先打听了一下沧海君的住所,原本打算就近租个院子,结果却发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沧海君住所的周围方圆五里之内,都没有空院子了,就连客栈都住满了前来求见沧海君的方士以及各国得到消息后赶来的贵族。
    没办法,韩良最后在稍远的地方租下了一个小院,然后第一时间就带着林依依去了沧海君住所。
    那是一座三进的院子,并不很大,但却精细雅致,据说是本地一位贵族的住所,沧海君来了后,便借给了沧海君,自己反而搬去了别外。
    近两年来,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听说了消息赶来即墨求见沧海君,但却很少有人能够敲开那扇门进去,可是这些人也仍然不肯放弃,竟然将附近能住人的地方租买的差不多了。
    韩良从属下那里得到一些更详细的消息,就是沧海君在一年多前突然来到即墨,据说是在等一个人,可又没人知道他在等什么人,而他这一住就住了一年多,直到现在,也仍然没有离开的打算,可也不怎么接见什么人。
    韩良和林依依赶到沧海君住所外时,发现周围零零散散的站着一些人,这些人里有像徐巿一般的方士打扮的,也有一些贵族衣着的。
    他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一边低声聊着什么,一边时不时地看看院门的方向,偶尔会有人叹息一声,摇摇头失望离去,也会有后来的人加入。
    韩良与林依依二人第一次来,对于这些差不多每天都会来上一躺的人来说,完全是新面孔。
    于是便有人好奇地上前打招呼,互相通名之后便询问起他们的来意来。
    “两位也是来求见沧海君的?”
    “不错。先生也是?”
    “呵,你看到了吗?这院子外面站着的,都是。当然,在下也是。只可惜,在下已经在这即墨呆了有半年之久了,几乎每天都会来偿试递一次拜贴,可惜却一次也没有见到沧海君。”
    “这么多人都来见沧海君,不知所为何事?”韩良听的有些好奇。
    “你不知道吗?沧海君擅星象占卜,医术绝顶,善养生聚气,有神仙手段,谁不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指点啊?”
    那人跟看傻子一般看着韩良道。
    他这样的眼神韩良没怎么往心里去,可是林依依却不舒服了。
    自从她来到即墨,越是靠近这位沧海君,心情就越烦燥,此时看到有人以那样的眼神看韩良,顿时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