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一瞬间，却忽然有一个东西砸中了许亦川的膝盖！
    他吃痛，整个人都偏离了方向，跌倒下去！
    纪凌天刚刚好躲开他的攻击。
    而仇默也正好过来，重新控制住了他。
    “对不起，老大，”仇默死死按住许亦川，看向纪凌天，“老大你没事吧。”
    刚刚他太担心纪凌天，竟然走神了！
    纪凌天轻轻摇了摇头。
    他往床上看去。
    刚刚那个东西，是从床上扔过来的！
    果不其然，刚刚还昏迷不醒的顾小北，此刻居然已经睁开了眼睛！
    刚刚她就是随手抓过来床边的一个水杯，朝着许亦川扔过去的！
    “弱。”
    顾小北看着纪凌天，轻声吐出一个字来。
    仇默都替纪凌天委屈。
    老大这么好的身手，要不是为了保护好那个药的话，怎么会被许亦川钻了空子！
    可是纪凌天却完全不在意。
    他看着顾小北，面上满是欢喜。
    他直接走过去，就要抱住顾小北！
    她终于醒了！
    可是纪凌天还没来得及抱住她，就被她伸出一根手指来戳了一下。
    “离我远点，满身的血腥气。”
    顾小北垂眸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口，“血这么多的话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还不处理伤口你在等什么的呢？”
    明明是想关心，但是话说出口，就变了味道。
    好在纪凌天懂她。
    他扬起唇角道：“想等你好了，帮我包扎。”
    顾小北垂眸看了一眼纪凌天手里的药。
    她接了过来。
    闻了两下之后，她皱了皱鼻子，“哪里来的这种药，是生怕我留不下后遗症吗？”
    “什么？”
    纪凌天还没懂她什么意思。
    顾小北拿出手机来，飞快地打了几行字。
    “照着这个去给我找药。”
    说完，她就咳嗽起来。
    作为暗天的老大和007，顾小北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
    而且最开始学医的那几年，她在自己身上也试验了不少的东西。
    所以她本身的抗药性是很强的。
    虽然这次的毒药的确很厉害，但她还是醒了。
    不过，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给完纪凌天手机以后，顾小北就几乎虚弱地说不出话来了。
    她靠在床上，看着纪凌天把手机给了仇默。
    “让人去拿药。”
    “老大。”
    仇默看了一眼许亦川，有点不放心。
    要是他离开的话，这里岂不是就剩下纪凌天和顾小北还有许亦川三个人了？
    纪凌天轻声道：“没事。”
    见纪凌天这么说，仇默也就没有继续坚持。
    他松开手，照着手机上的东西，去拿药了。
    许亦川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还顾不得掸一掸身上的尘土，就朝着顾小北看了过去。
    那毒药那么强，她怎么忽然就醒了？
    “是你做的解药？”顾小北轻抬眉眼，看向他。
    她的目光，比从前还要更冰冷很多。
    许亦川骤然打了个寒噤。
    他忽然感觉到，好像自己从美国回来以后所做的全部的努力，都白费了。
    顾小北现在距离他，好像比从前更远了。
    “小北……”他叫她的名字。
    和记忆里许小山的声音有点像。
    “这里面的配比奇奇怪怪，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个医生，”顾小北冷笑一声，“如果按照你这个药吃下去的话，用不了三年，我的腿就会出问题，内脏也会有损耗，至少要少活十年。”
    这个解药他以前没有制作过，刚刚给一些人实验，就赶紧拿了过来。
    但顾小北还从来没有这样尖酸刻薄地和他说过话。
    许亦川抿唇，他定定地看着顾小北。
    顾小北与他对视，眸光冰冷，半分感情都不带。
    纪凌天都猜了出来，顾小北肯定也不例外。
    赵诗源下的毒，和他有关系。
    顾小北已经知道了，所以她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厌恶、鄙视、冷漠。
    许亦川在顾小北的目光里看到了很多东西。
    “你还不打算下去包扎吗？”顾小北垂眸，看了坐在自己身边的纪凌天一眼。
    她的声音照旧清冷，但却很明显语气软了几分。
    不像是和许亦川说话的时候一样硬邦邦的。
    纪凌天知道，顾小北大概是有话要和许亦川说。
    仇默在外面敲了敲门。
    他端着药走了进来。
    “你先喝药。”纪凌天道。
    顾小北接过仇默拿过来的药，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她只要一闻，就能闻到其中的配比。
    “就是这个……”
    顾小北此时说话，已经越来越费力了。
    许亦川想要过去扶她一下，可是顾小北冰冷的目光扫过来，他的脚就像是粘在地板上了一样，半步也动不了了。
    纪凌天扶着顾小北喝下了那杯药。
    “我先出去包扎，”纪凌天轻声道，“十分钟以后，我进来找你。”
    顾小北点了点头。
    纪凌天出去的时候，还看了许亦川一眼。
    一旦许亦川敢对顾小北做什么，他会瞬间要了他的命！
    许亦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重伤的人不是纪凌天，而是他呢。
    “小北……”
    他又叫了她的名字，嗓音干巴巴的。
    像是带了几分祈求。
    顾小北冷笑：“许医生，我和你不熟，麻烦以后叫我的时候，还是带上我的姓。”
    “小……”
    “我真的没想过要真的伤害你。”
    “许医生这话说出来，自己相信吗？”
    “可我真的没想过……”
    许亦川无力地解释。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顾小北相信他。
    “我希望这是我和你最后一次有交集，如果换成别人，敢这样对我，可能早就死得很难看了，”顾小北冷冷道，“你和小山哥哥的相似，只能保护你这最后一次。”
    作为暗天的老大和最强特工007，顾小北一向都是杀伐果断的。
    她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顾小北还是没办法对着这张脸痛下杀手。
    许亦川站在她面前，二人一起沉默。
    说完那句话，顾小北就不肯再说话了。
    良久，许亦川鼓起勇气道：“小北，你跟我走，从前我对你许下的诺言，我都会一一去实现。”
    “你说过的，顾小北和许小山，一辈子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