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电话那头，赵艺成微微有几分疑惑。
    顾小北的脚踝还被纪凌天抓在手里，但是电话已经接通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只好假装神色如常地和赵艺成说话。
    “没什么，怎么了？”
    她的声音十分平和。
    然纪凌天却握紧了她的脚踝，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
    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白皙的脚心，微微有几分痒。
    那种痒好像不是很剧烈，就像是有人用软软的羽毛挠着你的脚心，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一点痒，接着就随着血液迅速蹿到了身体里的其他角落。
    她又缩了一下，但却只是扯着纪凌天又靠近了自己几分。
    赵艺成说的话她几乎都要听不清，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纪凌天给牵扯走。
    “嗯？”
    赵艺成问了她一句什么，她没听清。
    说话的时候，连尾音都是在打颤的。
    她狠狠瞪了纪凌天一眼，纪凌天瞬间就不敢动了。
    赵艺成又道：“现在已经剪辑出来差不多十集了，我感觉效果还是不错的，我打算先投入市场，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可以，”顾小北道，“你后续的剧本不是也没完全定下吗，可以先看看市场反应，然后决定后续走向。”
    “好，”赵艺成道，“那我就让人和电视台那边沟通一下。”
    “这次我打算电视台和网络那边一起上，受众会更多一些。”
    “可以啊。”
    “唉，其实说起来我还是有点紧张，”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赵艺成也把顾小北当成了自己的朋友，所以也会和她说一些真心话，“这个电视剧的题材受众应该不会特别广，但是投资商那边万一亏了的话也不好交待。”
    “放心，你的导演这么厉害，肯定不会亏的！”
    顾小北安慰了赵艺成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一挂电话，她就朝着纪凌天扑了过去。
    “夫人干嘛！”
    纪凌天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来，捂住自己的胸口，“夫人请自重，我可是卖身不卖艺的！”
    “纪凌天！”
    她一下子揪住他的耳朵，“让你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动手动脚！”
    “那也不能怪我啊，”纪凌天委屈巴巴地道，“要怪就怪夫人你过分迷人。”
    “就怪夫人，让我这么爱你，如果我没有这么爱你的话，我肯定就不会做这些事情了啊！”
    纪凌天一副理不直气却壮的样子。
    顾小北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
    过了几秒钟，她才咬牙道：“你以后要是继续这样的话，信不信我也在你打电话的时候对你动手动脚？”
    顾小北的本意是想威胁纪凌天，没想到，一听这话，他反而更加兴奋了。
    “真的吗，夫人？”
    纪凌天的眼睛瞬间一亮。
    “那可太好！”
    “我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夫人你超级爱我呢！”
    说着，他就把手机掏了出来。
    “夫人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我现在就要打电话！”
    “打给谁好呢？”
    他一边想，一边翻动着自己的通讯录。
    “要不然打给欧夏？”
    “算了，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不过给他做做科普也不错，要不然他谈了女朋友，天天就知道带周六六出去吃蛋糕，我看六六都胖了一圈了，再这么下去，六六也要对他有意见的。”
    “不然打给乔？”
    “算了算了，在乔面前秀恩爱不太好。”
    “唔……不过其实秀恩爱也不错啊。”
    “打给席慕？”
    “席慕那个狗东西肯定话超多。”
    “不过在他面前秀恩爱肯定也超级有成就感，他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找过女朋友了，以前都是他在我和欧夏面前秀，现在我和欧夏都有女朋友了，他反而变成单身了。”
    “给我妈打？我妈肯定超级高兴，说不定我在家里的地位可以就此提升一下了！”
    顾小北在一旁沉着脸，听着纪凌天自言自语。
    此刻，她忍不住内心悱恻道：老天爷！请你把从前那个冰山一样的、话超级少的、能说一个字绝对不说两个字的纪凌天还回来吧！我受不了这个憨批了！
    但是大概上天没有听到顾小北的祷告。
    纪凌天一脸高兴地转过头来，道：“夫人，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干脆把这些人一起拉一个讨论组，然后打群语音吧！省得一个一个打了！”
    说完，纪凌天就要实践。
    “纪凌天！”
    顾小北终于忍不住，直接扑过去把他的手机夺了过来。
    “夫人你干嘛！”
    “不准打电话！”
    她咬牙切齿。
    纪凌天委屈巴巴开口，“你刚刚说的，要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还要不要脸！”
    “不管！夫人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纪凌天要去夺手机，顾小北直接藏在了身后，说什么也不肯给他。
    如果真的打了电话，然后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动手动脚？
    光是想一想，顾小北就已经脸红了。
    纪凌天扑过去要抢自己的手机。
    然就在这个时候，他扑到顾小北身上，却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他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拥抱着，相对而视。
    纪凌天满眸都是顾小北。
    像是一月的薄雪，二月的嫩芽。
    三月的春风，四月的鲜花。
    五月的夏雨，六月的西瓜。
    七月的繁星，八月的暑假。
    是世界上所有美好事物的集聚体。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抬头，然后又吻了一下。
    就这样轻轻啄了几下以后，他忽然低头，狠狠地稳住了她。
    像是要攫夺走她口腔中的全部空气。
    他的手环住她的腰，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了地上，叠着放在一起。
    他的腿拦在她的双腿中间，不许她合拢。
    纤细的腰肢轻轻颤动，顾小北的声音忽然像是被加了糖的水调和过。
    透着一股甜。
    她的声音也在颤抖，响在他耳旁的嘤咛声，如同天籁。
    又好像给了他什么鼓励。
    沙发下面的鞋子忽然被一条裙子盖住。
    然后，又是一件衣服掉落在地。
    皮肤触碰皮肤，心脏跳动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