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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

      萧苑蓉发现,江佩娆成长得速度飞快。
    随着江佩娆的年纪增长,越想除掉她就越难。
    萧苑蓉眼中划过一抹思索,觉得这事要从长计议,慢慢来。
    而江佩娆还没去参加宴会的原因很简单。
    她被厉决痕绊住了脚步,男人在车上搂着她不肯撒手,道:“说好了要远离他们那群人,你明知今天出场的都会是些什么人,你还参加宴会,岂不是又要和那些人产生联系。”
    江炎武因着身份问题,很少举办宴会,这次在宫允浩爆出负面新闻的时候,江炎武举办一场权贵们的晚宴,怎么看怎么像是转移注意力。
    厉决痕在宴会名单上看到了宫允浩和帝延卿的名字。
    这两人最是可恨。
    厉决痕极度不喜,他们都是男人,他看得出帝延卿对江佩娆的在意,还有宫允浩的不安好心。
    厉决痕便道:“能不去吗?”
    “不能。”江佩娆摇头。
    “为什么?”
    厉决痕沉声:“你明知他们对你心怀不轨,你还偏往他们身边靠,你存心气我?”
    “没有气你。”
    江佩娆摇头:“我这段时间没看到江炎武,想见见见江炎武。”
    “哦?”
    厉决痕眉头微挑,道:“你居然也会想见江炎武。”
    “他是我父亲。”
    “嗯,他是你父亲。”
    厉决痕冷雄安:“那你告诉我,昨天你去见帝嘉恒是什么意思?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今早把他气病了。”
    江佩娆做事神神秘秘的。
    厉决痕不多问,但他心里好奇,江佩娆和帝嘉恒之间又是什么仇什么怨?
    他说道:“宫允浩最近麻烦事缠身,这件事是你做的?”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完全不带怀疑。
    江佩娆扭过脑袋,道:“何以见得?”
    “临川和宫允浩有深仇大恨的人,除了你还有谁?我想不出其他人。”
    江佩娆闻言,略微不爽,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有深仇大恨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厉决痕道:“说吧,你是想让宫允浩下台么?只要你一句话的事,我尽全力帮你达成。”
    江佩娆抿紧唇,没有讲话。
    每次提起宫允浩这个人,她就不愿意开口讲。
    她总不能告诉厉决痕,她发了狠报复宫允浩,因为宫允浩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别提死而复生这种事有多么诡异。
    时至今日,江佩娆回想起那场大火中,她怨毒狼狈不堪的模样,她都怀疑那是不是她。
    或者说,她身为姜黎的那段人生,就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了,一切回到最初。
    “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身旁的姑娘蹙眉沉思,厉决痕的手忍不住捏起她脸上的嫩肉,道:“我想听你的实话,你和宫允浩有什么样的仇怨?或者说,你和宫允浩的仇怨,是不是与帝嘉恒也有关?”
    厉决痕敏感又机灵,很快猜到事情的关键点。
    江佩娆薄唇微翘,道:“等到你知晓答案的时候,你自然便知道了,现在问了也是白问。”
    她不会说的,绝对不会说。
    那样的事情,开不了口。
    万一厉决痕知道她是姜黎的身份,厉决痕会怎样看待她?
    自重生以来,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不谈爱得热烈,但心动绝对有。
    她打心眼里,不想让厉绝痕知晓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江佩娆道:“宴会快开始了,你的身份不方便出席,我先走了。”
    她推开车门。
    厉决痕抓住她的手,道:“我不准你去。”
    “别闹。”江佩娆皱眉:“宫允浩点名要我出席,他本就怀疑我的身份,我要是不去,指不定他找上门。”
    厉决痕沉声:“在你眼中,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不准去。”
    江佩娆:“……”
    没料到厉决痕还会像一个小孩似的跟她闹起来。
    江佩娆反握住男人的手轻轻捏了捏,道:“你回家等我,好不好?”
    厉决痕冷着脸。
    “我见不得人?”
    江佩娆无奈:“今天宫允浩会出现。”
    厉决痕冷冷笑:“好,我知道了。”
    他拍开江佩娆的手,眸光冷寒:“我就见不得人。”
    江佩娆心知男人已经生气,怎么可能不在意,因为身份的关系,两人在公共场合一期出席的机会少之又少。
    厉决痕不是吃醋,他只是想陪在她身边,在别人对她不怀好意的时候,保护她。
    厉决痕道:“记得回家过夜。”
    江佩娆勾唇,挤出一丝淡笑:“如果不回来了怎么办?”
    “别怪我冲动。”
    厉决痕狠声:“别怪我把事情做绝。”
    他才不会管江佩娆有什么打算,他直接公开他和江佩娆的关系。
    男人吃醋丝毫不亚于女人,前提是这个男人非常在意你。
    江佩娆笑了笑,凑近厉决痕,在男人紧抿的薄唇上亲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去吧。”
    他放手。
    江佩娆下了车,快速消失。
    却不知男人盯着她背影的目光浮浮沉沉,最后长长叹气:“她始终不相信我,才不肯把那些事告诉我。”
    司机坐在前头,听到后座的叹气声,他感到特别震惊。
    原来铁石心肠的帮主,也会有这样一面啊,像个为情伤感的深闺怨妇一般。
    嗯,把厉决痕高大威严的形象与深闺怨妇这种词联系起来,非常别扭。
    司机默默打了个冷颤。
    厉决痕的目光还未收回,他道:“昨天江佩娆去找帝嘉恒都说了什么,房间里装了窃听器,叫他们拿给我。”
    江佩娆不愿意说的事,他不强迫她开口。
    但他想知道的事,总有办法调查到。
    ……
    不是冤家不聚头。
    有的人在心里发誓,一百个一千个不要再遇见,否则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却偏偏会遇到。
    来参加江家宴会的帝少,似乎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从他来到宴会大厅,那张臭的不要不要的脸,活脱脱就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几个亿。
    远远偷瞄帝延卿的千金名媛们,不敢上前贸然搭讪。
    只能发表感慨:“帝少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