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护你
大叔看着言砚,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言神医啊,这我可不能要,您救助了我们这么多人,不就是一车菜吗?不打紧儿不打紧儿!”
“哎!”黑衣女子又不满了,她粗声粗气地对大叔道:“你凭什么不要!白白便宜他们啊!”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小心眼儿,人家小公子都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大叔指责黑衣女子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对啊对啊…”
四周一片附和的声音,黑衣女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她怒气冲冲地看着言砚,言砚跟那大叔推辞了几下,最后故作为难地把钱又放回了自己腰包里。
大家帮忙把地上的蔬菜都又捡回了板车里,在对神医的赞扬中纷纷离开了。
言砚挑衅地看了眼那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恼羞成怒:“言!砚!”说着,就扑了过来。
糖芋儿迅速闪到言砚身前,冷冷地注视着那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急忙停住了脚步,指着言砚骂道:“死言砚!躲在别人后面算什么好汉!给我滚出来!”
“我可没说我是好汉。”言砚躲在糖芋儿后面,悠悠道:“我是神医来着。”
“小糖芋儿!”
齐昭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搂住糖芋儿:“你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到你,诶?师兄也在啊,糖芋儿是来找你了?”
言砚犀利的目光射向糖芋儿,糖芋儿躲避着他的眼神。
齐昭看见那黑衣女子后,惊奇道:“小花!你怎么也在这儿?”
“滚!”雨时花杏眼怒瞪,对齐昭道:“别叫那么恶心。”
齐昭继续纳闷儿道:“你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没人理会齐昭,雨时花继续瞪着言砚,言砚则想着该如何开口教训糖芋儿。
“给你。”糖芋儿主动开口了,他将手里半化的糖人儿递给言砚,心虚地躲闪着言砚的眼神,语气也没有以前强硬。
齐昭故作聪明道:“咦?这不是我给你买的财神爷吗?都化成这样了,噢~糖芋儿你是不是想着师兄最喜欢钱,就想着把这财神爷送给他?”
糖芋儿胡乱地应了声:“嗯…”屁嘞!
言砚轻笑了声,将糖人接了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糖芋儿手上沾了不少化了的糖稀,他拿出之前言砚给他的帕子,闷闷不乐地擦着手。
一旁的雨时花又开口了,她恨恨道:“不要脸!”
言砚这才把注意放到她身上:“雨时花,你来干什么?”
雨时花赌气道:“用不着你管!”
言砚无所谓地又问:“你师父也来了?”
“用不着你管!”雨时花好看的眉眼拧在了一起,怒视着言砚。
“啊好好好,我们不管。”言砚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老二,糖芋儿,我们走。”
糖芋儿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齐昭笑嘻嘻地冲雨时花摆手:“小花,回头见啊。”
雨时花看他们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在原地气地直跺脚,气急败坏地叫道:“言砚!”
言砚停住脚步,回头挑了挑眉梢,示意她有话快说。
雨时花气鼓鼓地看着他,不甘道:“我师父没来!”
“呵。”言砚莞尔一笑,耸了耸肩膀:“我又管不着!”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雨时花觉得自己被耍了,气得破口大骂:“死言砚!你不要脸!臭不要脸!”
雨时花的骂声越来越远,言砚咬了一口糖人,问糖芋儿道:“你怎么惹上那泼妇的?”
糖芋儿很好地领悟到了那泼妇指的就是雨时花,他道:“我逃…给你送糖时碰上的,她一上来就就开打,脑子有病。”
言砚意味深长地看着糖芋儿,糖芋儿被他看得不自在:“看什么看!”
“你看外面多危险啊。”言砚笑眯眯地看着糖芋儿:“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保护你啊。”
糖芋儿正在闹心又没跑成,对言砚的调侃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倒是一旁的齐昭听不下去了,他呕了一声道:“师兄,你要些脸吧。”
“是啊,你多要脸啊。”言砚乜斜了齐昭一眼:“谪仙阁里的姑娘哪一个没被你叫过心肝宝贝儿。”
齐昭洋洋得意道:“你羡慕啊?噢~也是,师兄现在连个能叫心肝宝贝的人都没有呢。”
言砚冷笑一声,趾高气扬道:“都是别人心肝宝贝我,我如此品貌非凡,卓尔不群,又妙手回春,医者仁心,我自己都折服于我自己,更不要说别人了,”
“……”齐昭哼道:“你说要是大家知道你的真实面目,还会如此折服你吗?”
“齐老二,你对自己到底是有多自信啊。”言砚嗤笑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大家心里是什么形象吗?你还想编排我?你是想除了风流成性,游手好闲外,再给大家留个忘恩负义的形象吗?”
齐昭满心悲愤,他怒不可遏地跳了起来,不轻不重地拍了言砚一下,谄媚地笑道:“师兄~我给你闹着玩儿呢!你可是我品貌非凡,卓尔不群,又妙手回春,医者仁心的师兄啊!我最是佩服你了呢!”
言砚道貌岸然地冲他笑了笑:“乖~”
夜深人静,糖芋儿偷偷下床,今天已经偷跑过一回,言砚应该会放松警惕了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糖芋儿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结果一回身就看到了言砚站在井边,冲自己友好地招手,言砚穿了一身白,头发也是散的,吓了糖芋儿一跳。
“小糖芋儿,干吗呢?”言砚脸上微笑着,关心地问糖芋儿。
糖芋儿摸了摸自己怦怦跳的胸口,火气又窜了上来,不过要是惹怒言砚,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糖芋儿忍气吞声道:“我热,出来透透气。”
“热啊?”言砚面上故作关切,他冲糖芋儿招了招手:“那你过来啊,井边儿凉快。”
“不了。”糖芋儿阴沉着一张脸:“这也挺凉快,我困了,去睡了。”
“小糖芋儿。”言砚慢吞吞地叫住了他,冲他举起了手。
糖芋儿看了过去,言砚手中拿了个铃铛,糖芋儿心中警铃大作,他连忙捂住肚子,磕磕绊绊道:“我…我没跑!”
“别紧张嘛。”言砚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他将胳膊搭在糖芋儿的肩头,将铃铛故意放在他眼前,语调温柔道:“之前忘了告诉你了,这蛊虫与这铃铛不能分开太远,要是离得远了,它就会不安分哦。”
“言砚!”糖芋儿心中怒火翻腾着,他甩开言砚的胳膊,死死地揪住了言砚的领子,眼神怒气腾腾:“你别欺人太甚!”
言砚不以为意,从容不迫地笑了笑。
糖芋儿眸光变化不定,最终缓缓松手,怀着一肚子闷气踢开了门,上/床休息了。
言砚不满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口,白了一眼床上那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的某人,不疾不徐地走去了自己屋里。
雨时花来到竹舍门外时已经辰时了,院子门紧紧关着,雨时花猫着腰从门缝里看了看,院子里没人,应该是还没有醒来。
雨时花想了想,退后了几步,猛地窜向院墙,使劲一蹬,双手一勾,再略一用力就坐到了墙头,她一回头吓得“啊”了一声。
糖芋儿正坐在院门口的树杈上一动不动也盯着她,她所在的位置与糖芋儿不过半米。
雨时花脸色很难看,想必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都被这小子看见了,雨时花顿时恼羞成怒:“谁让你坐这儿的!”
糖芋儿淡淡扫了她一眼,回过头盯着树梢不发一语,从雨时花还在百米外时他就发现了。
雨时花往言砚屋里瞧了眼,没有动静,那就是还没有醒,压低声音问道:“言砚还没醒吗?”
糖芋儿闭上眼睛,淡淡道:“不知道。”
“你跟言砚什么关系?”雨时花质问道。
糖芋儿想了想,他跟言砚的关系还真不好说,言砚救了他又给他下蛊,他欠着言砚银子还想逃跑,糖芋儿没好气道:“不知道!”
雨时花耐心尽失:“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糖芋儿缓缓睁开眼睛,盯着树梢的鸟儿,懒懒道:“我本来什么也不知道。”
雨时花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伸出手:“给我!”
糖芋儿偏头扫了她一眼,蹙眉问道:“什么?”
“你少给我装蒜!”雨时花猛地提高声调,然后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言砚的房间,压着嗓子蛮不讲理道:“言砚给你的那个帕子!还给我!”
糖芋儿往袖子里掏了掏,拿出帕子后,问都不问一下就直接甩给了雨时花。
雨时花没想到他如此爽快,愣了一下,急忙接住了那条帕子,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她清了清嗓子,继续恨恨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捡起了这条帕子,言砚会送给你吗!”
糖芋儿这才显得有些兴趣地问:“这是你送他的?”
“…啊?”雨时花脸上略显慌张,解释道:“那是姑奶奶我赏他的!姑奶奶帕子多,不行啊!”
糖芋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低声笑了笑,道:“你鸭子绣得不错。”
鸭子?雨时花狐疑地盯着手中的帕子,然后恼怒道:“你瞎啊!这不是鸭子!”
糖芋儿自然而然地改口:“噢,你鸡绣得挺传神的。”
雨时花彻底怒了,抽出鞭子劈头甩向糖芋儿:“这是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