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对我的了解，也许是他的一种猜测，总之很多事情很难说明白，季凉泽好像知道我的这一切情绪变化都是因为莳川。
    “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莳川？”
    季凉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起来，他的目光中从始至终都是疑惑和担忧。
    我不想让他一直这样为我担心，可是我不说话，他却更加担心。
    “我真的没事。”
    这是我最后的执着，同时我也避开了他的眼神，总觉得这样就能躲开这一切，可是我知道逃避往往是最没用的。
    季凉泽不说话，他大约是猜到了。
    女人往往在这个时候说没事，就一定是有事的。
    “所以你算是变相承认了，这件事情与莳川有关？而且我猜测这件事情还与那位文小姐有关吧，我刚刚提起她的时候，你的脸色都变了。”
    季凉泽始终还是了解我的。
    这个时候，他靠近我坐了下来，将我手中的水拿开了，“好了，这杯水都差点被你倒了一地了。”
    而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的手已经不自觉地颤抖着，差点将杯子里的水全部都倒光了。
    我尴尬地朝着季凉泽笑了笑，但是内心却满是苦涩。
    毕竟这些事情也不是我所愿意看见的。
    既然季凉泽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不好再对他隐瞒，还不如将所有事情跟他一吐为快。
    “你知道我刚刚看见什么吗？”
    我的语言梗塞在了喉咙里，甚至不想去回想那个画面，即便我知道，一切都是文珊做给我看的。
    季凉泽有些疑惑，他在等着我向他倾诉。
    “我看见莳川的办公室里，文珊和他两个人正在举止亲密。”
    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季凉泽倒是笑了，他好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让我有些怀疑我刚刚所说的话，难道就这样不值得信任吗？
    “你在笑些什么啊，有这么好笑吗？”
    我的语气中有些愠色，疑惑不解地望着此刻正在大笑的季凉泽。
    季凉泽平静了一下自己的神色，随后对我认真说道：“所以你相信你所看见的是吗？”
    我当然摇头，这件事情我知道就是文珊故意的，我怎么会相信我眼前所看见的一切，只不过是心中不高兴罢了。
    “这不就好了，我相信你心中一定是相信莳川的，所以你现在选择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季凉泽的脸上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也是云淡风轻的。
    不过我始终做不到将这些事情完全视作没有发生过，其实我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小小的自私的，莳川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推开文珊，可是他为什么不呢？
    我低着头，始终还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而季凉泽也意识到了我现在的举动。
    他向我解释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心莳川的，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况且你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不相信他在这个时候还会对你不忠。”
    季凉泽这个时候为莳川说话，我倒是十分意外的。
    紧接着，他又说道：“其实你要知道，现在楚氏已经不比从前了，很多事情他要亲自决断，而这个项目也是好不容易才谈成的，只要这一次的项目完成，相信楚氏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境地了。”
    季凉泽喃喃自语着，最后总结道：“文小姐是这一次项目的关键，很多时候，莳川也是不得已必须要讨好她，不过这个时间是短暂的。”
    季凉泽都这样说了，那么我还能说些什么，不过也就只是淡淡一笑罢了。
    其实很多事情我是明白的，只不过我不想去深究罢了。
    此时，我才难得笑了出来，看着季凉泽此刻的样子，我玩笑道：“你好像变了很多。”
    季凉泽冲着我淡淡笑着，“人怎么可能不变化的，这些年以来我也一直都在成长，总之人都是要背负些什么的，就像是莳川，现在是整个楚氏都在他身上。”
    我好像瞬间便明白了些什么，点头看着季凉泽，似乎一切都在此刻明了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完这些之后，我心中好像是舒服多了。”
    我笑着看着季凉泽，其实早就已经放下了刚刚的事情，只是心中始终还是有些不安罢了。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我和季凉泽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莳川。
    他见我在这里，心中也就松了一口气。
    “刚刚听职员说你来过了，我到处在找你，没想到你现在在这里。”
    莳川有些疑惑，想必也是觉得我在这里有些奇怪吧。
    季凉泽显得有些尴尬，看着莳川在我面前，他总归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画面里吧。
    “我来这里找凉泽叙叙旧罢了，你找我做什么？”
    我的话明显在逃避些什么，其实我和季凉泽都是知道的，我根本不是来找他叙旧的。
    听我这样说，莳川明显有些疑问，我怎么一时兴起找了季凉泽叙旧，于是便问道：“今天你倒是想得有些奇怪了，刚刚你没有先去找我吗？”
    我原本想要否认的，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于是便回答道：“我刚刚去了你的办公室，不过你和文小姐好像还在谈生意，所以我就没有打扰你们了，怎么了吗？”
    这些话让莳川的脸色变化了不少，不过我看在眼中，心里自然不好受，想必他也在担心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见的。
    只不过片刻之后，他倒是没有再向我解释什么，只是淡淡道：“这样啊，现在文小姐已经走了，你跟我走吧。”
    季凉泽看着莳川，原本还不想说些什么的，倒是现在他这样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态度让季凉泽有些恼怒。
    只是上下有别，再加上现在是在公司，于是季凉泽便对莳川说道：“楚总，有些事情还是趁早解释清楚的好，不然误会大了可就麻烦了。”
    莳川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但是我知道莳川听进去了。
    他直接朝着我走来，随后拉起了我的手，朝着办公室外面走了出去。
    直到将我带到了很远处，这个时候，莳川才回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你刚刚在办公室外面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吓住了，很长时间不敢回答些什么。
    其实这些事情不说出来总比说出来的好，要是我告诉莳川是文珊故意引我过去的，那么难免会让莳川对于文珊有防备，这样一来或许会让楚氏和文氏集团的合作变得更加艰难。
    我大可不必故意让这件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再加上现在楚氏也确实需要这个合作，所以我并没有告诉莳川。
    “没有，我只是当时听见你和文小姐在说话，所以不想打扰你们罢了，你不要听凉泽胡说，也不要多想了。”
    我故意假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气定神闲地看着莳川。
    而莳川似乎也被我的表情蒙骗过去了，他静静看着我，明显神情中是有些心疼的意思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但是在此时我只能尽量躲开他的眼神。
    “好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想转移莳川的注意力，但是莳川似乎始终盯着我看。
    “今天怎么想起来来楚氏看看了？”
    莳川的问题再一次让我措手不及。
    我总不能告诉他，是有人故意让我来这里吧，所以我只能笑着解释道：“我来楚氏看看你的工作情况罢了，现在董事会盯得那么紧，我不想你在任何事情上出错。”
    莳川对我宠溺一笑，“这些你大可不必担心，只要这个项目完成之后，我想整个季度的盈利不止我之前承诺过的增长，所以董事会那些人不会再管我什么了。”
    我听了这话，心中既高兴又有些担心。
    “这样很好啊，以后这个楚氏就不会再有别人动歪心思了。”
    我的语气渐渐归于平淡。
    “凉茴你的表情怪怪的，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感觉你总是这样忧心忡忡的？”
    莳川的话让我意识到了自己有些疲惫，这几天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在想同一件事，今天却让我更加肯定了。
    可是在这个当口上，我却没有办法在莳川面前表现出我的委屈，只能一个扛着。
    “没什么，我只是最近有些累了，你不用担心我，只要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好就好了，我知道董事会那帮人的居心叵测，所以你也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多当心他们。”
    说着，我帮着莳川整理着他的领口。
    却不想在他的领口上看见了一个口红印，这些小把戏估计又是文小姐做出来的吧，她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假装看不见的样子，随后便对莳川说道：“好了，我只是过来看看罢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工作啊。”
    莳川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便与我告别。
    我的心中装着沉甸甸的心事，越来越在想着文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做法着实让我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