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涵额上的青筋终于忍不住跳了跳。
    宣传？还代言费？
    她真把他当做冲业绩的销售员了？
    他吸了一口气，终于带上了一丝认真的味道：“你不觉得自己缺少了一位私人律师吗？”
    “自荐枕席？”乔以沫微微眯起眸子，缓缓扯唇自嘲一笑，“我最近是不是变成香饽饽了，所有人都想跑到我这里啃一口？卫先生，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现在就算比不上傅司年有钱，比不上陆少有势力，也绝对不会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的，而且你们这种极其骄傲的人，满脑子算计，就算眼睁睁看着损失也不会委曲求全。做我的私人律师，如果我傻一点，还以为是兄妹情深，但很显然不是，我干嘛要往坑里跳？”
    男人修长的手指放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看着她，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陈述，“人红是非多，与其找一般的废物律师，你不如找我，胜算更大一点，虽然花费不小，但有保证，像陆子延那种的难缠家伙也能对付。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预约我的人太多，我的时间也有限。”
    乔以沫对他一本正经的自恋还真是无法反驳，只是扯了扯唇角，浅浅嘲笑，“别跟我说，你来我身边只是想赚那点律师费。”
    男人推了推眼镜，儒雅斯文，“说实话，我只是看中了你身边的资源，做律师，要剑走偏锋见缝插针，做老板眼光就得要放远一点了，不管是傅总还是陆少，亦或者容风、宁家齐家，选择我终归是对你没有坏处的，咱们各取所需。”
    “……”
    乔以沫忽然觉得男人深沉起来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卫明涵很显然是已经把她身边的所有事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律师想查一些事，渠道自然比一般人要多很多。
    她缓缓垂眸深思。
    “来来来，开饭了！”莫楠端着菜走出来，眼睛还不停的往男人身上瞥。
    乔以沫自然没有给他任何回复，只是抬眸看着他，淡淡道：“吃饭吧，我想卫先生应该很忙，一会还是早些回去吧。”
    男人眼底流光微转，含笑不语。
    ……
    饭后，男人也没多停留，只是让她考虑，留下一张名片就离开了。
    乔以沫本就没有想跟他扯上关系的打算，名片直接让莫楠拿了去。
    但她还是贴心的提醒，“他不是那种简单的男人，你别傻兮兮的主动往上送。”
    “我知道。”莫楠看着名片随意的点点头，忽然顿了一下，抬眸看她，“你有没有问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
    晚上，乔以沫陪着傅司年赴了一场生日宴。
    据说是某位老总的千金过十岁生日，跟傅氏合作多年，男人难得亲自到场了一次。
    现场，傅司年跟主人寒暄，小女孩冲着她咧嘴一笑，“姐姐好漂亮。”
    乔以沫本来心情就不错，脸上的笑意一下更浓了，摸了摸女孩的脑袋，“你也好漂亮。”
    “叔叔也好帅。”女孩仰头看了看旁边高大的男人，天真的抿了抿唇角。
    噗！
    叔叔？
    原谅乔以沫不厚道的笑了，瞅了一眼男人变黑的俊脸，她愉悦的抹了抹女孩的脸蛋，“真有礼貌，你看叔叔多高兴。”
    女孩的爸爸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宠溺的纠正道：“叫aunt。”
    “是姐姐。”女孩歪着脑袋眨纯真的大眼睛。
    “aunt！”
    “是姐……”女孩有些迷茫了，来回的在乔以沫身上和男人身上徘徊，半晌，余光瞥到不远处走来的一道身影，小手一指，萌萌的张嘴，“那才是aunt！”
    乔以沫微怔，回头看去。
    包臀裙，大长腿，性感深v，齐耳短发，肤白貌美，妆容精致。
    唐慕雪！
    真是不散的阴魂。
    女人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一个小女孩指着叫阿姨，那脸色变得可谓精彩。
    在看到乔以沫后，脸色变得更精彩了。
    佟安晴的事还没过去，她用脚趾头想想也都知道是谁干的了，连着她的节目也受到了牵连，虽然收视率暴涨但丑闻还是让台长把她大骂了一顿。
    她还真是小瞧了这女人。
    乔以沫却是笑的像是老友一般，招呼道：“真是巧啊，唐小姐也在。”
    唐慕雪却直接掠过她看向了旁边的男人，笑的温柔，“学长，张总。”
    被故意无视，乔以沫也没尴尬，既然她都不想再掩饰了，她又何必再继续配合下去，低头望着手里的酒杯像是好奇的研究着什么。
    傅司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态度没什么变化。
    “姐姐，我们去那边切蛋糕吃好不好？”小女孩突然拉住乔以沫的手，脆生生的央求。
    蛋糕？
    乔以沫下意识的添了添唇瓣，刚想答应来着，就听到耳边清冷的男声响起，“姐姐脑子不好使，让爸爸陪你去吧。”
    小女孩，“……”
    乔以沫，“……”
    她吃蛋糕跟脑子有毛关系？还有她脑子哪里不好使了？
    女人转眸幽怨的瞪着他。
    张总微微颔首笑了笑，牵着小女孩去招呼其他人。
    唐慕雪却在为那声姐姐对着小女孩的背影眯了眯眼，勾唇暗讽道：“乔小姐不仅男人缘好，连小孩缘也不错，当艺人真是可惜了，应该去医院做个护士，相信病人都会很喜欢你。”
    乔以沫怎么听不出那话里变相的骂她不知检点，细白的手臂挽住男人的手臂，微微一笑，“人缘好，运气也不差，在什么圈子应该都能混得下去，唐小姐就不用替我惋惜了。”
    傅司年低头，摸了摸她的脑袋，淡淡凉凉的开口，“唐小姐，作为主持界的明星，想必这里有很多人都想认识你，我们就不打扰了，失陪。”
    话落，男人牵着女人转身朝着远处离开，留下唐慕雪一个人站在原地气的快要爆炸。
    乔以沫偏头看了看男人冷峻的侧脸，弯了弯唇角。
    把手里做掩饰的酒杯随意放下，她张望了一下四周，忽然无意识的张嘴嘀咕，“我要是生了女儿，一定不能这么铺张浪费。”
    男人蓦然扭头看她，懒洋洋的问道：“你想要个女儿？”
    她似乎挺喜欢刚才那小女孩。
    “对啊！”女人忽然兴奋的眨了眨眸子，笑眯眯的开口，“肯定长得像我，又漂亮又可爱。”
    “……”
    男人斜睨过去，张口就泼冷水，“都像你一样蠢傅家就完了。”
    “……”
    女人嗔怒的瞅着他，“像你一样又硬又冷，那我还不如生个石头，蠢一点怎么了？我只要她快乐。”
    落肩的发挂在而后，巴掌大精致的小脸扬起来与他对视，黑白分明的眸子写满执着和认真。
    男人低眸静静凝视着，仿佛间看到一个缩小版稚嫩的脸蛋，良久后，捏了捏她的脸蛋，低低沉沉的道：“你怎么确定就是个女孩？如果是男孩，你是想让他变成唐明晨那傻样，还是陆子延那样，又或者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