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算要签新人，她也宁愿找那些任性跋扈的，而不是这种面善心狠让人捉摸不透的。
    女孩面上的友好表情有些难以维持，连笑容也散去了几分，“乔老师，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我吗？”
    乔以沫看了她几秒，还是打算给她留点面子，淡笑，“不是不考虑你，而是我暂时没考虑要签新人，你既然急着出道，可以选择那些比较有发展前途的公司。”
    覃兰急忙接话，“我不着急，我可以等的，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签了，我一定过去。”
    乔以沫，“……”
    看来，不是听不懂她的话，而是要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啊。
    她就那么想进入她的工作室？
    是看中了她最近风头迭起，还是有其他目的？
    乔以沫思索了几秒，美眸幽深，半晌看她，勾唇，“我可以考虑一下，回头把你的档案和要求一并交给我的经纪人。”
    覃兰面上一喜，连忙激动的点头，“没问题，谢谢您乔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
    乔以沫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抿了一口酒，淡淡点头，“嗯，去吧。”
    “嗯嗯，那我等一下再来找您。”
    女孩对着她挥了挥手转身轻快的走开，隐匿到人群中后随手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低低道：“她说她会考虑的，但我感觉她并不是真心想要我，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罢，她切了通话，看了看四周，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表情冷清成熟完全不见刚才的甜美乖巧。
    覃兰走后，萧筱正好来到乔以沫旁边，看着远去的背影，挑眉，“你刚才再跟谁说话？”
    乔以沫放下手中的吃食，在手机上写了两个字，道：“查查这个新人。”
    “覃兰？”萧筱看了一眼，笑了笑，“女人？”
    乔以沫嘴角抽了一下，“我让你查她，跟男人女人什么关系？”
    “哦……我等一下就去查。”她心虚一笑，转过视线看向台上，“与其查个新人，你还不如去认识认识他，冯导，听说他最近在投拍一部影片，正在物色女一号。”
    乔以沫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台上的中年男人，虽然两鬓斑白，但气质儒雅，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顶级帅哥，但她还是蹙了蹙眉，“他向来对自己片子的演员极为挑剔，一个女一号都能选几年，找不到合适的就不拍，这种人，你觉得他能看得上我？”
    冯导挑演员并非主要看演技，甚至素人都在他的挑选范围内，以至于他每投拍一部戏都要花上好几年，产量不多，却步步都是经典，本人也算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了。
    这种人，乔以沫当然也是极为佩服的，但想被他挑中，也不是靠玩点心思的。
    萧筱摸了摸下巴，思量了几秒，轻笑，“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一会去见见他。”
    “……”
    乔以沫微怔，去见见他，她以为他是大白菜想见就能见？
    但还没等她疑惑完，机会就来了，舞台的灯光忽然聚焦到她身上，紧接着全场四周的音响传出主持人响亮的声音。
    “呀，原来是乔小姐。”
    “……”
    乔以沫还完全处于蒙圈中，刚才光顾和萧筱说话去了，完全不知道台上讲的什么。
    她极快的看了一眼萧筱，对方也是一脸无辜。
    随后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缓缓站起身，唇角沁着尴尬而又不是礼貌的笑，望着台上的主持人，“主持人您好。”
    “乔小姐真是幸运啊，这里那么多人，最后落在了您身上。”主持人自然熟练的对着她笑了笑，随后伸手指着冯导的方向，道：“那现在您可以问冯导几个最想问的问题了。”
    乔以沫微愣了一下，接过前面传递过来的麦克，脑中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大概是现场搞的活动，机器随机挑选幸运观众，满足要求。
    思及此，她也平静了许多，握着麦，抬眸看向台上的中年男人，先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随即红唇微微一勾，平淡从容的开口，“听说您最近在为电影找女一号，不知您看看我可不可以？”
    话落，下面引起不小的躁动，议论声也是此起彼伏，众人看着她的眼神也纷纷充满了不屑和鄙视。
    “她以为她是谁？在场那么多影后都没说话，哪轮得到她去，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这话她也问得出口，她以为冯导会给她面子？真是不怕丢人。”
    “谁让人家背后有一个大靠山呢？底气就是足，就算冯导不答应，她也能出尽了风头。”
    “……”
    萧筱脸色也有些变化。
    所有人都知道冯导为了艺术很铁面无私的，她就不怕自取其辱？万一要是被拒绝了岂不是很尴尬？
    而且，她这段时间和傅司年传的风波太响，就算冯导答应，那也会被人认为是靠的裙带关系。
    她不会是吓傻了吧？怎么会直接当着全场的人问？
    乔以沫仿佛没听见周围的非议，黑色星眸依旧平静的望着台上的中年男人。
    冯导上下大量了她一下，似乎真的是在认真考虑着，半晌拿起话筒，边缓缓露出笑容边摇摇头，“很抱歉，乔小姐，您不符合我眼里的女一号。”
    男人说话沉稳有力，却又不失风度，一身修身的西装搭配，衬的极为优雅温润，让人看着一点也不像喜欢骂人的导演，倒像是一位休养生息的文人雅士。
    乔以沫看着他说话的语气和气质，脑中一瞬间就浮现了时安十几年后的模样，因为两人的气息真的极为相似。
    男人的拒绝完全在众人的意料之内，所以，一时间场面对于乔以沫来说是非常的尴尬的，但她自己似乎一点也不这么觉得，点点头，“好，谢谢您，我的问题问完了。”
    “果然，冯导连傅总的面子也不给。”
    “冯导还真是是铁面无私。”
    “我就说冯导这么严格要求的人怎么会轻易屈服于大金主？”
    台下众人纷纷对冯导赞赏有加。
    主持人也是一愣，看着她，“乔小姐不再多问了？”
    “嗯，我就这一个问题。”她放下话筒，抚着裙子坐下，但眼睛还落在台上的冯导身上，眼底带着一抹深意。
    只是她没发现，冯导看着她眼底却是带着笑意。
    完全无视四周的眼神，乔以沫坐下后，又自顾随意的吃起来。
    萧筱盯着她看了半晌，忍不住挖苦，“我还想一会私下找他谈谈呢，这下直接被你省掉了。”
    女人切了一小块牛排，用叉子小口小口的吃，闻言，不甚在意的道：“当面拒绝和背后拒绝有区别吗？结果还不是一样？”
    “那也不用这么丢脸吧？”
    女人轻描淡写，“那你把脸遮起来不就行了。”
    “……”
    但是让萧筱没有想到的是，采访活动结束后的宴会上，那个冯导竟然差了助理来请乔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