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诺正愣神呢，听到顾永贵的话后忍不住笑出声。
    “交往就免了，不过做朋友倒是可以。”
    顾永贵笑道：“那行，先从朋友做起，慢慢相处，没准就能处出感情来了。”
    两人从解晨逸又聊到了江灵予。
    “阿诺的生母半个月前来过一次，她知道阿诺遇难的事儿了，她虽然什么责怪的话都没有讲，可我知道，她其实心里是怪我的。”
    顾余诺有些激动。
    “半个月前？那她现在……人在哪儿？”
    顾永贵摇头：“她跟以前一样，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顾余诺着急道：“那她……还跟你说什么了？关于阿诺的死，她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
    顾永贵摇头：“阿诺妈妈是一个将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的人，她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我根本就猜不透。”
    沉默了半晌，顾余诺才又开口问道。
    “她现在过得好吗？”
    顾永贵回想了一下，笑道：“看模样，应该过得不错，她本来就漂亮，又很会保养，看起来就跟三十多岁的女人一样。”
    顾余诺：“那她现在……结婚了吗？还是依然是单身？”
    顾永贵羞愧地摇头：“我没问，也没敢问。”
    正说着，顾永贵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监狱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柳雅婷和顾昊轩都联系不上，所以只能打给了他。
    挂了电话后，见顾永贵有些发怔，顾余诺问道。
    “什么事儿啊？”
    顾永贵叹气：“昊轩妈妈死了。”
    顾余诺震惊道：“怎么死的？病死的？”
    顾永贵摇头：“说是自杀的，也不知道哪弄来的玻璃片，割的腕，等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
    顾余诺痛恨了半辈子的人突然就这么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她的心却并未起丝毫波澜。
    “那他们为什么要打给你？”
    都已经离婚了，还是受害者。
    顾永贵解释：“雅婷和昊轩他们联系不上，其他亲属都没人管。”
    顾余诺激动道：“那也不能让受害者的家属去给她收尸吧！他们怎么想的！”
    顾永贵叹气道：“这年怕是过不好了。”
    顾余诺却仍然坚持不让顾永贵管这件事。
    “柳雅婷我来找，她自己的亲妈死了，她不管谁管！”
    顾永贵却疑惑道：“他们两个怎么会联系不上呢？要不，我还是去昊轩的学校问一问吧。”
    顾余诺心想，一问还了得，那不就知道顾昊轩被退学的事儿了吗。
    “我去问，你歇着吧。”
    这大过年的，收到这种消息，真让人晦气。
    顾余诺打给了盛开临，让她帮忙找柳雅婷，然后又编了一个理由告诉顾永贵，顾昊轩转学到了其他城市。
    顾永贵也没多想：“怪不得他那天来跟我告别呢，原来是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他一个人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生活。”
    盛开临很快便给顾余诺回了消息。
    “查到了，她现在落脚在一家俱乐部里，好像做了公主。”
    现如今，公主是对妓女的一种高级称呼。
    顾余诺有些惊讶，也有些意外。
    以她对柳雅婷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去当小姐的。
    除非，她已经落魄到解决一日三餐都成问题，或者是被人给骗了。
    不过，人各有命。
    她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把她现在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发给我。”
    要了柳雅婷的联系方式和工作地址，顾余诺便让顾永贵又给之前联系他的人回了通电话。
    “雅婷现在在这里上班？当服务员吗？”
    顾永贵的问题，顾余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只能模棱两可地回道。
    “可能吧，里面工作岗位很多的，说不准。”
    好在，顾永贵也没再问。
    “昊轩妈妈为什么会突然自杀，我还是想不通，她可是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顾余诺突然想到了江灵予。
    会不会是她的生母做的？
    就像是当年，她逃离顾家村后便直接将柳亮送进了监狱。
    仔细一想，是有这个可能，却又不能完全确定。
    如果真是生母，那她又是怎样说服柳玉娥自杀的呢？
    顾余诺这边的欢乐气氛因为柳玉娥去世这件事而有所减少。
    而市里，阎家，正是一片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的景象。
    阎家的男女老少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
    相较于往年，今年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阎锦川离婚了，苏上景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而老爷子正因为这件事跟阎锦川置气呢。
    “让你领的人呢！”
    阎锦川理直气壮地回了句：“她不来。”
    老爷子没好气地喊道：“到底是她不来，还是你不让她来！她爷爷已经没了，苏家的人肯定不让她回去，你就让她一个人在外面过年吗？”
    阎锦川也有些没好气。
    “谁说她一个人了，她不是还认了一个干爹呢吗？”
    老爷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我记得，小景那干爹好像没认多久吧？而且对方好像还是小景朋友的父亲，她认这干爹应该也只是想替她那朋友尽一份孝吧。”
    “但话说回来，小景也来阎家好几年了，跟我们的感情肯定要比她那干爹要来得深。你肯定话没传到位，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不来？”
    “她就算已经不喜欢你了，就是为了小乖和楠楠她也断然没有不想回来的道理。”
    阎锦川闻言脸色更臭了。
    老爷子见好就收，毕竟人都已经走了，他再多说也无用。
    到了晚上，小乖刚吃完年夜饭就立即拿出了他的手机，登录微信，然后给顾余诺拨通了视频电话。
    顾余诺年夜饭吃得早，碗盘也已经被她收拾了。
    接通小乖视频时，恰好门铃响了。
    顾永贵出去开门了，顾余诺则开始跟儿子和楠楠煲电话粥了。
    “你们吃饭了没？都吃了些什么呀？今天都有谁在呢？”
    小乖开心地回道：“吃过了，有好多好吃的，我肚子吃的都鼓起来了。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姑姑都来了，好多好多人。”
    顾余诺听到院里的声音了，回头一看，正好看见老爸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确切来说，应该是一个男人。
    恰巧，顾余诺认识，而且还很熟。
    “小解来了。”
    顾余诺朝对方颔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
    解晨逸似乎没想到顾永贵这里还有别人在，愣了两秒，然后笑了笑。
    “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