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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与书记官的会谈二

      安抚好莱什·格里岑科,维戈夫斯基又看了眼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和彻辰等人,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便径直回到了二楼。
    这似乎是维戈夫斯基对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表达着无声的不满又或者是在下逐客令,不过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却好似并不以为意。他坐回到了沙发上,继续等待。
    在之后的三个小时中,一名又一名到访的客人上了二楼又下来,可始终没有轮到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
    亨里克不耐烦地在会客室内来回踱着步,他如同一只焦虑的鸭子一般。
    好几次的,亨里克劝说叔叔离开,可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却充耳不闻。
    而彻辰,他只是尽忠职守地站在老大人的身后。
    最后,当最后一名客人离去后,管家终于对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说,主人有时间见他们了。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站起了身,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检查了身上每一处细节,然后迈着大步走上楼梯走进了维戈夫斯基的书房。
    身后的门被管家关上了,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坐到了宽大的书桌前的靠背椅上,彻辰和亨里克侍立其后。
    在他们的面前当然便是哥萨克酋长国的书记官,伊万·维戈夫斯基。
    维戈夫斯基埋首在办公桌上的文山书海中,这使得彻辰第一眼只能看到他带着帽子的头,而看不到维戈夫斯基的脸。
    彻辰正待向维戈夫斯基问好以告知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的到来,这时维戈夫斯基抬起了头。
    维戈夫斯基的脸上满是倦容,可他的眼睛却充满了精力。
    “这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彻辰在心里想道。
    “这是一个有着强烈权力欲望的人。”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也在心里想道。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阁下,”维戈夫斯基将鹅毛笔插回到墨水瓶中,他满怀歉意地说道:“真是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大酋长死了,要处理和待处理的事情很多。一件一件的都等着我去签字和认可。客人又多,我只好在客人们离去的间隙处理些文件。哦,对了。你们两位年轻人也请坐,快请坐。”
    “不,书记官。我等的并不是太久。”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微笑着表示道。
    彻辰和亨里克对视了一眼,然后在维戈夫斯基为他们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皮质的座椅很软,彻辰一落座便感觉屁股陷下去三四公分。
    接着,维戈夫斯基为刚才莱什·格里岑科的无礼对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道歉道:“三位,刚才的事情真是抱歉。哥萨克里面多是些没有见过世面的粗人,缺乏教养。可我作为书记官,又必须时时都和他们打交道。尤其是现在,大酋长死了,所有人都惶恐不安,他们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些许慰藉和建议,所以都来找我。”
    “维戈夫斯基阁下,我能理解。毕竟我们波兰人在哥萨克中的形象并不好,很多人仇视我们。您要顾及自己在哥萨克人中的威信,冷落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替维戈夫斯基说道。
    维戈夫斯基笑了起来,他感谢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的通情达理。
    “不过,”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身子略微前去以表示自己要说的话是极其重要的:“在来您这里之前我们曾经经过了包洪团队长的家,他那里可比您这里还热闹呢。”
    维戈夫斯基的脸上变了变,不过旋即地他就恢复了正常。
    “包洪是哥萨克的英雄,他自然是比我更受欢迎的了。”维戈夫斯基笑着有些自嘲道。
    接着,又在一阵你来我往的寒暄过后,维戈夫斯基看了看房间侧壁摆放着的自鸣钟,他终于直截了当地对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说道:“那么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阁下,您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书记官阁下,我今天来,是为了乌克兰的和平。”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说道。老大人也不拐弯抹角。
    “乌克兰的和平?”维戈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公式般地说道:“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阁下,乌克兰在我们哥萨克的保护下,现在就很和平。”
    “书记官阁下,这些虚假的套话我想您就不用说了。”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我们大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来意。共和国和哥萨克酋长国之间的冲突将近十年了,两国因为这场战争都已精疲力竭。哥萨克们是为了自由和权力反抗那些坏贵族,才不得不举起了反旗,这一点卡齐米日国王陛下是知道的,所有一直以来,国王陛下都希望用和平的手段化解双方之间的仇恨,让乌克兰回归到共和国。而且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您是一个智者,应该也看到了,这近十年来,无论是共和国还是哥萨克,双方都给对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可无论哪一方又都不能彻底打倒对方,这造成了最糟糕的双输局面。那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谁是赢家呢?很遗憾,共和国和哥萨克都是彻底的失败者,获利的只有沙皇俄国和瑞典王国以及克里米亚汗国。”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也是维戈夫斯基等抱有理智的哥萨克的看法。
    听了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的话,维戈夫斯基垂下头沉默了片刻。
    终于,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维戈夫斯基前所未有地正色。他问道:“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阁下,您不愧是一个智者。您能看的如此透彻我并不感到奇怪。不错,兄弟阎墙只会让外人得利。可是我想知道,波兰的贵族们现在有没有将哥萨克和乌克兰的人民当做兄弟而不是农奴,卡齐米日国王又如何去弥合双方内战多年积累下来的仇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