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耿晓涵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因为她的学生证被人发现落在教导室内，更刚好的是，导员查出勤的本子叫人撕了。
    这被谁撕的不言而喻。
    事发之后引起校方主意，导员回忆了耿晓涵的出勤情况，逃课很严重，日常分连一半都拿不到。再加上学校走廊是没监控的，耿晓涵有嘴说不清。
    因为她确实没好好上课，最近她又去打工了。她在去年打工的那家酒吧认识了几个做生意的，最近这些人开了家新酒吧，找耿晓涵去当服务生。新店开业福利待遇都好，而且还是晚上上班，耿晓涵耐不住心动就去了。
    然后……然后事情就这样了……
    尽管耿晓涵发自肺腑的声明、保证、说自己没有偷进过办公室，可一个学生证已经证据确凿了。这点小事够不上报警的程度，只能学校内部处理，内部消化的好处就是耿晓涵无法自证清白。
    然后有些传言就冒出来了，耿晓涵私生活混乱、每天出入夜店、和不同的男人一起……各种各样的事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消息灵通者指出耿晓涵去年就是因为这事儿降级的，如今死性不改又来一出。
    好多天尹灵和赵华都见到耿晓涵在寝室里偷偷的哭。
    赵华早和耿晓涵不对付，但那都只是口头争端，本质上没甚大仇。赵华见耿晓涵天天难受，就联想到了尹灵当时被人谣传的事儿，同理心作祟，赵华还有些可怜耿晓涵了。
    赵华屡屡背后和尹灵咬耳朵，“平时看她劲儿劲儿的，我还以为她啥也不怕呢。”
    尹灵回答，“因为人都是戳到痛处了才会难受。”
    尹灵不可怜耿晓涵，因为那些事儿就是她干的、耿晓涵的学生证也是她偷的。
    这次返校之后尹灵和赵华都写了进学生会宣传部的申请，然后两人的申请书就都被尹灵拿在手了。尹灵特意分了两次交上去，次次都卡在最后一节课查出勤的时候，借此摸清了导员的出勤表放在哪里。
    后面的事情很简单，也很有风险。尹灵晚上去了教学楼，翘了门锁跑进去，扔了学生证撕了出勤表。
    尹灵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的，耿晓涵帮着于萌萌造她谣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行呢，她这顶多叫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还有，尹灵知道自己的手机号也一定是耿晓涵给于萌萌的。因为上学期最后久久不离寝，还到处找租房的只有她俩。后来尹灵去当了家教，耿晓涵去了酒吧卖酒……
    但尹灵没和赵华说那么多，赵华是个直性子的女孩，没必要给她带来无用处的阴暗面。
    上学的日子忙碌中带着清闲。尹灵每天照常上课、用闲暇时间和许然一起吃饭看书上街闲逛。如果刚好赶上某一节尹灵没课，许然上解剖课，她还会跑去蹭许然的课。
    法医系大三下学期开始做动物实验了，是从小白鼠开始。
    老师对蹭课的学生没有恶感，只要不影响课堂，当老师的巴不得学生们多来学习。
    尹灵和许然坐在最后一排，上完课后老师教他们处决出过笼的小白鼠。学生们没想到这些小玩意玩完了还要杀，发出齐刷刷的拉长音的哀叹声，男女生纷纷央求老师把小白鼠留下来玩。
    老师岁数很大了，他推了推眼镜说道，“处死实验动物一方面为了防止疾病传播，另一方面很多药物实际上是对生物体有损伤的实验药物。服用或注射药物后的小鼠会很痛苦。这是符合实验动物伦理的。”
    学生们还是愁眉苦脸的不肯动手，老师又道，“如果你们觉得这些小生命死去很可惜，那就从现在开始，在它们身上好好学习医学知识，这样他们也不会白死了。”
    老师说着开始给他们做示范，在一片愁苦表情中，只有许然和尹灵很镇静。许然问小声问她，“你要试试么？”
    “那就试试吧。”尹灵接过了那只毛茸茸的小东西。
    许然看了看上面的老师，小声指导尹灵，“应该是这样的，手这么捏的。”
    “嗯。”
    尹灵第一次做没把握好，小白鼠死之前抽搐一下，两颗门牙就扣在她手指上，然后断在里面。
    许然赶紧拉过她的手，用消毒镊子拔鼠牙，“弄出来就好了，小白鼠都是无菌的，不会有事。”
    尹灵看着许然，若有所指的道，“你说，小白鼠像不像人。吃喝拉撒从生到死都不受自己掌握，就连和谁繁衍后代也是被计划好的。”
    许然低着头给她的手指擦消毒酒精，恍若未闻的道，“好了，还疼么。”
    尹灵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不疼，没什么感觉了。”
    “那就好。”
    他俩没再提刚刚小白鼠的事，收拾了桌面器具等待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