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做我女朋友
    夜晚医院不允许外人留宿的，就算是沉清润也不能例外。穿好衣服，沉清润依旧站在宋寺澄的跟前，眼巴巴地看着床上的人，试图从她的口中听到挽留的话。
    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宋寺澄偏不让她如愿，她抬起身子，扯着沉清润的领口，轻吻她的嘴角：“拜拜，明早来接我出院。”
    她的笑的灿烂，就算心底再不愿沉清润也不可能拒绝她，她点头。想了想，还是伸手捏了捏宋寺澄的鼻尖，嗔怪道：“小心眼儿！”就因为她和裴清让她留院观察，她就要把自己撵出门，好好一个大漂亮，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儿啊！
    注意到她的话，宋寺澄笑的愈发灿烂，她半个人都倚靠在沉清润的身上，仰着头看她。一双桃花眼就算是面无表情时都似是含着情一般，何况此时这双眼里还蕴着神采，沉清润垂眸看着她，不由地道：“寺，你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从12岁相识以来，她们做过很多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可自始至终，她们都没有给过对方一个应有的身份，过往沉清润不是很在意这些，她的等级高，又熟知宋寺澄的脾气秉性，她自认除了自己，宋寺澄不会看上其他人。可这份笃定，早就随着分离的这些年与知晓宋寺澄有了元辞后，消失殆尽。她本想慢慢的，可现下，她等不及了。
    她想要成为宋寺澄的女朋友。
    沉清润的话说的真挚，她认真地盯着宋寺澄，等待着她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半分钟，许是很久很久，还是沉清润最先绷不住，她低了低头，将自己鼻头涌上的酸涩勉强压了下去。强作镇定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你……这事急不得的，你，你好好考虑。我，我等得起的。”
    说完，她就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想要转过身。可自己的手却被人拉住，她回头，看到宋寺澄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遇事就想要逃。”宋寺澄的语气严肃，此刻像极了小时候教训沉清润的沉汝帛。她的手攥着沉清润的手腕，她的手劲比一般的Omega要大一些，不过这么一会，就看到沉清润的手腕已经开始泛红，她松了松自己的手。
    “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可不是现在。”宋寺澄叹了口气，看到眼前人一副要哭的模样，换了个说法。
    那副平日里清冷的面容摆出这样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还真是……
    暴殄天物。
    听到宋寺澄这么说，沉清润已经泛红的眼睛，登时瞪大，她半跪在地上，目光和宋寺澄平视，似是等候她接下来的话。
    见她这副模样，宋寺澄哪还忍得下心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伸手摸了摸沉清润的头顶，顺势将她搂入怀中，同她拥抱，完好的左手大力地抱着身前的人，她贴在沉清润的脖颈处，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接着说道：“阿润，要好好追追我啊，要尊重我，要相信我，要……”
    “我会的！我会一直很喜欢你很喜欢你。”沉清润自动补全了她的话，脉搏跳动的比之刚才还要快上许多，她蹭了蹭宋寺澄的脖颈，闻着她身上的苦橙花味道，不知怎么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寺~”
    撒娇怪，小哭包。
    宋寺澄轻抚着她的后脑勺，闭上了眼睛。
    最后还是护士来打断了沉清润嘤嘤嘤哭泣的局面。
    看到有外人，沉清润立刻收拾好了表情，细长的手指从眼角划过，神情也随着她的动作恢复成了平日的模样。从刚才的那个抱着宋寺澄嘤嘤嘤哭着的哭包，变回了清冷不可一世的大小姐。
    宋寺澄饶有兴趣地看着沉清润变脸，嘴角噙着笑。
    被她这样看着，沉清润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眨了眨眼，最后回身轻吻了宋寺澄的嘴角，声音低而温柔：“宝贝晚安。”
    救命，好油腻。
    眼看着宋寺澄被恶心到的表情，沉清润乐得开怀，她最后看了眼宋寺澄，走出了病房门。
    待沉清润离开，过了许久，宋寺澄从一旁桌子上拿过了自己的手机，打开聊天软件。
    【四个橙子】：阿润和我表白了。
    消息发出去，宋寺澄心底计数，没数到29，视频电话打过来了。
    视频那方的储杉妤的大脑袋贴近镜头，不算特别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近乎是贼溜溜地盯着。待储杉妤看到宋寺澄胳膊上的悬臂带，眉头当下皱紧：“胳膊怎么回事？你和二打架了？”
    这么多年过来，储杉妤的想象力依旧是如此的爆表。宋寺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刚要解释。
    “哎呦我说，你俩也真成，都多大了，怎么还打架啊？那沉清润啥体格你心里没点数吗？她没分化的时候咱俩都打不过她，何况她还分化了，你说说。不是，你俩因为什么打架啊？不和谐吗？不应该啊，你俩这都上床几百次了，不应该不和谐啊。怎么，她现在不行了啊？就算是不行了，你也别打人啊，那alpha的自尊心都可强了。二又是……”
    视频那边的储杉妤根本就没给宋寺澄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猜测着，说到激动的地方还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宋寺澄只听到啪的一声，她实在忍不住了，打断她的话：“您能不能让我说话？”
    “啊？啥？”储杉妤揉着自己的大腿，耳朵贴近了屏幕。
    你丫个智障！！！
    宋寺澄咬牙，深呼吸，告诉自己世界依旧如此美妙。终于平复好自己后，继续说：“胳膊是我没注意摔倒了才骨折的，没和阿润打架。你一天天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摔倒了骨折。
    这事倒不是第一次发生，虽然Omega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弱一些，但宋寺澄到底是自小被当成alpha培养的，所以她的身体素质比一般的beta都要好上许多。按理说她不应该是那种摔一下就骨折的体质，但这些年她一直独居，就是她现在吊着的右手，储杉妤这已经是第二次见她吊着了。
    “你注意一点啊，你今天怎么来的医院啊？不会又是自己缓过来了，自己打的120吧？说真的，你独居太危险了，要不搬过来和我住吧。我性取向你知道的，你绝对安全，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乱伦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储杉妤这也不是第一次邀请宋寺澄到她那边住了，两个人住在一块好歹有个照应，要不然以宋寺澄这今天摔倒明天宿醉的样子看，独居也太危险了。
    “你在想peach。”宋寺澄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索性把悬臂带拆了，“你怎么听叁不听四的，乱伦个毛线乱伦，我是你爸爸！今天是阿润送我来的医院，我倒下没多久她就从厨房过来了。”
    她这么说储杉妤就懂了，“咋，你们都同居了？那你还纠结她表白干什么玩意？”
    “那没有。”宋寺澄摇头。
    宋寺澄和沉清润那档子事储杉妤最是了解，她一直以为等沉清润回来了，和她认错，宋寺澄自然而然就原谅她了，两个人也就能皆大欢喜了。可现在看宋寺澄的态度，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很奇怪。
    “你咋想的啊？你不喜欢她吗？”
    “我喜欢啊，这么多年我都喜欢她啊。”对储杉妤，宋寺澄是难得的坦诚。
    喜欢不就够了吗？储杉妤不解，她歪头，疑惑地看着宋寺澄。
    病房内没有开灯，储杉妤并不能将宋寺澄的表情完整的看到，但她也能在昏暗中看到宋寺澄皱着眉，思虑的模样。这样的神情，储杉妤见的不少，但那时候都是宋寺澄在敲代码遇见bug才会这样。现在不过是谈恋爱这种事，至于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吗？
    储杉妤不懂。
    “我是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但……其实我觉得很多事情不是说喜欢就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想了一会，宋寺澄偏头认真地和储杉妤讲到。
    储杉妤摇头，她不懂也不明白。
    “啊呀，就是……我说不明白，反正她今天和我说要我做她的女朋友，我内心是开心的，这你应该明白是吧？”
    “这我知道啊，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嘛。虽然晚了十年，但是，你看她现在都说了，你答应了，诶，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多简单。谈恋爱嘛，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喜欢就谈不喜欢就分手，多简单。”储杉妤是将宋寺澄的心思看在眼里的，不管是初高中她口是心非成什么样子，还是大学后避而不谈沉清润，都彰显着宋寺澄对沉清润的感情不同于常人。
    喜欢上自己的闺蜜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别说她俩性别还是主流的AO，就算都是alpha，储杉妤也绝对支持宋寺澄和沉清润在一起。
    梦寐以求，晚了十年。
    宋寺澄不言语，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这才抬起头。
    “不简单，不是简单的谈恋爱。”宋寺澄正色，眼神坚定。
    视频那方的储杉妤似是看到了很多年前，宋寺澄认真而坚定地和她说，“我要创造一个属于我的互联网生态。”后来，宋寺澄真的创造了一个聚量互联网生态圈。多少年了，没有在宋寺澄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神情，现在，因为沉清润，她又看到了。
    “如果我答应她，我想，那是以A+级别的AO联结作为前提的。”
    这个世界到底是ABO的世界，高等级的AO婚姻，在一定程度上比军婚还要严格。双方在婚前是需要做各自的体检和基因检测，只有适配度在75以上的A+级别的人，才能够申请A+级的AO联结，而一旦申请了，就不能结束联结，也就是说，一旦结婚，是不允许离婚的。
    储杉妤只道宋寺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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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寺澄：你们都以为只是谈恋爱，不，我想的是不能离婚的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