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天喉结的位置，不自觉的就上下滚动了一个来回。
    紧接着，就是某种干涩不明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直逼到张天浑身发冷。
    开庭之前，他千算万算，独独却算漏了刘文所提出的这三个问题。
    该死！这他妈的算哪门子问题！
    张天暗自攥紧拳头，牙齿咬到咯咯直响。
    专项设计组相关人员，会议记录，推广法案......
    张天几乎是在一瞬间开动了这辈子都没动过的那些脑细胞，可任他反应再快，一时间也无法对这些问题对答如流。
    “我......”
    张天侧头看向自家聘请的律师，却见他眉眼深皱，全然不见合作初期的眼眸清明。
    “操！”张天忍不住就暗骂了一声。
    想起签约合作初期，这律师自吹自擂，恨不得吹破大天的样子，张天突然就反应了过来——
    敢情他玩儿了这么长时间的鹰，最终却是在最最关键的时候，被小小麻雀啄到了眼睛！
    骗子！职业骗子！一个腹中无物的酒囊饭袋！
    张天长叹一口气，他也不指望这律师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了，他索性就孤注一掷，开口便答：
    “这涉及到我们集团的商业机密，未经股东大会开会通过，我无权当庭公示这些，还请法官大人和刘律师能够理解！”
    话音落尽，刘文却是笑了：“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张总如今代行使的是秦老董事长的权利，拥有至高无上的一票否决权呢？”
    观众席间有人不禁嗤笑出了声，张天递眼过去，便是对上了林凯那张让他恨入骨髓的脸。
    而偏生就是这一声嗤笑，却像是蝴蝶振翅搅动飓风一般，转眼就蔓延开去。
    法庭上接二连三响起了不大不小的笑声，虽说法官已提示过肃静，可张天心里明白，这庭上的风向，似是变了......
    刘律师收住笑，又道：
    “听闻贵集团老董事长曾经定下这样的规矩，若他出了问题，可由曾对集团销售业务起过最大助力的高级销售人才来暂行管理权限，当然了，张总肯定就是这个人了~”
    “可还有另外一条，不知张总是否知道？若是暂代权限的人于一年之内再出什么问题，管理权限则自行转移，由monika集团的合法继承人直接接管，并暂停转移！”
    张天转瞬间涨红了脸，整个人拍案而起，“你胡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什么狗屁规矩，道听途说，血口喷人！”
    此言一出，满庭哗然。
    张天随即便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可再想挽救，已是于事无补。他到底也只好讪讪坐下，喘过一口粗气后沉声：“刘律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刘文与身旁苏舟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看来这张天，还真如林凯所说一样，即便见了棺材，也未必落泪啊！
    笑过，刘文直接扬起手边一份文件，扬声以示人：“张总，看样子，您所不知道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呢！”
    观众席间，最为隐蔽的一角，monika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