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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个摆摊达人 第44节

      也不讲价,给钱她就给鞋。其余时间就是在秀鞋面子,生意做的很被动。但是因为这是手艺,他单接绣鞋面,也算是手艺展示。所以很多外国人愿意买一双回去做纪念品。
    勉强一个月能够挣个三瓜两枣的。她还觉得挺乐呵的,“一个月能挣三,四千块呢,这数目我在老家想都不敢想。”
    知足者常乐,余意很喜欢她的腼腆性格。有时候她因为给丈夫做饭来的晚了,还会帮她占位子。
    一个月下来,余意的收获不少。除了挣到了小钱钱以外,还认识了不少人。因为她做人低调,遵纪守法的。虽然是外地人,但是是女孩子,北京老爷们没有把她当对手,知道她挣了几个钱,也没有为难她。
    就连调戏他的人也几乎没有,到底是首都人,特别的傲气,觉得外地女孩子就应该主动来撩他们。他们是不会随便去撩外地女的。
    虽然是闷声发财。可不如意的事情还是很多。
    见天的吃炸酱面,余意都瘦了,早上起来,她发现裤子的腰又大了,怕是自己走了她爹的老路。只顾着挣钱,没顾到自己了。
    趁着下雨天,不能出去练摊,她准备去市中心玩,吃点好吃的,买点换季的衣服。
    特别是补充些好吃的饭菜,存在空间里,忙起来,可以慢慢吃。
    国庆节刚过,老北京市区的游客明显的减少了很多。雨天游紫禁城不用晒太阳,是一个很棒的选择。
    从升旗的地方进去,没有押100块钱听解说,她直接蹭了一群老外的导游团进高大威武的午门。
    这座有着十多米高墙的宫殿,是世界上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宫殿建筑群。
    金砖铺地,白玉做桥,朱墙金瓦,错落有致。一景一兽,栩栩如生。古代工匠们的创造力和手艺叫人敬仰。
    一天转悠下来……余意觉得雨天花钱比挣钱累。
    宫里地面下雨后滑溜溜的,她的鞋底最近工作太多,磨平了,走起路来跟溜冰一样费劲。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好在雨也停了。她拎着一堆做样子的蜜饯,点心和水果,迈着累得像面条一样的腿回来了。
    当然,空间里放了不少吃的,包括十只配好春饼的烤鸭和一堆在湘菜馆打包的硬菜,足够吃一个月了。
    眼看着就要到院子门口了,一个黑影冲出来,她连忙停住脚步,结果那个黑影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是碰瓷吧,肯定是碰瓷的吧?“喂,我可没有挨到你啊,你自己摔倒的!”
    看着倒在她前进道路的黑影,像个男人,喊了他几声也没有应。赶紧就想走人。
    进院门前,她看了看,那个人还是躺在路灯下的青砖地面上,衣着褴褛,头发凌乱,一动不动的像个流浪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余意进屋,关门,当没有发生这件事。
    结果一会儿后,她居然闹肚子,可能是白天吃乱了东西的缘故,肚子疼得厉害。院子里面没有厕所,加上她嫌弃大号拉马桶埋汰,只能起夜打着手电去公厕。
    这里晚上没有人路过吗?路灯下的人还在,头朝着她院子的方向,还是脸朝下躺着。
    从公共厕所出来的时候,那个人还是那样子躺着,余意实在看不一去了,走上前看是不是死了,刚靠近这个人,就像猎物上钩了一样,被人一把抱住了小腿。
    余意吓得汗毛倒立,极力挣脱。
    “救……我!”
    声音有点耳熟,难道……余意把那个人的脸从趴着的状况翻过来一看,果然!
    又是这个背时鬼!
    第42章 归人
    “你怎么了?”见面三分情,到底是熟人,余意顾不得嫌弃他身上脏,起身把他扶起来坐好,“你身上哪里受伤了,需要送医院吗?”
    “没有,就是……饿的,有吃的吗?”张寅说话大喘气,大舌头,手脚颤抖,看着像低血糖得厉害。
    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遭遇了什么?余意给他拿了房东老太太给她留的面条出来,递给他吃。
    他接过碗,先用力闻了闻味道,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饿了多久了?”余意有点担心他不能撑坏,给他递上一瓶果汁,让他缓缓。
    “三天没吃饭了,低血糖,晕得没法起来。”他猛吃了几口,似乎也知道不能吃太急了。喝了半瓶果汁后,缓和速度,慢条斯理的吃了吃了。
    “你吃吧,我走啦!”
    没想到之前看上去那么威风的虎哥居然有这么落魄的时候,好好一个有为青年,成了一个叫花子。余意摇了摇头,起身进屋。
    “喂……”张寅眼睁睁的看着女孩进了屋子关上门,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沉默下来,路灯下的青年吃喝着剩下的食物。
    十月份的京城已经有了一点寒意,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需要穿厚外套了。
    四哥一大早打电话给她,说是公司在征招一批老员工去埃及矿区工作,有意派他过去做运输总队长,工资翻倍,他想带着余安和余音一起过去闯闯,问她想不想一起过去。
    余意现在肯定不想过去跟着四哥开荒,她在这边的好多计划还没搞好呢,就叮嘱了他几句,注意防晒呀,要请翻译呀,尊重人家的风俗啊,别被人坑了呀之类的话。
    “四哥,奥运村正在卖房子,要不要跟我一起买两套?以后有了侄儿侄女们可以在北京读书了。”她给四哥解释了,那边因为建设奥运村需花了一大笔资金,所以上面被允许对外卖掉一些房子填亏空。
    “可以啊,你帮我买一套,我走之前把钱汇给你。”四哥觉得妹妹考虑得很对,立刻同意,也没问多少钱,他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家里了,手头的存款是奖金和分红,大概有个三四十万,放在银行也是吃利息,买一套房子是置业,完全可以的。
    “还有……”余庆的声音顿了顿,“老板对于你忽然辞职走人这件事情好像有点情绪,你们算是分手了吗?”
    “我也不知道,跟他本人在一起还是挺开心的。”余意顿了顿,“可他……只想我牺牲事业围着他转……我又干不来那种老是加班加班的活……”
    余庆抓了抓头,看了一眼站在电话机旁边的老板,电话开的是免提。
    “感情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余意看了看这几天因为摆摊折断的指甲,“人生毕竟是我自己的,我们之间也是一种双向选择的过程吧。”
    阿荣捏碎了手里的签字笔。
    “什么声音呀?”余意听到咔嚓一声。
    “没事,走路不小心踩破了一只圆珠笔。”余庆怕自己出卖妹妹信息的事情被她知道了,赶紧结束话题,“那好吧,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每个星期联络我一次,挂了啊!”
    余意穿好衣服,披散着海藻一样的长发,走到院子里的水龙头洗脸刷牙。
    才出门呢,看见张寅蹲在她平时喜欢蹲的那个位置,正在刷牙呢,看见她出来,顶着一嘴的泡沫跟她打招呼,“余意妹妹,早啊!”
    真是见鬼了,他是怎么溜进院子的?
    余意赶紧放下牙刷和杯子,跑过去拎起他来,“快走,快走!这个房东老太太很凶的,被她看见你,我都会被赶走。”
    虽然他看上去又矮又瘦的。可也得看跟谁比,跟余意这个娇小玲珑的身高(矮挫子)比起来,他算是普通南方男人的身高,175还是有的。余意走近他,硬推还真有点拖不动,一手就拧住了他的耳朵。
    “等……一下,我牙还没刷完呢。”张寅一嘴的牙膏沫子,歪着头,跟她说话咽下小半口,急得连忙呸呸呸!
    “先出去再说!”余意说打开院子门,双手把他推出去。
    “别推,别推,”张寅的拖鞋都掉了一只,抓着门把手,伸长一只脚去够。
    “大清早的,你们那扯扯做什么呢?”房东太太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一个推,一个挤,纠缠在一起,皱着眉头问。
    她手里端着一个锅子,锅子上还放着烧饼油条什么的。
    “没什么,走错门的,我正轰他出去呢。”余意陪着笑脸哄着容嬷嬷,不是,哄着房东老太太。
    “妈,她就是我说的,帮我买火车票的那个妹子。”
    “妈?”余意傻眼,看向房东老太太,又看看张寅,“他不是南方人吗?你儿子不是出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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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土著。只是这几年去南方闯荡,学了几句白话而已。”张寅澄清事实,“出国什么的是我邻居瞎猜的。”
    房东太太家的饭厅里,张寅请她吃房东老太太买的早餐,不大的方桌上,摆了有芝麻烧饼配炒肝和豆浆配油条,还有自己厨房熬的绿豆粥配肉包子。
    余意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早饭,想着自己吃了一个月的炸酱面晚饭。有种想骂mmp的感觉。
    “我在火车上中途下车后,去找了几个熟人想着能不能帮忙调查一下在俄罗斯失散的几个伙计。结果可想而知,就只好回家了。”他扒拉一口炒肝,咽下去,像是要咽下这几年打水漂的努力。
    他们去俄罗斯收购古董,想干一票大的,乘着机会把以前被强盗们抢走的国宝级古董带回来一大批。大家伙一起凑了几百万带过去,结果东西没有收购到几个,还被当地警察和华人黑帮盯上了。不但钱没了,命也差点丢在了那里。
    “没事,你只要人回来就什么都好。”房东太太一脸慈祥的给儿子盛绿豆粥,“钱没了可以再挣!”
    余意慢吞吞的嚼着芝麻烧饼,心里念了一句,世上还是妈妈好。
    回到老妈身边,谁还不是个宝宝呢?张寅把心方到了肚子里,在家里躺着吃,坐着喝。
    好好的休息了几天。房东老太太小心翼翼的问他要不要去上班。他呵呵一笑,“我这个性格上不是个上班的料,别急,我心里有数。”
    他天天看着余意进进出出的倒货,知道她肯定挣钱了,这小姑娘可是一开口,随随便便就敢说50万的人,也是敢在边境线帮他带货的人。
    这天早上,余意搬出摆摊的货物,推着自行车出门挣钱。
    张寅等在院子里,见她一出来,就热情的给她打招呼,“余意妹妹,货物这么重,我来帮你吧。”
    他的声音好听,每次只要他一说话,余意都愿意停下来,跟他聊一会儿。看着这个明显很焦虑的男人。从高处跌下的忧虑让他嘴边起了燎泡,怎么看都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啊,你来帮我!”语音放手让他帮忙自己推着自行车,去了秀水街。
    摆摊看着挺丢人的,张寅觉得吃不了这口饭。一个是他抹不下面子去喊客,另外一个就是客人上门了,他也没法跟人家正常对话。
    几句普通的俄语对话,他能说到咬着舌头。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脚步沉重,垂头丧气,嘴边的燎泡都出血了。
    “余意妹妹。”他挣扎着说,“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想继续去潘家园继续干古董贩子的活。”
    “没钱!”余意直接拒绝。
    张寅:“……”
    太狠了吧。
    “你要不要帮我进货?”余意歪着头看着他的小身板子,“我在这边拿货,一个是货物质量不够达标,二个是我的进货要比他们的进货贵上的60%,如果你想存点钱东山再起的话,我可以把进货的利润让给你。”
    她面带微笑的看着张寅。
    “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笑成一朵太阳花。
    有了帮手,余意的工作量少了一些。张寅是个老跑江湖的人了,去京城,沪市,津市周边小工厂下点订单,进些外贸货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有了余意的指点和资本,他们拿到衣服的质量和式样都很棒,其中一些式样都是欧美大品牌尾单,剪了标签之后价格卖的很便宜,很受欢迎,不但俄罗斯人,连本地人购买的也很多。
    几乎一出货就被抢光了,还有很多回头的大客户。
    一些其他摊贩有会过来她这里拿货了,毕竟现在有大本钱进货的人不多,能就近拿货省本钱。
    一个月下来,张寅就跟着挣了七,八万。
    余意琢磨一下,跟他商量,“冬天快来了,需要囤一些货物,俄罗斯那边对于衣服的需求量非常大。我们趁没涨价,先下手。”
    她现在手头有很多回头客,绝大部分都是跑北京到俄罗斯这条铁路线的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