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最终还是没有留下苏雅漾，当天晚上就被派人送苏雅漾出城了。而这种小事，皇上没有关心，锦衣卫也不会作死的主动报告。
    事关苏雅漾的事，锦衣卫时不时会提两句，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其他的时候只要老皇上不问，锦衣卫一律装死到底，坚决不主动提起苏雅漾与江一凡的事。
    第二天，早朝一结束，老皇帝就单独召见江一凡，“胡闹。简直是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堂堂皇长孙，你有必要和一个商人之子较真吗？没得失了身份。”
    从老皇帝的话中，就可以听出他现在对江一凡还是很喜欢的。不然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江一凡并不惊慌，等到老皇帝骂完，才道：“皇爷爷，你看到供词就应该明白，杀害那三名孕妇的幕后主使者是季诺，我怀疑之前失踪的孕妇，也与季诺有关。”
    “那你查出什么来了？”心中有百姓，这样很好。只是要作为一国帝王，光盯着这些琐碎的事是不行的。
    “季诺很狡猾，他将痕迹清除得干干净净，要查到实质的证据实在不容易。”之前的孕妇失踪，与季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怎么查？
    老皇帝就知会是这样，“明知查不到，你还把人关起来？”
    “先把人关个三五天，看看季家会不会有行动。在没有别的办法时，打草惊蛇也是一种选择。”江一凡说得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老皇帝不由得笑了，“你这法子也忒无耻了一点。”
    “好用就好。”江一凡不认为自己有错，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老皇帝不由得想起皇后说得话：一凡这孩子，认定了的事就会一条路走到底。
    这样的性子说不上好与不好，但老皇帝喜欢。和圆滑世故的人相比，老皇帝更喜欢较真的江一凡。
    “你要查便查，只要别闹得太大，引起朝臣侧目，朕也不好帮你。”季家的势力在大秦不显，可老皇帝知道，西胡与北齐非常看重季诺。
    西胡的皇帝比他还要年轻，可却比他还要怕死，一心想要长生不老。季诺就是他的希望。
    至于北齐？
    北齐那个小皇帝身体不好，又刚刚夺得政权，现在还离不开季诺的支持，于情于理北齐也会站在季诺那边。
    季诺的事情要是闹得太大，难保西胡与北齐不会出手。
    江一凡很清楚季诺的势力分布，见老皇帝这么说，江一凡知道老皇帝这是真得关心他，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皇爷爷，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江一凡的体贴让皇帝高兴，可他话中的意思，老皇帝听着就不满。“什么为难不为难，朕是皇帝，这天下还没有让朕觉得为难的事。”
    “是，孙儿明白了。”江一凡唇角轻扬，露出一抹极浅极浅的笑。
    出宫时，江一凡遇到了刚回宫的五皇子，江一凡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只是点头表示看到了。
    五皇子则是挑眉哼了一声，一脸得意。
    江一凡面无表情，出宫后就对身后的人道：“去查一查，五皇子最近遇到了什么好事。”
    “是。”侍卫领命，悄声退下。
    五皇子的事情真得很好查。江一凡刚到王府，暗卫就将消息送了上来。
    原来，五皇子负责筹备的国家钱庄已经上了轨道，不出意外的话，本月就能成功，到时候全国各地都会有大秦钱庄。
    “果然是个好消息。”五皇子真以为钱庄开起来了，就成功了吗？
    要毁掉一家钱庄，他有的是办法。只是不屑为之。
    江一凡轻敲桌面，“送景炎的消息上来。”
    片刻后，景炎的消息送了上来。没有意外，大秦钱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办起来，全是景炎的功能。
    “在五皇子不断添乱的情况下，依旧能在一个月内协调完成所有的事，景炎果然有才。”看到景炎这一个月来所办的事，江一凡是欣赏的。
    景炎天生就是混官场的人，他有才却不倨傲，虽没有南青铭和焦向笛在官场上的人脉，可他也没有两人身上的世家公子之气，他放得下身段。使得了阴谋诡计，这样的人要是不成功都不应该。
    “可惜了……”可惜这样一个人却不为他所用。
    苏雅漾昨晚半夜才出城，今天睡到中午方起身，为了演戏演到底。她真得是从城外庙里回来的，等她到苏家时已是傍晚。
    苏雅漾上午就派人给苏家递了消息，说是今天要回来。她倒是没有期待苏家上下在家里等她，可是……
    只有一个二房夫人出去接她。会不会太冷清了？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苏侯爷新娶的二房，窦氏一见苏雅漾下马车，便迎了上去。
    窦氏是个聪明人，虽然还没有完全笼住苏侯爷，可也让苏侯爷的心，从苏夫人转到了她身上，嫁进来后与苏夫人争了几次，最终都是她赢了。
    窦氏虽然得了苏侯爷的欢心，又握有管家大权，可她心里明白，在苏家能说了算的人，只有苏雅漾和老太爷。
    之前苏雅漾不在家，她就一门心思照苏老太爷，现在苏雅漾回来了，她自然要刷苏雅漾的好感。
    窦氏会做人。又是苏雅漾建议老太爷，让苏侯爷取她进门的，苏雅漾自然要给她面子，“二娘，家里这么冷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一句“二娘”窦氏激动的眼眶都红了。要知道，苏雅漾到现在，还只肯叫郑氏苏夫人。哪怕是在人前也不叫一句母亲。
    窦氏高兴坏了，可想到家里的事，又忙着笑意压下，“是，是出了事，不过不是家里出了事，是越王府出了事。”
    “越王府？出什么事了？”苏雅漾手一顿，隐约猜到了一点，只是……
    这才一个月，楚世子有这么差劲吗？这么快就上勾了？
    难道真得是遇到了真爱？
    窦氏不敢隐瞒，说道：“中午越王府的人来报，说雪侧妃流产了。”
    “又流产？”苏雅漾眉头一皱，这都是第二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