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依雯气急，一下子又缩了回去，窝在他的怀里闷闷说：“硬了也和我没关系。”
    程逢宇低低地笑了一声后便没再说话。
    佟依雯压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的沉沉的心跳声。渐渐的，她的呼吸慢了下来，被情欲拿捏着的神经也松弛了。
    过了一会儿，程逢宇小声地问：“睡着没？”嗓音低沉嘶哑，佟依雯几乎在梦境的边缘，又被这磁性的嗓音唤醒。
    她皱着眉头嘤咛，不满极了。
    程逢宇笑着说：“好，好知道了，睡吧睡吧。”低头在她的额前吻了一下。哄小孩儿一样，心里却满是幸福的感觉。
    他不夸张地说，此刻是他这几年来最幸福的时刻。总是失控的神经也在此刻得到了绵长又柔软的治愈，他感觉自己的病似乎都好了一点。
    佟依雯醒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沉了，愣了一瞬，身体便被一双手臂揽了过去。
    身后贴近一副暖热的身体，她低低地嗔了一声，胸乳便被一只手掌覆盖上。
    他捏了捏她的乳房，唇贴着她的后脖颈，呼吸直接喷洒在她的皮肤上，指尖捻着已经挺立的乳头，把玩着亵弄着。
    佟依雯躲不开便只能往他的怀里缩，两只手都压在他的手臂上扯着他，软绵绵的力道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他往她的耳后吹气，然后一口咬住她的耳垂，用津液弄湿之后，又咬了半天。
    佟依雯一醒就被这样玩弄自然是受不了，很快便软了身体，哼哼唧唧地叫着。
    耳朵湿湿的，奶子好像也出水了，心脏也跟着泛起潮气。
    程逢宇一手抓着她的乳，一手去抚摸她的小腹，湿热的掌心在她的小腹停顿了一会儿，就往下滑了。
    她叫了一声，猛地夹紧自己的大腿，正好将他的手指夹住了。
    他在她的耳后不怀好意地笑，舌尖舔弄着她的耳垂，呼着热气问：“这么紧张？”
    “我刚醒。”她哑声说。
    “我知道，你睡得太久了，我忍得很难受。”
    现在的他已经不屑于在她昏沉的时刻同她欢爱。他要她醒着，他要她清楚地感受两人的交合，要她真实地呻吟高潮，要她看着他肏她。
    佟依雯一愣，下一秒，便被握着肩膀翻了个身，他直接压在她的身上了。
    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脱的衣服，两人此刻都裸着，他的身体暖热，像藏着火源，皮肤相贴着，佟依雯的心脏都被烫得失控。
    知道是再不能逃掉，她眨了眨眼睛，小声地说：“慢一点。”
    他的眼睛很亮，看着她笑的时候更甚，于是她又走了神，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挺着硬棍进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戴的避孕套，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湿的了。
    他喟叹一声，直接探到最底。
    她仰头，用手掌遮着自己的脸，阻挡他的视线，羞得整张脸都埋进手心里。
    他也不急，用力地抽插着，一下一下地撞进她的身体，退出来，龟头重重碾磨一下她的阴蒂后又顶进去。
    反复几次，她就自己将手放了下来，扒在他的肩头，颤抖着呻吟。
    程逢宇去亲她，吻掉她的碎音，在她面色潮红几乎要高潮的时候，趴在她的身上同她说话：“刚才……林岸佑给你打电话。”
    能感觉到身下的人一瞬间从情欲中抽离了。
    她身子紧绷起来，圆润的眼睛瞪大，盯着他看。
    就因为她这个反应，程逢宇体内突然燃起邪火，眸子里的柔情瞬间冻结，只剩下无尽的情欲和隐忍的怒意。
    他没停下动作，她的声音便还是一顿一顿的，她问：“然后呢？”
    程逢宇盯着她看，看清她眼睛里的惊慌之后，心中浮起燥意，眼底也越来越凉。
    他猛地贯入。
    佟依雯咬牙承受，眼眸却在一瞬间湿润了。
    程逢宇笑了，捂住她的眼睛，用温热的唇去吻她，他问：“为什么哭？”
    沉默了一会儿。
    “痛。”佟依雯哑声回答。
    程逢宇舔舔自己发干的唇，停下动作，退出她的身体，唇顿在她鼻尖处，“心痛？”
    已经很难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受不了她的一点分神，受不了她在此刻还在想着别人，于是用劲去控制自己欲燃的情绪，有些作用，但还是做不到完全不显露。
    果然，佟依雯愣了一瞬后，问：“什么意思？”
    “没……”他笑了笑，“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还想着他？”
    佟依雯的手指在他的背后动了动。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此刻的异常——
    她抿唇，呼吸也加重。
    还是在想他，是不是？
    你怎么就不能专心一点呢？
    坏女孩儿。
    佟依雯顿了一瞬。
    因为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莫名其妙被他阴阳怪气地讽刺，她气急了，胸脯起伏得厉害，嘴唇抖得厉害却又不知该如何骂他。
    就是这一瞬，让程逢宇发了疯。
    他突然拿开自己的手，盯着她看，清楚地看见她眸中的自己——
    咬牙启齿，眼神凛冽。
    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摸到她的嘴唇，看清她疑惑的神色后，他的嘴角带着笑，慢条斯理地说：“我帮你接了。”
    佟依雯眼神一闪，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之后便愤怒起来。
    他不经过她同意就这样贸然行动，一点都不尊重她。
    她用力地扭过头，觉得他似乎又开始发疯了，想着他的病，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低着嗓音说：“我没同意。”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开始哽咽。
    程逢宇睇她，轻飘飘地下了定论：“你还想着他。”
    “我没有。”她否认。
    “那你想着谁？”他突然逼近她，唇都压在她的脸上，若即若离，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
    佟依雯不肯说，闭了闭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程逢宇已经按耐不住了，他的身体里正燃着熊熊的火焰，每时每刻都在烧着他，他煎熬不已，想要顷刻发泄。
    她是得不到的吗？
    那他也想要毁掉，让她毁在他的身下。
    于是猛地又贯穿。
    她挺了挺身子，呼吸都在打颤，疯了一般推拒着他，换来他更加狠戾的对待。
    他捏着她手腕，让她无法逃脱。
    佟依雯哭得很凶，眼泪一直淌，身下也剧烈地收缩，却换不来他一点怜悯。
    依旧大张挞伐。
    仿佛只有此刻她留的泪是真正属于他的，于是他不停地证明自己。
    这场性爱是无止尽的，痛苦亦是。
    做完后，两人都没了力气，程逢宇压在她的身上，依旧伸出舌头去舔走她的泪珠和汗水，她不肯和他接吻，他便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扭头。
    四目对视，呼吸都屏住。
    一秒之后，她眼眶里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盯着她看，手指擦过她的眼角，指腹一片湿润。
    “你还喜欢他？”他问。
    佟依雯瞪他，不肯说话。
    他想，她总是这样，温柔和乖巧都对着别人。
    对他只剩眼泪和沉默。
    那要怎么办呢？怎么才能把你把握住，要我怎么做。
    可当他看到她眸中的恐惧和痛苦，他才猛地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
    他又把她推远了。
    失控的占有只能让他爽快一时。
    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她，要她的心和身，并不只是一场于他来说酣畅淋漓的性爱。
    理智慢慢回到脑中，他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片刻之后，他对着她的脸吹了一口气好，
    她眨了眼睛，在看不清的时刻，唇被压住。
    他吻住她，不容躲避地含着她的唇：“我没接，我只是生气而已。”
    “你能不能分给我一点。”
    把关心分给我一点。
    把对他的感情分我一点。
    “一点就好了。”
    如同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他可怜兮兮地乞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