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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美人有毒生人勿进

      父女俩嘀嘀咕咕一阵子,之后,灵铸雅儿鼓着腮帮子勉为其难地答应,“好吧。”她偷觑了阿斯兰一眼,做了个深呼吸,战战兢兢地开口,“师兄,其实,穆伊浵早就知道雅儿怀孕的事了……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
    来回踱着的黑色翘首龙靴戛然而止,“你说什么?”阿斯兰如遭晴天霹雳,脑海顷刻间一片空白。
    “我说……花暝司早就把我被封为昭仪,入住瑶华宫,还有有身孕的事宣扬出去,穆伊浵知道了一切。”灵铸雅儿硬着头皮说完,身上的皮也绷紧。
    阿斯兰缓了缓神,才恍然大悟。难怪伊浵见了他就躲,还大叫花暝司来保护她。他当时只觉伊浵凶狠地捅了他一刀,却没想到,她早已被流言蜚语捅伤得体无完肤。
    “灵铸雅儿,你可真是好样的!竟然做出这种卑鄙阴毒的事?!”
    灵铸雅儿见他怒色骇人,恐惧地缩了缩脖子,无辜地咕哝解释,“花暝司说,我若是配合计划,师兄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而他,也会永远拴牢穆伊浵,不让她再出现在师兄面前,所以……”
    阿斯兰墨绿的眼眸因为怒火狂澜而变成了莹亮的森绿,手也骨骼咔咔作响,化为狰狞巨大的狼爪,周身杀气爆发,一副不把人撕碎,决不罢休的气势。
    他咬牙切齿地低沉冷笑,“所以,花暝司弄了伊浵假尸一事,你比我先一步知道,我这边刚刚收到被烧焦的遗体,你便从皇宫赶到了军营,还特意穿着伊浵的衣装勾~引我?!”
    被阿斯兰一番犀利讥讽,灵铸雅儿也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已然如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我爱师兄,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你……”阿斯兰掌中凝聚真气,抬手便要拍过去。
    灵铸雅儿尖叫着慌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躲到灵铸老怪身后,“爹爹,救命!师兄要杀人啦!”
    “和吸血鬼合谋,你还有脸喊救命?”灵铸老怪先出口怒斥宝贝女儿,“你做出这等事,就算你师兄不怪你,爹也会罚你!”
    “爹——你帮他,不帮我?!”
    “好啦,好啦!阿斯兰,别这副样子,难不成,你真的要把雅儿打死,害师父孤独终老,无人送终吗?”
    阿斯兰的怒火难平,但碍于灵铸老怪挡在中间,他也无法出手。
    灵铸老怪有歉疚堆上笑来,终于面露几分慈爱,“阿斯兰,雅儿对你一番痴情,你拒之千里之外,也难怪她会用非常手段。事已至此,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师父闯了祸,却让徒儿来收拾烂摊子?”阿斯兰怒声冷哼,不想理会他。
    “你不收拾,那就按为师已经定下的,去与血族王谈停战吧。”灵铸老怪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阿斯兰旋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抓起几案上的糕点,全无王者形象的两口吃一个,翘着二郎腿不羁冷笑,“好啊,既然想谈,师父就去谈吧!师父此来,不就是料定徒儿在人在血族,才故意摆下这个难题给徒儿吗?现在,您自己就解决这个难题吧!徒儿就在这里吃吃喝喝,等着师父的好消息。”
    “你……你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灵铸老怪本想算计他,却没想到自己却反而有种被算计的错觉。
    “徒儿倒是要看看,你一没有朕的手谕,二没有使臣诏书,三不是雪狼族朝臣,你以什么立场去和花暝司谈?!当然,此计是花暝司想出的,他定然不会怀疑你的诚意。至于其他人,可就没这么愚蠢了!”这个其他人,当然就是他的伊浵,那心思别扭的女人,总是能叫人又爱又恨。
    “你这臭小子……敢反过来刁难师父?”灵铸老怪脱了可有可无的鞋子便砸过去。
    阿斯兰敏捷跳开,这才幸免于难。“师父,是您为老不尊在先,也莫怪徒儿不讲情面。您天下无敌,就算谈不拢,也无人敢为难您。徒儿有言在先,您老可别色心大起,打伊浵的主意,她和皇甫乐荻,可有几分相像呢!”
    灵铸雅儿却听得莫名其妙,鼻子却嗅出了一点猫腻,“爹,师兄为何提及皇甫乐荻?您和皇甫乐荻什么关系?您喜欢的人,不是师兄的母妃吗?难不成您和那贱~人的母亲也……爹,您怎么这样?”
    “没……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典型女儿奴的灵铸老怪,不想自己的光辉形象在女儿心中大打折扣,无奈轻咳了两声,不着痕迹地怒瞪了眼阿斯兰。“雅儿,既然来了,这出戏总要演完。就让穆伊浵瞧瞧,你这位瑶华宫的新主人吧。”
    “师兄,你……你真的不去吗?”见阿斯兰气定神闲地喝茶吃糕点,灵铸雅儿这始作俑者,反而觉得有些无趣,“你一点都不担心那个穆伊浵会伤透了心?”
    伊浵已然伤透了心,他若是陪同灵铸雅儿出现,反而更让她以为他和灵铸雅儿恩爱。“雅儿,你好自为之,别露出什么破绽,伊浵可是做过孕妇的。”
    “呃……这么说,师兄并不是那么喜欢她喽。”
    “她身形比你美,人比你善良,也不会耍阴谋诡计,但凭这一点,我还是蛮喜欢她的。”阿斯兰也不瞒她,“不巧,昨晚我还睡在她的床上,和她颠鸾倒凤呢,她在床上……啧啧,着实令人销魂难忘,意犹未尽。”
    灵铸雅儿愕然,俏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很想骂阿斯兰不要脸,竟然当着长辈的面,说出这种话来?!话冲到嘴边,又咽下去。
    “我不相信,穆伊浵最近一直都住在花暝司的府邸,恐怕她早就爬上花暝司的亲王床榻,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
    “你可以去问伊浵,问她昨晚到底和谁在一起?”阿斯兰挑眉,得意洋洋地笑道,“以她的聪明,应该会给你两种可能的答案,第一,她会说她和她的夫君在一起,第二,她会说,她缠绵病榻不省人事,不记得昨晚照顾自己的人是谁。”
    灵铸雅儿半信半疑,“问就问,我就不相信,穆伊浵真有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回答这样的问题。”
    半个时辰后,灵铸老怪父女被血族宫卫带到血族王书房偏殿,暗沉厚重的暗金色与红色的格调中,一抹清雅出尘的浅紫色吸引了他们的视线,这便是伊浵。
    她身着浅紫色蛟绡纱袍,搭上轻盈的雪羽护肩,里穿洁白缎裙与纱袍相衬,冗长曳地,缎裙上的水纹于纱下明灭闪烁,仿佛有水纹涟漪荡漾周身。纤细地柳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眉心一点银月花钿,随着她的举动闪闪发亮。妆容精致地凤眸剪水,瞳仁如黑耀石般,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粉润明艳,纵然是女子,也不禁为之心动。那一头如云秀发用水纹丝线发饰环绕轻挽,紫月步摇倾斜而簪,如此简约而不简单的装扮,倾城倾国,飘然如仙。
    灵铸老怪父女俩就这样呆怔地盯着伊浵,忘了眨眼。
    而更让灵铸老怪感到惊艳的,不是伊浵的绝世姿容,而是,虽然她与皇甫乐荻十分相像,却并没有皇甫乐荻身上咄咄逼人的戾气与尖锐。
    她气质沉静空灵,眉宇间有一股与世无争的淡然,还有她的气息……纯净,甜美,甘醇,仿佛能净化世间所有的邪恶,也难怪会吸引无数雪狼族与血族男子为之倾倒。
    灵铸雅儿却盯着伊浵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叹服上天的不公。为何同样是女子,同样是美人儿,穆伊浵却能比她还能美几倍?果真如阿斯兰所说,她身姿窈窕,单看容貌,便无法叫人怀疑她是坏人。伊浵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恨得牙根儿发痒。
    而伊浵也打量着这怪异的父女。
    灵铸老怪俊雅绝伦,白衣白发如雪,傲岸如鬼斧神工似的面容不辨年龄,让他有一股仙风道骨不容于世的气韵。美中不足的是,他身下是玄铁轮椅,双腿虽然还在,却无力站起。
    而他身边的灵铸雅儿瓜子脸明秀动人,着实一个美人胚子,只是她的一身装扮太过华艳,反而显得有些老气,腰身也……
    伊浵视线盯在她微隆的腹部,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尴尬的宁静不过片刻之间,花暝司打破沉默,“原来,雪狼族的使臣,竟是灵铸前辈与瑶华宫的昭仪娘娘?失敬!”
    伊浵不是没有听出,他客套的话语中刻意地强调瑶华宫。她凝眉压下心里那股剧痛,手却被花暝司握住。
    “本王身边这位,是本王的夫人,她叫花弄影,也叫……穆伊浵,是天凌国的公主,还曾经是雪狼族瑶华宫的宸皇贵妃。”
    伊浵不喜欢这样的介绍,这只该死的吸血鬼是要做什么?故意帮她给灵铸雅儿下战书吗?殊不知,他把她所有的身份全都说出来,只会让她觉得不堪。
    她自嘲一笑,继续道,“拜阿斯兰所赐,我还曾经是五凤王朝国君凤伦明媒正娶的妻子。”
    “夫人……”在渊不禁担心,“夫人何必说这些?”
    “在渊,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伊浵冷斥一句,继续道,“灵铸前辈听后,若是觉得我的遭遇还不够让你们父女过瘾,我还可以说,我自幼被生母遗弃,被生父的正妻践踏,庶女之身卑贱,丫鬟不如。”
    花暝司心中一紧,没错,他是故意揭她的伤疤,故意挑起她和灵铸雅儿的争端,可她也没有必要如此残忍反击呀!她是在中伤他,却也是在中伤自己,这是在与他同归于尽。
    她眼底的那抹痛苦,让灵铸老怪忽然于心不忍,他的手按在玄铁轮椅的扶手上,手背上青筋暴突,嘴上却不知该说什么。就如面对皇甫乐荻,他一样会哑口无言。
    伊浵又客气道,“恭喜昭仪娘娘喜得贵子。阿斯兰一直想要个孩子,昭仪娘娘与他青梅竹马,也最是应该居住瑶华宫,那边的温泉极好,能缓解孕期的诸多不适。”
    “夫人客气了。”灵铸雅儿忽然不知该怎么接口,她更没想到,伊浵对瑶华宫会如此的不在乎,她却又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痛。“呃……夫人,雅儿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昭仪娘娘有话直说无妨。”
    “昨晚,夫人身在何处,与谁在一起?”
    伊浵失笑,“昭仪娘娘此次不是以使臣的身份前来吗?为何问这种私事?”她侧首,小鸟依人旁若无人地依偎在花暝司怀里,“昨晚,我当然是身在亲王府邸的偏院,和我的夫君在一起。”
    灵铸雅儿脸色赫然惨白,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脚步向后踉跄。她的答案,竟然和阿斯兰说得分毫不差?!
    伊浵因她的神情不解,“怎么了?昭仪娘娘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吗?”她若有所思地一笑,仰头对花暝司漾出最甜美地一笑,“暝司,你不介意我说出昨晚的事吧?”
    “你说。”花暝司也想知道,灵铸雅儿为何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昨晚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
    虽然他强自说与伊浵有了夫妻之实,事实上,他昨晚忙于紧急军务,不曾去过她房中。他告诉她说自己被禁足,被卸除了亲王职务,成了富贵闲人,不过是想让她愧疚。
    “昨晚,我身体不适,夫君前来病榻前照料,没想到,他竟……”
    伊浵话音适时一顿,故意给他们留下遐想的时间,她故作羞赧地脸颊粉红,眼睛却盯着灵铸雅儿的瓜子脸,不放过她丝毫波动。
    灵铸雅儿握住拳头,忍不住问道,“他竟怎么样?”
    “他竟吻了我——那滚烫的热吻让我心慌地不知所措,然后,他唤着我的名字,喂我喝了他的血,待我康复,他便入帐来,邪恶的扯掉了我的睡袍……这个男人呐,一直都让我爱到骨子里,有他的宠爱,我此生死而无憾!”
    婉转清雅的声音,感慨轻叹,停止下来。
    众人的思绪却波澜壮阔。
    在渊,以及花暝司的其他随侍都低下头去,不敢稍动,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昨晚,亲王殿下在书房,不曾去过夫人房内。
    陪同来谈判的几个重臣也都低着头,因为昨晚,他们正是与花暝司商讨军务的主角儿。
    所以,伊浵口中所说的男人,绝非花暝司,而是——另有其人。
    既然灵铸雅儿以刻意刁难的口气如此一问,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是……
    伊浵轻抚心口,眸光婉转地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花暝司,心中豁然明朗,也便再无顾忌。
    她对灵铸雅儿巧笑,“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过就是那么回事,昭仪娘娘既然有了身孕,也是过来人,床上那点事也该清楚,阿斯兰在床上向来是狂野不羁,定能满足昭仪娘娘的想象,呵呵呵……你就不必让我当着灵铸前辈的面明说了吧!”
    灵铸雅儿满脑子都是阿斯兰和伊浵激情缠绵的情景,她恼恨地差点就暴露狼人的真面目。心中一番撕战,她赫然抬眸,冷盯着花暝司笑道,“想不到亲王殿下与夫人如此恩爱,真叫人为之高兴呢!”
    伊浵挑眉接招,顺水推舟,做出恩爱的样子,对花暝司娇嗔,“夫君,昭仪娘娘说我们恩爱呢!你还不谢谢人家?”
    “咳咳……呃,昭仪娘娘客气。”花暝司却疏冷松开伊浵的手,兀自转身坐去龙椅上,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距离。“既然今日是来谈判的,你们女人间聊事情,还是出去聊吧。”
    “该聊的都聊完了,我想陪在夫君身边,听听你谈国事。你专注于国事的样子,魅力四射,可是最让我痴迷呢!”
    让她痴迷?花暝司因她这虚情假意的样子差点爆发,她为之痴迷的,是她的阿斯兰。
    伊浵无视他的拒人千里的冷酷,故意挤到他身边来,在血族王宽大的龙椅上坐下,“呵呵,这椅子好舒服,不愧是血族王的宝座呀!现在谈判应该开始了吧,昭仪娘娘有身孕,应该赐坐。”
    她一派女主人地架势,命令书房总管,“你愣着做什么?还不扶昭仪娘娘坐下?雪狼族皇嗣若是在血族皇宫有什么闪失,岂不是给殿下惹麻烦?”
    “是,夫人,奴才该死,是奴才考虑欠妥。”总管太监忙上前,搀扶着根本无需搀扶的灵铸雅儿坐下来。
    花暝司刚刚宣布和谈开始,伊浵故作惊讶地疑惑道,“夫君,我觉得好奇怪。”
    “什么奇怪?”直觉告诉他,伊浵又要兴风作浪。
    “阿斯兰不是打了胜仗吗?为何要主动议和?以雪狼族天下霸主的实力,就算把血族踏平也绰绰有余,为何会如此卑躬屈膝,哈巴狗似地派使臣来议和呢?”
    花暝司无语。他不喜欢她口口声声地说阿斯兰,他更不喜欢她贬低血族,尤其不喜欢她咒骂灵铸老怪父女,这一切都表明,她心里还爱着她的阿斯兰,而且,深爱不移!让他妒恨切齿!
    灵铸老怪一向静无波澜的脸,这会儿赫然通红。穆伊浵说得对,雪狼族一直打胜仗,前来议和,的确是说不通。这丫头,当真不简单。
    “夫人有所不知,陛下是顾念夫人的安全,所以,想让战事到此为止。两国议和,也算是顾念你们曾经的夫妻之情,更是做一个了断。”
    “哈哈哈哈……”伊浵突然爆出一阵大笑,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她前仰后合,捧腹不止。
    直笑得花暝司与灵铸雅儿等人头皮绷紧,快要抓狂,她才适可而止。
    “夫人,你笑什么?”花暝司暗怒,a“此次议和,于两国来说也是好事,并无什么可笑的。”
    “不瞒夫君,阿斯兰公私分明,做事彻底,傲视天下,他当初既然能将有身孕的我弃之不顾,在得知我和你已是夫妻之后,就更不会再顾念什么情分,议和?哈哈哈……荒谬!”她脸上的笑陡然敛去,阴冷威严地俯视着阶下灵铸老怪父女怒斥,“除非你们拿出阿斯兰亲笔写的使臣诏书,否则,你们这便是愚弄血族!诡诈议和,居心叵测!”
    花暝司心中一慌,不由怒喝,“伊浵!住口!”
    “花暝司,你怒什么?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的夫人咆哮,露出你的吸血鬼本色,就是你的男子气概?”
    “你……”
    “我什么?夫君是要动用武力,让我这个贤内助住口吗?”伊浵握住他的手,毫不吝啬地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难道夫君还信不过我?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夫君你着想。”
    “夫人既然想说,那就说吧。”花暝司因她这一吻挫败。
    灵铸老怪也在阶下按住心口,虽然他还算沉稳,却也不禁暗惊。“不愧是皇甫乐荻的女儿,也难怪我徒儿会为你倾心。”谢天谢地,多亏了他还留了一手。
    他从怀中取出一纸诏书,递给一旁的总管太监,让他呈上,“穆伊浵,你不相信的话,就自己看一看吧。”
    伊浵接过诏书,上面的确是阿斯兰的笔迹,也有雪狼族的皇帝印鉴,不过,她都能模仿阿斯兰的笔记,其他人又岂会伪造不出?
    伊浵转而漾出一笑,“暝司,既然他们想议和,又如此低声下气,那就让他们把原强占了血族的土地吐出来吧!议和嘛,总要拿出一点诚意来的。”
    花暝司本是设下这一局,让她看一看有身孕的灵铸雅儿,没想到,竟反而弄得自己下不了台。
    灵铸老怪更是不知该如何接下话茬,“这……这……”
    “怎么了?灵铸前辈,阿斯兰只让你们父女只身涉险,就没有给你们一点筹码吗?难道,他就不怕我夫君一怒之下,将你们扣押在血族,借机威胁他?他这到底是派你们议和,还是派你们送死?”
    伊浵一番话,让灵铸雅儿不由惊怒,她一拍一旁的茶几,站起身来,“穆伊浵,我们来冒险议和,可都是为了顾及你的性命之忧……”
    伊浵只回给她四个字,“一派胡言!”
    “你……”
    “我看你们父女俩是胆大妄为,假传圣旨,要借议和来找我穆伊浵宣战,也是愚弄血族!”
    “你……”灵铸雅儿不禁面露惧色。
    “小妹妹,不要怪我看得太真,我经历过的生死,比你吃的盐还多呢!”伊浵下令,“在渊,把这父女俩关入大牢,除非阿斯兰拿出议和的诚意,否则,就不给他们水,不给他么饭,让他们活活饿死。”
    “穆伊浵,想不到你竟如此狠毒?!”灵铸雅儿不禁懊恼,“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好人!”
    “我是好人,不过,对于卑鄙之人的卑鄙伎俩,我若再腆着脸示好,就是愚蠢了!”伊浵端详着自己画了精美兰花的指甲,仿佛在收拾没有硝烟的战场,“怎么说我也是天凌国的公主,被阿斯兰抛弃已丧失颜面,再被你这情敌踩在脚下愚弄,我爹娘还怎么拿脸示人呐?!”
    灵铸雅儿甩开上前来架住她的两个血族护卫,“我腹中有阿斯兰的骨肉,你不能这样对我!”
    “哈哈哈……好好笑,请问昭仪娘娘,我为什么去在乎一个把我抛弃地男人的骨肉?”
    “你……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伊浵喜欢这个骂词,“恶毒,你是第一个这样评价我的人,受教了!”
    她又劝正要出手的灵铸老怪,“灵铸前辈,不要浪费力气了,这里是血族皇宫,不是雪狼族,您这一拳朝我打过来,不只是血族不会放过你,我天凌国,也不会放过雪狼族,您自己掂量轻重吧!”
    灵铸雅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爹,我们怎么办?”
    见灵铸老怪沉默,她只得对花暝司咆哮,“花暝司,你这个卑鄙小人,这计谋不是你想出来的吗?你假造尸体愚弄我师兄,又让我装怀孕前来议和,让这个女人对我师兄死心……”
    “灵铸雅儿,住口!”
    花暝司刚说完,伊浵便起身奔出去。
    “把这两个人关入大牢!”花暝司下令之后,忙追出去,“伊浵……站住!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