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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章 刮目相看

      “你说的倒也不是为一个解决办法,不过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人家既然憋了个大招又怎么会轻易让你破解。”香穗有些无奈,好在她已经想到了对策。
    转而面向南风,“说到算命先生你还真得去帮我找一个,不过却不是为了应付这事儿,是挑个良辰吉日,咱们这铺子也该开张了。”
    “啊?小姐还真信这个啊?”
    “我是不信可别人信呀,咱们要请就请最有名的算命先生,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记住了大张旗鼓地去找,尽管把我的名头也报出来。”
    “这恐怕不妥吧,显贵门第最忌讳女眷在外抛头露面了,小姐要做买卖咱悄悄做就是了,要是报出名头弄得尽人皆知,不是平白让人说嘴。”
    南风混迹市井见过多少龌蹉人心,最是明白流言蜚语的杀伤力。
    香穗笑着点拨她,“那你就没有想过我这般自毁城墙所谓何来?”
    南风还真被难住了,她歪着脑袋思前想后还是猜不出来,干脆撒娇道:“小姐还是行行好告诉我吧,我是个蠢驴脑袋,实在想不出来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嘛自然是有的,既然想不到那就慢慢看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香穗故意卖了个关子,有扯着南风说:“在我这儿用人不拘着男女,你也不用一直作男子装扮。”
    “那小姐还不是穿了男人衣裳?”南风俏皮地扯了扯香穗玉冠上垂下了的湖蓝绸带,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和小姐一样,都不喜欢穿萝裙,里三层外三层叮叮当当的实在太累赘了。”
    “穿男装多好呀,走路能卖得开腿去到哪儿也能更方便跟人打交道,小姐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有新衣服穿有地方住还能吃饱饭,还被小姐委以重任,日子不知道过得多美呢!”
    “好,你喜欢就好。”香穗就喜欢南风身上这股子不输男儿的豪爽,又与她说细了开张前还有哪些需要筹备的事宜,末了才说道:“你同我一道去趟五里鄢吧,对面珍宝阁还需得那位老人家坐镇才行。”
    “什么?小姐把珍宝阁拿下了?”南风诧异不已,但诧异过后却又觉得理所应当,她有模有样地点头道:“珍宝阁的根基还是在的,旁的不说,就说先前害得小姐上公堂的秘香,到现在还有很多人私下里找呢。”
    “你消息灵通,帮我好好留意着拢共有哪些人还想用这香,我总有种感觉,这事儿还没完。”香穗拍了拍衣裳站直起身,走到门口眺望着不远处大门紧闭的五大间铺子。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路过珍宝阁门口却全都默契地走远两步生怕招惹什么麻烦。
    “小姐发什么愣?不是要去五里鄢吗走吧!”南风是个急性子也是个不懂虚礼的,上前挽着香穗的胳膊拉扯着她就往外走。
    直叫在铺子里洒扫擦洗的元葵大跌眼镜,她扔了抹布就追了出来,“小姐带上奴婢吧奴婢也想去。”
    “嗯?”香穗虽有些诧异却还是同意了,结果等到了五里鄢,元葵却忽然禀报道:“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这程子南风都跟元葵住在一起,开始头两天还好点,因为不相熟倒也彼此客气,近几日却越发不对付,南风的直爽在元葵看来就是行为鲁莽不讲规矩。
    而元葵的墨守成规小心谨慎在南风眼里就成了忸怩做派,她是最看不惯的,这不,元葵一说完南风立马怼她,“啥叫不情之请,既知不情那不请就是咯何必说出来费嘴。”
    “你!你没大没小,我在和小姐说话呢与你何干?”
    “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怎么就刀啊剑啊的了,小姐面前也不知道忌讳一二。”
    元葵气红了眼,南风却老赖般地耸耸肩摊摊手,还扮了个鬼脸说道:“小姐才没你那么爱摆架子穷讲究!”
    “你!”
    “好了,都别吵了。”眼看着她们吵得不可开交,香穗连忙出言制止,“元葵,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在我这儿无需那么些弯弯绕。”
    葵香满肚子委屈泫然欲泣,却还是隐忍下来哽咽着说道:“小姐,奴婢想去见一见莲香。”
    “她住这儿?你怎么知道的?”
    “前个莲香来找过奴婢,她本家就在五里鄢,莲香说她家里人肯让她回去,还说要给她说门亲事,奴婢同她姐妹一场,她后半生能有着落奴婢是打从心底里替她感到高兴。”
    “奴婢昨个把从如意楼里穿出来的那身萝裙当了,换成这对珍珠耳环,虽不值什么钱却是奴婢的一点心意,想给莲香送去当做贺礼。”
    “好,你去吧,这五十两银票顺便帮我捎去,替我给莲香贺喜。”
    “多谢小姐!奴婢替莲香谢恩了!”元葵喜出望外,走的时候连步伐都是欢快的。
    南风瞧着接连“嗤”了好几声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香穗没好气地把她脸掰正过来,十分认真地说道:“你呀,往后少跟元葵呛,她也不容易。”
    “人活在这世上有谁容易?不过是各有各的难罢了!”南风直爽地说道:“元葵的事儿小姐你不说我也打听到了,可说到底这关小姐什么事儿?”
    “小姐是好心做善事救了她,可她倒好,成天哭丧着个脸活像人人都欠她一样,我就是看不惯她在小姐面前总是阴阳怪气。”
    “南风,有句老话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元葵实属无辜,我替她赎身的时候她已经被迫挂牌接过客了,而且在此之前她还被府里的管事玷污过。”
    “那又如何?”
    “什么?”
    “我是说即便是身子不清白了也没必要自怨自艾,命不好摊上了那是没办法的事儿,能怎么办呢?总不能逼死自个?人只要还活着就得往前看。”
    南风一番话令香穗刮目相看,这次她很认真地审视面前单薄瘦弱的小姑娘,她明明没有多大,那双眼睛却仿佛历经了人世间所有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