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大门外，车内，叶语寒拨打了老张的电话。
    “出来，我在门口。”
    老张立马屁颠颠了跑了出来。
    “小姐，我来了。”
    “上车。”
    “呃，小姐，这是要去哪？”
    “瞧你吓得，我还能卖了你？上来。”
    “是，是。”
    叶语寒开着车，一言不发，老张坐在副驾驶，心里砰砰跳，也不敢开口。
    他心说该不会是小姐刚才当着刘伯和秦欢的面没好意思发作，打发了他俩之后又来收拾自己吧。
    行驶了十几分钟，到了附近的一处停车场。
    车停稳，老张立马就要下车。
    “哎，你急什么？谁让你下车了？”
    “呃，小姐，这不是到停车场了吗？”
    “到停车场了就必须下车？老张，平时你挺聪明的，今天是怎么了？让刘伯吓傻了？”
    老张露出一脸苦笑。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洁身自爱？”
    “有。”
    “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乱搞女人？”
    “有。”
    “合着你把我说的话全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小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胡说八道，当我面还敢撒谎。”
    “小姐，我真的不是乱搞啊，那女的只说请我吃饭，我也不知道进门之后她就...她就勾引我。”
    “那你就不能意志坚定一点？你们才认识了几天，你对她了解吗？如果她是有夫之妇呢？再说句难听的，你就不怕她有性病？要风流不要命了是吧？还有，我现在是你的老板，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我？怎么看待叶家？这些你想过没有？”
    很明显，老张只顾着自己爽了，压根就没想这么多。
    “我错了小姐，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怎么样？不敢玩女人了？老张啊，就你这个情况，找女人我是能理解的，但你不能乱来，什么女人都搞，懂吗？”
    老张不太懂，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懂。”
    “懂个屁，想都不想就说懂，当我是三岁孩子呢。”
    “小姐，我...”
    “行了，你不用害怕，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追究了，但要是以后再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是，打死我也不敢再犯了。”
    “你有这个态度就行，好了，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嗯，您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照实说。”
    “很好，我问你，当初在大杂院的时候，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老张很惊讶，他实在不明白叶语寒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别傻愣着，说。”
    “这个不好说，每个月不一样，但平均起来也就是一千多吧。”
    “这么少。”
    “是啊，也就够温饱的。”
    “大杂院的所有人都是这种收入水平？”
    “总体上差不多，但有几个年轻的赚的稍微多一点。”
    “包括秦欢么？”
    “包括，几乎每个月都是他赚的最多。”
    “为什么？”
    “他捡的废品最多，所以赚的就多。”
    “为什么他捡的最多？”
    “他出去的早，回来的晚。”
    “这么说他很能吃苦？”
    “在大杂院里算是能吃苦了的。”
    叶语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你们平时最喜欢的娱乐活动是什么？”
    “呃，有时候会凑钱喝酒，就是买点酒和小菜，然后按人头平均拿钱。”
    “秦欢也参加吗？”
    “参加，他每次都参加。”
    “这么说他很喜欢凑热闹？”
    “是。”
    “大杂院的这帮人都没有老婆吧？”
    “嗯。”
    “那他们平时是怎么解决的？”
    老张听了一愣。
    “解决什么？”
    叶语寒白了他一眼。
    “那个事儿。”
    “哪个事儿？”
    “猪啊你，我问你们平时都怎么解决生理需求？”
    老张竟然还害羞了。
    “呃，就是...就是靠自己解决。”
    见他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叶语寒乐了。
    “至于嘛你，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我问你，如果你们大杂院的人有了钱，最想干什么？”
    老张听了之后竟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说啊，磨蹭什么。”
    “抽好烟，喝好酒，睡...睡漂亮女人。”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嗯。”
    “带烟了吗？”
    老张立马把烟掏了出来，抽出一根递给叶语寒，又掏出火机，准备给他点烟。
    “咱们第一天认识？你见我抽过烟。”
    “哦，我忘了您不抽烟了。”
    叶语寒瞟了一眼烟盒。
    “软中华，这算好烟？很一般么。”
    “小姐，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好烟了，以前在大杂院的时候抽的都是散烟，甚至有时候散烟都抽不上，只能把树叶子晒干揉碎了，用报纸卷起来抽，我们还给这种烟起了个名，叫文化烟。”
    “文化烟？”
    “对，因为是用报纸卷的，我们都觉得看报纸的是文化人，所以抽报纸的也算半个文化人吧。”
    这话逗得叶语寒哈哈大笑。
    她真没想到大杂院的这帮人这么有创意。
    “笑死我了，你们还挺有创意的”
    “就是苦中作乐而已。”
    “以前苦，现在不苦了吧？”
    “是，现在有钱了，别人也尊重我，当然，这都是托小姐您的福，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远记在心里，下辈子就算做牛做马...”
    “打住，没让你感谢我，我是说你现在翻身了，所以就想实现当初的愿望，也就是抽好烟喝好酒睡漂亮女人，是不是？”
    “嗯。”
    “那秦欢比你更有钱，更有地位，他为什么不找女人？他是不是那方面有什么毛病？”
    “这个...”
    “又支支吾吾的，赶紧说。”
    “小姐，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吧。”
    “您看啊，老秦当初娶了您，虽然现在离婚了，但再找女人的时候他肯定会有意无意的拿您当参照物，不如您的，他自然就看不上了。”
    “那比我好的他总该看得上了吧？”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这世界上压根也没有比您更优秀的女人了呀。”
    叶语寒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哈哈，老张，你嘴上抹蜜了是吧，拍马屁也没这么拍的呀，是，说句不谦虚的话，我认为自己各方面的条件还算不错，但要说没有比我更好的女人，那就太夸张了，这个理由不成立，你再好好想想。”
    “那...那就是他接触的女人太少了，还没遇上心动的。”
    “对，对，他几乎整天都窝在家里，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这样吧老张，你跟秦欢是老朋友了，以后你多带他出去玩一下，让他多见几个女人，说不定就看上哪个了。”
    “小姐，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我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嗯。”
    “他是我哥，我想让他早点成家，有问题吗？”
    “没有。”
    “那我回去了，你自己打车去废品厂。”
    “小姐，还有一件事。”
    “说。”
    “就是吸收新的合作伙伴的事儿，我和陆大通已经确定初步的人选了，想让您最终确定一下。”
    叶语寒犹豫了几秒钟。
    “你觉得秦欢怎么样？”
    “老秦？他当然可以啊，自己人，知根知底的，而且他手上也有资金，如果您同意，那他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成了咱们的合作伙伴，以后你就不用特意找理由带他出去玩了，光是正常的应酬就能见到足够多的女人，而且还都是挺优秀的女人，对吧？”
    “是啊，如果让这些女人知道了老秦是叶董的干孙子，她们肯定会争先恐后的往上扑，到时候老秦只管慢慢挑就行了。”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送你个人情，这消息由你告诉我哥，就说我本来不同意，觉得自家人合伙做生意不方便，后来是你劝了很久，我才改口的，这样我哥就会很感激你了。”
    “谢谢小姐，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那就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是，我一定做到。”
    “走了。”
    “小姐您慢走。”
    看着叶语寒的车走远，老张想了一会儿，拨通了秦欢的电话。
    “忙什么呢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