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不慌不忙也不闪，脖子一挺，脑袋一歪，得意洋洋。
    “打，使劲儿打，打死我你们就再也别想知道老秦在哪里了。”
    小白也急忙拦着。
    “陆哥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说托尼哥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打死他又有什么用呢。”
    陆华抛过来一个极度鄙视的眼神。
    “我可以原谅他的疏忽大意，但是绝对接受不了他明目张胆的欺骗咱们。”
    托尼两手一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明目张胆的骗你们了？”
    “你说呢？为了让我们原谅你，所以又想编一出你知道秦欢在哪的瞎话是吧？你觉得我俩还会相信这种屁话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不对，你一直很无耻，不过现在比以前更无耻了。”
    “屁话？你说我这是屁话？行，那我不说了。”
    之后他就等着陆华小白追问，可惜，等了十几秒钟，他俩压根没这个意思。
    陆华反倒催着小白快吃。
    “小白，吃快点，应该还能赶得上最近一班回去的动车，我要当面找叶语寒问清楚。”
    “嗯，我已经订好票了。”
    “什么，订票了？赶紧退了。”
    “托尼你还没在这待够是吧？放心，我们只买了两张回去的票，你自己在这好好玩吧，什么时候玩够了什么时候回去。”
    “不是,你们就不能再相信我一次么，老秦真的在这里，而且离着咱们不远。”
    陆华俩人仍旧不接话。
    “我发誓，我要是撒谎了，让我不得好死。”
    小白看了看托尼，又央求似的看向陆华。
    “陆哥，要不...”
    陆华放下了筷子。
    “托尼，你这是逼着我跟你绝交是吧？你当我不敢这么做？”
    “我靠老陆，我特么说的真是实话，我找的那人已经知道一开始搞错了，但他马上又仔细查了，巧的是老秦真的在这个城市，他昨天还在这附近的一家网吧玩了一个多小时，这次绝对没错了。”
    陆华半信半疑。
    “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
    “是挺不可思议的，可偏偏就这么巧，我刚才用手机查了，这网吧离着咱们不到5公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咱们去网吧看一下监控不就知道了吗。”
    陆华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你说呢？”
    “来都来了，去看看吧，万一是真的呢。”
    陆华又瞄了托尼一眼。
    “如果这次还....”
    “不用说了，我知道后果。”
    “走，那就去看看。”
    “哎你们吃饱了，我还没吃呢。”
    “吃个屁，去看看什么情况再决定你能不能吃饭。”
    “那咱们总得商议一下吧，就这么直冲冲的跑网吧去查客人信息，还要调取监控，人家能给咱们？咦，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咱们冒充去检查的怎么样？这样网管肯定很配合。”
    陆华对托尼的鄙视已经无以复加了。
    “好主意？骚主意还差不多，还想冒充检查的，这特么是犯法的，你想进拘留所？”
    “啊，犯法啊，那怎么办？”
    “见机行事，不行就花钱。”
    “对对对，有钱能使鬼推磨。”
    很快，三个人打车来到了这家网吧。
    这是一家比较老旧的网吧，进去之后乌烟瘴气的，还有一股子脚丫子的酸臭味，恶心的小白直捂嘴。
    网管一看就是长期睡眠不足的脸色，眼皮耷拉着，头发油乎乎，正在玩游戏，看到他三个进来，很是不悦的翻了个白眼。
    “稍等一下，打完这波团战给你们刷卡。”
    若在平时，托尼早就开骂了。
    什么叫打完这波团战再说，顾客就是上帝好不好。
    但现在，他笑嘻嘻的点头答应了。
    “不急，你慢慢玩骂，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的回复换来了网管的笑脸。
    “谢了哈，今天真是够了，九连败，这一局必须拿下，不然就刷新了我最高连败纪录了。”
    “我瞧瞧，呀，你这装备不能这么出啊，对面护甲这么高，你得出穿透，对面回血也厉害，你得出重伤....”
    一直以来，共同的兴趣爱好是拉近陌生人关系的最有效途径之一。
    在托尼的指点和助威之下，网管赢下了这场游戏。
    “哈哈，总算赢了，谢了啊哥们儿，现在你们可以刷卡了，身份证给我一下。”
    “呃，那个...我们不上机。”
    “不上机？那来网吧干什么？”
    托尼觉得跟网管的感情培养的可以了，直接坦白了。
    当然，不可能完全坦白。
    “来找人。”
    “找谁？”
    “有个朋友，欠了我的钱不还，打电话也不接发微信也不回，有人见他昨天来这上过网，所以我来瞧瞧。”
    这网管是真没什么警惕性，一点不提防。
    “什么名？我查查看看。”
    “他的身份证号码是...”
    “不用这么麻烦，说名字就行了，输上名字就出来身份信息了，你们看看对不对就行了。”
    “那太好了，他叫秦欢，秦始皇的秦，欢乐的欢。”
    网管一边打字一边嘀咕。
    “秦始皇的秦....欢迎的欢...”
    “不是欢迎的欢，是欢乐的欢。”
    此话一出，陆华小白加网管，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托尼。
    尤其是网管，惊讶中略带一丝鄙视。
    “这不是一个字么？”
    托尼微微一愣。
    “额，是哈，呵呵，确实是一个字，瞧我这脑子。”
    网管敷衍一笑。
    “你该不会连小学都没上过吧？”
    没等托尼开口，陆华接上话茬了。
    “兄弟真是好眼力，他脑子有点问题，所以没上过学，是个文盲。”
    这网管也是个憨憨，竟然信了。
    “文盲啊，那你可不好找工作啊，就拿我来说吧，别看我干网管，但我还是高中毕业呢，现在这个社会，没点学历可是混不开的。”
    陆华竖起大拇指。
    “大材小用，绝对屈才了。”
    这网管也是个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主儿。
    “嗨，无所谓了，什么屈才不屈才的，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嘛。”
    “深刻，太深刻了，不瞒你说，你这思想深度连很多大学教授都比不上。”
    “你真这么觉得？”
    陆华很违心的点点头。
    “真的不能再真了，小白，你说对吧？”
    小白也一阵猛点头。
    “嗯，是这样。”
    网管脸色突变。
    “哥们儿你这么说话就是明着骂人了，高中学历比大学教授还厉害？你当我傻，听不出来是不是？”
    突然“翻车”，让陆华措手不及。
    托尼当即给了他一脚。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不能因为自己没考上高中就嫉妒人家上过高中的吧，你心理也太阴暗了。”
    “什么?我没...”
    “你还不服气？你特么不就是小学学历么？”
    多亏托尼一阵猛挤眼，陆华才没露馅。
    “对啊，我就是小学学历，学历低怎么了，我给家里省学费了，我骄傲。”
    托尼冲网管呵呵一笑。
    “别搭理这傻逼，他也是个半文盲，哎查到了没？”
    网管白了陆华一眼。
    “要不是看在这哥们儿的面子上，我都不可能给你们查。”
    “就是就是，别跟他一般见识，不值当的，到底查到没？”
    “等等，光顾着说话了。”
    网管噼里啪啦敲了几下键盘，电脑桌面上跳出了一个人的身份信息。
    “有了，是他不？”
    一看名字，果然是秦欢，但再看照片，托尼脸都白了。
    这哪是秦欢，分明是个中年人，起码也得40岁了。
    再一看身份证号码，完了，压根不是秦欢的。
    “不是...你这系统是不是乱套了？”
    “不可能，这都是直接刷的身份证，怎么会乱呢，哎这人到底是不是啊？”
    托尼没回答，慢慢扭头一瞧，陆华的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老陆，这...这....”
    陆华冷冷一笑。
    “托尼，现在你可以去吃饭了，想吃什么吃什么，吃饱点，吃完了老子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