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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童乐郗坐直了身子,垂头看着手中的那块掉了不少碎屑的芙蓉糕,刀宗看不清童乐郗此时的面色,可心里也知道童乐郗心里正指不定的怎么骂他呢!
    “我就是看你比较能吃,还脾气容易暴躁,就猜到了。”刀宗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并不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哪里有错,即便是童乐郗听了自己的话之后牙齿咬的咯咯的响。
    “你才脾气变差了呢,我的脾气你是不知道有多好!”童乐郗气恼的说着,怒瞪着刀宗,对他的说法表示极为的不赞同。
    气呼呼的咬了一口芙蓉糕,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抬头看着客厅里摆放着的样式老旧的钟表,童乐郗的眼色变了变,轻呼一声,稳下自己的糟乱脾气,“快送我回去。”
    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要是她没有回去又或者是徐陌森一直没有找到她,一气之下欺负了琼斯和陆研怎么办,琼斯是靳睿放在她身边的,她就有义务保护好琼斯的。
    刀宗顺着童乐郗的目光看了看小心摆放在桌面上的那老旧钟表,眼睛眯了眯,“你喜欢着么老旧的东西吗?”
    童乐郗困惑的侧头看着刀宗,不知道他话里又藏了个什么意思,难道她要说一句喜欢这人就会把这种东西送她么,她是不懂这些,可到底也是清楚的,越是老旧的东西,往往是越贵重的。
    童乐郗呆愣愣的双手抱着那钟表站在别墅的门口的时候,身边的冷风呼啦啦的吹着,本就单薄的礼服更是在风的涌动之下翩然起舞,拢在肩后的头发轻飘至身前,遮住了她眼底的大半神色。
    守在门口的人看着童乐郗从一辆看不清车牌号的车子上走下来,顿时急冲冲的都跑了出来,只是在看到童乐郗以及她怀里的东西的时候,直接就懵了。
    那钟表,没有任何遮挡的,被童乐郗抱在怀里,远远的看去,就像是抱着一个......灵位.......
    然而这种话,他们是不能说出来的,急忙把童乐郗迎进去。
    童乐郗垂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徐陌森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双手手指泛起了青白色的童乐郗,忙把人揽进了怀里,抬手将大衣披在童乐郗瘦弱的双肩上。
    视线移过了童乐郗手中怀抱着的东西,带着人进了房间里,陆研和琼斯神色平静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人,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意外的情绪。
    因为童乐郗会回来,徐陌森见人回来了,他也就不会再冷着一张脸恐吓人了,而且他们又没有做亏心事,哪里会怕他?
    童乐郗看着坐在沙发上对着她笑的两人,抿了抿紧绷着的唇角,很快的又低下了眼睛,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徐陌森紧随其后,却是被童乐郗狠狠的拒绝在了门外。
    “陆研,你说小小姐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啊,还有,她手里抱着的东西是个什么?”琼斯好奇的问了声,满脑子里都想着童乐郗手里抱着的东西,只是他对那个东西充满了浓浓的好奇心。
    谁知,陆研的回答让他热情高昂的心顿时就熄灭了下来,陆研说,那是老时期的钟表,钟谐音与终,送钟即送终,陆研知道琼斯不懂,更是特意的给琼斯讲解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琼斯听后,顿时捂着自己的双眼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且不断的嗷嗷大叫着。
    陆研坐在沙发上看着琼斯的背影轻挑了挑嘴唇,复又转头看着身后站在门口垂着头静默着的徐陌森,嘴角的笑意逐渐淡去,徐陌森这个人啊,到底是用了心还是没有用心?
    房间里,童乐郗将自己从刀宗那里拿来的钟表放在自己床头的位置,眼睛一瞬不瞬的睁眼看盯着看,直到自己的眼睛之间酸涩,她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仰躺在了床上。
    轻闭着眼睛,想着那个时候的自己竟然会意外的接下了刀宗双手递过来的东西,可刀宗又是什么个意思?
    说出她怀孕的话,却又不再提了,只是粗粗掠过,虽然她知道刀宗绝不会对徐陌森多嘴,可心底里还是划过了异样的情绪。
    就连刀宗这个仅仅在她怀孕之后见过她短短不过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已经看出了这一切,可那个说着喜欢的人,却是毫不知情。
    是该说她自己的伪装太好,还是要说徐陌森对她实在是太过漠不关心了些?
    童乐郗起身推开门,无视站在自己身边的徐陌森,直接朝着陆研的位置走了过去,坐在了陆研的身边,笑着弯头看向陆研,“阿研,我们出去荡秋千吧!”
    陆研偏头看了在一旁赤红着眸子紧盯着这里动静的徐陌森,回了视线摸了摸童乐郗垂在身侧的长发,温柔的回声说着,“好啊,我们出去荡秋千。”
    说着笑着,两人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徐陌森独自一人的站在空荡荡的但还飘荡着童乐郗身上的温暖的客厅里,僵硬着步子沉闷的站在原地。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就在半年之前还能冰释前嫌的两人怎么会突然走到这一个地步,他想要质问童乐郗,不是她说过的有什么话要和对方说清楚的么,可现在的她又做了什么,自己一个人将所有的话都闷在心里,他不懂,她不说,到底是错在谁?
    可徐陌森又想着之前的自己也是瞒着童乐郗什么也不肯说,之前心里激起的怒气就散了散,他不也是做了同样的事情吗,怎么能再去质问她什么?
    就算是心里想的再清楚,眼睛看得再透彻,心也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抽痛着,徐陌森失落了的染血的双眸愣怔的看向门口,薄唇轻张,轻声呢喃着,童乐郗,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院子里的合欢树下,童乐郗和陆研两人各坐在秋千的两侧,陆研直挺挺的坐着,童乐郗则是歪着头倚在身侧的坚韧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研也不去打扰她,轻轻的晃着身下的秋千,侧着头看着静静的坐在在自身侧不吵也不闹的童乐郗,心里陡然生出几分怀念。
    就在陆研静静的看着童乐郗的时候,童乐郗也不怎么的,突然转过了视线,对上了陆研漆黑如墨的双眼,那里透亮透亮的,正神色专注的看着她。
    “阿研?”童乐郗咬了咬唇,心里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怎么了?”陆研说着转过身子,毫无形象的盘着腿打横坐在了秋千上。
    沉默了一会儿,童乐郗转过了身子,眼睛轻轻的垂落在地面上的合欢花,摇了摇头,“没什么。”
    陆研见她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问下去了,但他依旧是姿势不变的坐在了秋千上,笑看着闷着脸的童乐郗。
    两人一直静默的坐在秋千上,直到凌晨两人才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童乐郗躺在床上,感受到了身边温热的呼吸,但也没有做些什么,任由着徐陌森去了。
    接下来的那几天里,童乐郗永远都是在和陆研还有琼斯说着笑着,直接将徐陌森当做了空气。
    童乐郗的心里也害怕啊,害怕徐陌森会又像那晚似的阴寒的有些渗人,可见着这几天的徐陌森又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心里的不安又落了下来。
    陆研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琼斯也不再问了,就连着之前从刀宗那里拿来的那个大大的钟表,也被几人落在了脑后,童乐郗想着,反正是刀宗硬塞给自己的,至于送终什么的话,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徐家,徐沫儿气极了的看着一口咬在自己胳膊上的君弦,没有犹豫的一脚就将君弦给踹飞了出去,君弦脸色惨白,湿润的眸子轻耷耷的垂落着,似是畏惧又似是愤恨,却依旧是倔强的咬着牙不吭一声,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徐沫儿给踹疼了,还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对君弦来说,的确是有可怕的事情的,之前是来自同伴的鄙夷,现在,就是之前那段时间里童乐郗卯足了力气的正中心窝的一脚。
    徐沫儿被气笑了的走到君弦身边,蹲下身子看着跪趴在地上的君弦,看着他终于吃憋的样子,心中竟然觉得有了快意,她被欺负了那么久,是该报复回来的,不是么?
    “哎呦,君弦啊君弦,怎么,以前咬我咬的很爽是不是,本想着你是大哥的孩子,我还能对你多加忍让什么的,可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的要咬我,真是太过分了。”徐沫儿愤恨地说着,一手撩起自己的胳膊,露出了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眼泪就泪汪汪的在眼珠里打转了。
    她这么娇嫩的肌肤,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真是要气死她了。
    伸手戳了戳不发一言的君弦,徐沫儿嘴角的笑意渐深,她早就想要好好的揍君弦了,谁让他有君悦那样的妈妈,要是君弦是个心肠好的也就算了,可偏偏君弦为什么要咬她?
    简直就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