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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这些药包都是我的

      “喂!别!”
    顿时,灰驴激动兴奋地暴起跳跃,疯了般直直冲向斜里的方向。
    唐百衣一个没坐稳,险些身体后仰,被生生抛出去。
    哨声越发急,如催命符般,一声赛过一声。
    就在自己打算是否要翻滚落地,哪怕冒着骨折的风险时,灰驴一个疾步,骤停在一处茶楼前。
    京城郊野,居然有茶楼?
    唐百衣下意识以为死去的凌偡回来夺命,背后一凉。
    荒无人烟的草地,一座耸立巍峨的茶楼,是不是很诡谲?
    哨声停止,灰驴悠闲地漫步在草丛里,啃食冬日新冒出的红草莓打着牙祭。
    “哗——”折扇抽开的果断声。
    一声斯文温和的笑声。
    “唐老板,好久不见啊。”
    “是你!”唐百衣一见到面前人咬牙切齿,自己还没上门寻他麻烦,他居然就这么找到自己来了?
    这梁子易结,不易解。
    “嘭——”秉着事出异常必有妖的原则,唐百衣率先抡起硕大的铁拳对着那笑得贼兮兮的脸,就是一通招呼!
    很快,书生何涤的细胳膊细腿被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地束缚在椅凳上,愁容满面。
    “唐老板,在下寻思也没得罪你啊。”何涤哭丧着脸,频频示意面前人腰间的扇器还是顺了他的。
    唐百衣大步一迈,气势逼人地俯身凑近,细细观察面前热笑得鸡贼的眉眼,威胁道,“说!你是不是替殷北离干活?”
    何涤笑得依旧贱贱,只是笑并不答话。
    “嘭!”
    威胁般的硕大拳头带起凌厉劲风,招呼在何涤耳边。
    唐百衣眯起眼,危险地一把叩住面前书生的下颌,逼诱道,“果然,把你干掉,就没人会去通风报信。是不是?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是不是应该……”
    说着,那频繁勾动的手指,疯狂暗示。
    何涤疑惑地看了看面前不断勾动的手指,像是得了癫痫一般,扬起斯文俊秀的眉,“唐老板,你曾经和在下说过一种病症,叫……对!被迫害妄想症!”
    唐百衣,“……”
    何涤点了点头,很肯定道,“也就是说,唐老板得罪了殷北离,现在自身难保?”顿了顿,他苦恼地准备抬手摸摸下巴,但忘记手被绑在身后,险些从椅上翻下来,“这可不好办啊。”
    “嘭!”
    又是一道凌厉夸张的拳风,堪堪贴面擦过何涤的脸颊。
    然而斯文书生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啧”一声,“众所周知,殷北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唐老板你现在彻底和殷北离决裂,那可真是……危险的很啊。”
    说着重重摇了摇头,加重语气。
    “你知道?”唐百衣冷笑一声,故意虚张声势地抽出匕首慢慢划过面前书生那细腻的俊脸,威胁,“果然,我就说怎么那么巧和,你徒弟的灰驴一跑,就出来哨声。你躲在这家掉不拉屎的茶馆等我。这都是你们师徒安排好的对不?你不就是殷北离的人么。”
    书生何涤抬起脸,不解地眨了眨眼,随后爽朗笑起来。
    干净的笑声不染尘埃。
    “唐老板,你觉得,在下是殷北离的人?”揶揄的反问。
    这么信誓旦旦的口吻,倒是让唐百衣不确定起来。
    而且他张口闭口直呼其名,丝毫没有旁人下意识带上的敬意。
    “嘭——”
    又是一记硕大的老拳,生生将何涤脸后的墙壁砸出一个深陷凹坑。
    自己拳头……好痛。
    “我管你们这么多乱糟糟的事!反正,现在,你落在我手上,赶紧把抗生素交出来!不然……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锋利的匕首耀武扬威地频频贴着书生何涤的脸滑过,震慑非常。
    空气,有些安静。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何涤困惑地蹙起眉头,看着威逼不成有点尴尬的唐百衣,大声笑起来,“唐老板原来是觊觎在下研制出的新药。您早说在下肯定会给你,再不济,在下的徒弟那也有不少。不是什么金贵物。”
    唐百衣克制住内心的大骂。
    你当初走得匆忙!若不是你拔腿连夜就跑,自己肯定要从你那搜刮一批好处!要知道你的西药研发都是从自己这学来的。什么抗生素,什么消炎药,自己能没有一份么?行走江湖,这些必不可少啊,万一高热难治,还真的听古代老封建的话,请人跳大神在额头贴符箓么?
    “砰砰砰!”
    唐百衣决定不去对上面前这笑面虎的脸,直接自己动手搜身。
    果然,不少上好的药包零落一地,洋洋洒洒掉了一大片。都是跨越时代的稀罕西药。
    “别!”
    书生何涤瞳孔倏地放大,心痛地滴血,使劲徒劳地瞪着细胳膊细腿,像只被五花大绑的板鸭艰难地晃悠在一张旧椅凳上。
    有些可怜。
    唐百衣一抄手,将全部药包尽收囊中,抽出腰间折扇抬起面前书生的下巴,凑近道,“怎么?只允许你算计我,不允许我抢你?这些药包,在下笑纳了!徒弟的孝心,真是可以广传为佳话。”
    孝心,佳话。顿时两个字直接把何涤架到上不去下不来的道德制高点。
    徒弟孝敬师父,天经地义!
    一点药包算什么?
    何涤倏地脸都绿了,“唐老板,唐大官人!大夫人!你这么不自持身份,还做这种劫掠的事,你心里不会痛么。”
    唐百衣晃了晃折扇,将一手的抢夺战利品在书生面前晃了晃,笑得露出白牙,“你跟在我身边骚扰了我整整三年,我天天被你烦,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你说我顺区区这么几包孝敬师尊的药包,过分么?”
    说着,药包高高抛起,仿佛也咧开嘲讽的嘴角,无情地畅快憨笑。
    何涤咽了咽喉,脸色更绿了。
    “扇器还我。”
    利落清晰的一句退让,逻辑清楚。
    唐百衣“哗”一下将折扇抽出,机关一开,炫耀了一下依旧锋利无边的扇器,笑得欢快,“怎么?你背后的势力不供出,就打算盘回好处?”
    “砰!”拢起的折扇敲击在书生头顶的束冠上。
    唐百衣笑得切齿,“你这读书人,怎么这么精明呢!身份不说,天天跟踪我,就连这大半年你都没少睡墙角跟听我壁角吧?真是辛苦你了。”说着,她一把抽开锋利尖锐的扇器,犀利凌厉的扇刃对准面前书生喉脖比划,声音寒冽,“说吧,是谁派你来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