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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辅佐太子

      这种局面早是姬桁预料到的,所以应付起来完全是游刃有余。
    坐在席上的几位老臣见他如此谈吐,竟不由想起了昔年英年早逝的镇国公,以及昔日那惊才绝艳的少年……
    昔日有人惋惜安王姬桁,少年成名,却是慧极必伤,竟是被陨落的太早。但是如今见姬桁,以及之前在燕京的种种作为,哪里是陨落太早,而是这些年一直在蛰伏隐忍。
    这一场姬殊姬华等几位王爷朝臣都各怀心思,虽舌枪唇剑联手竟也不是姬桁的对手。安王殿下应付着他们倒还好,完全轻轻松松,只是谢家父子那边……虽他没看过去,却也能感受到那如锋芒在背。
    谢蕴自是攒着火气等姬桁算账呢,只是他也知轻重,宫宴上见他们如此针对姬桁,倒也没在他回邺城的第一天雪上加霜,甚至在姬桁被几个东宫门下的言官阴阳怪气的时候谢蕴开口为姬桁辩解了几句。谢家三爷虽非科举出身,但学识渊博,且又博闻强记,在商场上打滚多年一旦开口,那些言官竟也不是他的对手。
    姬桁有些意外谢蕴竟会帮他,同时他深深的看了谢容华一眼,总算知道某只这伶牙俐齿的本事究竟是谁教的。谢容华见谢蕴在帮着姬桁,心底是长长松了口气……
    谢家人最是护短的,父亲这是将姬桁当做了自家人呢。同时,无用武之地的谢六姑娘又莫名有些落寞,只能十分遗憾的吃着点心看戏。
    在正热闹的时候,坐在龙椅上,一直未曾说话的惠帝一脸感慨的,与群臣说道:“安王是朕几位皇子中,最为能干的一个。当年鹿原一役,因为陈年旧疾所以一直在长玄山修养,朕深感为憾……”
    当年鹿原一役,虽说最终大宸取得最终的胜利,但却是赢的十分惨烈。且姬桁在那一役之后遁世不出,间接的改变了大宸、甚至是东陆的局面。
    谁都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惠帝竟然会提出昔年之事,一时间原本还算热络的气氛淡了下来,姬殊与姬华二人都以看好戏的态度看着姬桁。
    惠帝同样看着姬桁,话锋一转,道:“幸而天佑大宸,鹿原一役过去将近六年,如今安王能够率兵作战了,亦是国家之幸。如今太子尚且需要欠些历练,朕想着如今安王回京,该给安王一个什么职位,让他好好辅佐太子呢?”
    话音落下,鸦雀无声。
    这里并非金銮殿,也并非是御书房,谁也不知惠帝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竟会挑选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重大的事,但众人也看出来了,惠帝是在敲打姬桁。
    论理说,姬桁乃是元后所生,是他的嫡长子。当日除了那所谓的不详预言之外,无论是德行才学,乃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
    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让他最终无缘于储君之位,太子立了楚贵妃所出的姬华!这也便就罢了,众人皆知姬桁姬华不和,可惠帝竟当众说出让姬桁臣服于太子。
    废除元后,易珩为桁,剥夺兵权,封号安王,让他安于如此。哪怕惠帝顾念着一丝亲情,也断然做不到如此决绝的地步……
    简直是欺人太甚!
    原本谢容华只是悠哉的吃着点心听着热闹,却不曾想到惠帝竟在这个时候恶心了她一把,她顿时气的毛都快炸了,就要拍案而起的时候一双微凉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谢容华抬眸,对上姬桁平静的目光。
    却听姬桁不卑不吭道:“微臣先要向圣上谢罪了。”
    闻言惠帝原本带着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带着威慑之意问道:“怎么,你不愿意辅佐太子?”
    姬桁迎着惠帝不悦的目光,淡淡回道:“微臣闲云野鹤惯了,此番回邺城,还想与之前一般,领个闲差便就好了。”
    若非是地点不对,惠帝都要被气笑了,还像和从前一般?耍他呢!
    从前惠帝以为他交出兵权,与天极城那边断了联系,才容许他在长玄山闲散了这么些年,却没想到终归是养虎为患。如今他对天策军一呼百应,夺下了泗水城,相等于掌控了整个大宸的半壁江山。
    他手中的剑都指在了天子的喉间,他还妄想着和从前那般?
    惠帝气的半响说不出话来,姬桁依旧以一种丝毫没有起伏的语调,光明正大的说着无赖的话道:“且微臣新婚燕尔,想必圣上应该舍不得微臣那般奔波的。”
    彻底将惠帝的话堵死了。
    不过惠帝方才也只是出言试探而已,见姬桁如此说,便顺势道:“是朕糊涂了。今日接风宴,本该不谈论政事的。”
    显然是想将这话一笔揭过。
    惠帝说了这样一番话之后,姬华和姬殊二人以及他们麾下的党羽都各自有各自的盘算,宴席上倒也无人兴风作浪了。
    等宴席结束,出了宫门,姬桁帮谢容华叫住了谢蕴和谢慕臣父子二人。
    此时月朗星疏,这是在宫门口最为偏僻的一隅,宾客散尽,正是说话叙旧的好时候。
    方才在宴席上还好,如今近距离看谢容华一见谢蕴双鬓竟添了白发,一时间心内不由百感交集,还没说话呢,眼圈便就先红了。
    谢蕴从信中,以及谢慕臣回来之后,都说了在燕京的一些情况。谢蕴惊喜于好友尚且在人世,但又不知谢容华知晓自己的身世之后,又该怎么面对她?
    有一肚子的话,只是方才在宫宴上不方便,如今见了谢容华,还未开口呢便见她眼圈红了,他倒是笑了……
    “都在燕京走了一遭了,怎么非但没一点长进,反而爱哭了呢。”
    他当年在江左找到谢容华的时候她方才六七岁,小小的一只,却生来那般倔强,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很少看见她哭。从小到大,她是最不安分的一个,却也是最让他放心的一个。
    当见她生性肖似其父,不受世俗拘束,他便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所用心血甚至超过了自己亲生,总算不负旧友。
    未曾想到,一晃竟是这些年过去了……
    看着眼前娉婷少女,谢蕴心中生出了无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