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么消瘦，也是那么冷漠。
    夜里太黑，又靠的不近，便看不清眼睛。他也没有靠近，几秒钟之后，青鸾和他擦肩而过。
    江湖便是这样，中等高手若发生这种事儿想来也是拼个输赢，但若是顶级高手，便是金字塔顶的人，也只是不作言语各自上路。
    人就是这样，到了一种境界，便也不在乎这些。
    景生在原地站了良久，而后吸了吸鼻子。朝前方赶去。
    青鸾脑海中闪过刚刚相撞的人，便也不再细想。其实她识得人也不多，只要细想猜也是猜的出来是谁。
    只是过去了，便过去了。若非重逢，再想起也没什么意义。
    “世上有麝寒草？”到了城外后，青鸾对着跨上马的宴尘道。
    “属下也只是听说过。”
    “什么样子？”
    “众口不一，毕竟没有人真正见过。”宴尘摇了摇头。
    青鸾抬头凝望着当空的月亮。
    她以为皇朝要的好处是当上皇帝，毕竟以他拥有的，差的只能是皇位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定是不愿意在那一人之下的。却不想皇朝要的却是这虚幻的东西。
    说实话，是真是假，她确定不了。
    也许世上真的有神仙，也许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寻个客栈吧。”半晌，青鸾扯下了面巾。
    阿秋等人跟着扯下面巾，跟在青鸾后面进入了主城。
    寻了个最近的客栈，青鸾便上楼了。
    没有睡意，也没有想什么。似乎没多久，天变亮了。
    “皇。”青鸾走到了阿秋的房间，阿秋坐在床上。
    “去医馆药材问问，找一个最相似麝寒草的样子。”
    “是。”阿秋应了声，走到旁边叫上了阿冬宴尘。
    青鸾回到房间，站在窗边看着阿秋她们分散在了市集中。
    墨箴的市集熙熙攘攘，却是热闹的祥和。
    晌午的时候，阿秋他们回来了。每人带了几个本子。
    “皇，说法都不一样，我们带回来几个册子，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阿秋翻开册子，指着一株有些奇特的药草。
    最特别的是药草的七朵叶子画的很清楚。
    “夜里去找皇朝。”青鸾撕下了那页画纸。
    用了午饭，几人便安静的呆在房间里等着青鸾的命令。
    青鸾坐在桌子上，不知在作甚么。
    桌子上放着小碗的面浆，四散的药草。
    深夜，丞相府。
    皇朝受惊的抬起了头，却看见青鸾同上一次一般的装扮站在他的面前。
    经过上次的事儿，皇朝的房间里便没了守夜的奴才。毕竟总是在自家的府邸里杀人，皇朝也有些心里不安。
    “找到了？”皇朝试探性的问道。
    青鸾摊开一张纸在他面前。
    皇朝看了一眼，继而有些不解，“你想用一张纸便套出我的秘密？”
    青鸾的眸子闪过一抹释然，继而从怀里拿出了一株药草。
    皇朝的眼睛发了光，却只是一瞬。
    药草已经被青鸾收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阿秋等人对视一眼，眸子里皆是讶异，青鸾是何时弄到麝寒草的？
    “说吧。”
    皇朝有些贪恋的看着青鸾微微敞开的衣怀。
    “你还想要吗？”
    皇朝一惊，立刻惊醒过来，坐了下去，似是酝酿了很久才道，
    “十七年前有人找到我说已麝寒草跟我合作。他给了我一个婴儿，说这是我偏室所出，之后每一年他都会来和婴儿呆一天。他走了以后，婴儿的模样好似变了些，却又没怎么变，每一年如此，我也只当是孩子自己的变化。孩子十岁的时候，那人带走了。之后又带回来了，却真的似换了个人，天赋异禀，武功高超，这便是你了。”
    青鸾用眸子示意他继续。
    皇朝却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一株麝寒草。”
    青鸾懒懒的从怀里拿出了两株药草。
    皇朝瞪大了眼睛。
    门口的宴尘等人同样也是。
    “讲。”青鸾又收回了麝寒草。
    皇朝定了定神，才又接着道，“又一年他走的时候，你便又变了。性子懦弱，武功不翼而飞。之后他有几年没再来，在之后，你便进了皇宫。”
    “是你还是他？”
    “关于你的都是他安排的，在之后便发生了那样的事儿，你的武功好似又回来了，我奈何不了你。他又示意我不需要有行动。给我在墨箴谋了这么个官。”
    “他说麝寒草什么时候给你？”
    皇朝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青鸾的衣怀。
    青鸾拿出药草放在手上，示意皇朝继续讲。
    皇朝眼睛直直的顶着青鸾手上的药草，接着道，“你死的时候。”
    “他们要你死，却又不动手，留了你长到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这一次没要青鸾问，皇朝自觉的讲道。
    青鸾皱起了眉头，要她死的时候，如此看来，真正的青鸾三年前已经死在皇宫里那人是不知道的。难道真正的青鸾是被那人杀了？目的是什么？仇杀？被杀的是青鸾的父母，若论复仇，也该是青鸾杀人。灭后也不对，那也不会留着她再活几年。那为的是什么？
    青鸾愈想愈想不通，皇朝的眼睛却已经被麝寒草勾走了，手开始伸向药草。
    门口的阿秋眼神一变，刚欲赶过来。
    青鸾却已经退了一步。
    “你如今却是背叛了那人，即便你得到麝寒草，你还有命享受？”望着不解的皇朝，她道。
    皇朝眼神一变，“那不用你操心。”
    青鸾不着痕迹的拿着麝寒草向后走了一步。
    皇朝的脸色变了，不安的看着青鸾。
    青鸾淡淡的看着他。
    “他有把柄在我手上，他要是敢杀我，就一定会被江湖人诟病。”
    青鸾挑了挑眉头。被江湖人诟病？
    范围可以再小一些，能被江湖人诟病必定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想来是做了极为不耻的事情才会这般。不耻到让全江湖的人追杀？什么事严重如此。
    皇朝已经站了起来，缓缓的向青鸾靠近，青鸾瞄了一眼他，将手上的药材扔了过去。
    皇朝立刻宝贝的接住。
    “走。”青鸾有些怜悯的扫了皇朝一眼，闪身走了出去。
    世上只有更强，没有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