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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席容死

      春去夏来,夏去秋至,转眼之间,便过了半年有余。
    现已经九月初。
    唐婉月看着铺子后院那棵大树落下一层黄叶。
    秋天十分短暂,再过一个半月便到立冬了,也是顾家与江家满门被斩首的日子。
    这一年江澜跟顾乘风没有回来过,就连夏如菇也不知何时从京城消失了。倒是锦绣会经常写信回来,告诉唐婉月她的病情。
    “小姐,小姐,席公子来了!”远远地便听到了小鹊的大嗓门。
    唐婉月转头看向席容。
    这半年来,她与席容来往密切,生意上已经牵扯很多,她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了。
    “去石林镇回来了?”唐婉月问道。
    前段时间席容告诉她,她要去外地一趟,这一去便是一周的时间。
    只是这才过去五天,没想到他就回来了。
    席容走近,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锦盒,上面缠着金色的系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小鹊瞄了一眼,笑嘻嘻的躲开了,给两人留下独处时间。
    席容从锦盒里拿出一对蓝玉耳坠,道:“途中见这对耳坠十分别致,便买回来送你,喜欢吗?”
    唐婉月看着耳坠,弯了弯眼,表情不是很自然,道:“喜欢。你每次外出回来都给我带东西,我那儿都快被你送的东西都塞满了。”
    将耳坠塞入锦盒里,席容将锦盒塞到唐婉月的手里道:“咱们谁跟谁?你亲手做了那么多衣服给母亲,我自然要给你送些回礼。”
    唐婉月捏着锦盒,看着席容,“我是说不过你。”
    “你来我往的东西,有什么说不说得过的话?”席容不客气地在唐婉月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给自己沏壶了一壶茶,道:“西市那边今日有马戏班子过去,等会有没有空一起去看看?”
    因为唐婉月北市那条街的生意红火得很,他们便联合起来将西市的铺子也收纳了下来,作为游玩的地方。
    那条街很多有趣的新鲜玩意,都是别的地方寻过来的。
    “马戏?马唱戏吗?”着实没听闻过,唐婉月有些疑惑。
    听着她的话,席容笑着道:“你这么理解好像也没有错。”
    酉时,用过晚膳之后,席容带着唐婉月去了西市的“天马行空马戏场”。
    天黑沉下来,里面点满了灯笼,中间是个圆形的大舞台,四周摆满了桌椅。
    席容订了二楼最上方的包间,是整个马戏场最好的位置。
    随着主持人在台上说完,就见着一位身着狂野的人手里牵着一只凶猛的狮子走上了舞台,舞台中间还摆着一个大型的圆圈。
    唐婉月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有些疑惑道:“不是马戏吗?怎么牵了头狮子上来,这狮子不会咬人吗?”
    席容笑着道:“这狮子是被专门人训练过的,不会咬人。你先看完我再解释给你听。”
    唐婉月听了,讪讪地闭了嘴。
    站在圆圈旁边的人用火折子点了一下,整个圆圈突然都冒了火。
    另一头牵着狮子的人手里的缰绳松了,狮子猛地朝着前方跑去,到火圈的地方迈开爪子,往上一蹦,从火圈里安全地跳了过去。
    唐婉月随着那头狮子的动作,心里一惊,手都不由地抓紧了。
    看着狮子安全地跳了过去,唐婉月心也静了下来。
    这好凶险!
    “这就叫马戏,是动物做的表演的统称。”席容侧头看向唐婉月,见她脸色不是很好,问道:“小月儿,你是不舒服吗?”
    唐婉月脸色有些白,摇了摇头道:“我以为那头狮子要被烧死。”
    “他们受过专门训练的,不会烧死的,这只是表演。”席容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手,突然觉得带她过来看马戏不是很好的主意。
    唐婉月侧头看向席容,说:“我不想看了。”
    “好。”
    两人出了马戏场,外面街道热闹,唐婉月也不想立马就做马车回去,便叫着席容两人在街道上逛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南市百花楼后面的湖,旁边有一条小桥延伸到湖中的凉亭。
    两人在小桥上往前走了走,只是走到一半,唐婉月便停下了脚步,看着碧波的湖面里倒映着月亮,道:“席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席容侧头看向唐婉月,道:“小月儿想问什么便直接问,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唐婉月垂着头,漆黑的夜里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席容,你觉得我爱不爱钱?”
    席容:“小月儿自然是喜欢钱财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努力去赚钱。但是你喜爱的钱财都是你自己努力赚回来的,应该得的。”
    唐婉月声线压低,“可是,我现在觉得好累,不想这么努力了,可是我又爱钱,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就不努力了。小月儿,嫁给我,我养你如何?”席容突然伸手将唐婉月拉入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
    深夜的湖,寒气十分的重。
    席容的怀里真的是温暖。
    唐婉月被他紧紧地拥抱,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席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地说道:“小月儿,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一直都没变过。”
    唐婉月僵直了身子,紧紧地闭上眼睛,又缓缓地睁开,“我知道。听闻席家所有的产业是听一枚令牌行事的。你有戴在身上吗?我可以看看那枚令牌吗?”
    席容听到“令牌”两个字,整个人顿了一下,他道:“令牌我一直戴在身上,小月儿想看当然可以。”
    席容从胸口将那枚刻着“席”字的令牌取了出来,递到唐婉月的手里。
    突然,一道银光在黑夜中一闪而过,直接冲着两人站着的方向飞射而来。
    席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抱着唐婉月一个转身,挡在了她的身前,将人护在身下。
    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那枚银剑贯穿了席容整个左胸膛。
    唐婉月拿着令牌的手也沾染上了鲜血。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席容嘴里鲜血直往外涌,想用手堵住,嘴里轻颤着道:“席……席容,你怎么了?为何会一直吐血?”
    席容看着唐婉月,嘴角微微上扬,想要死得体面一些。可是月光之下,他满头的白发被鲜血染得通红,整张脸也沉浸在血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