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我问道。
    华总说道，“是这样，我们可能要对咱们的营销思路进行一个大的调整。”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咱们的营销思路和节点不是之前经过一个月的研究才定下来的么？现在产品都已经要面市了，为什么忽然要调整？”
    “因为这个。”华总说着，从桌子上拿过一份材料，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不禁一愣，这是宏远集团的项目营销总案，和我之前在羽灵家里见到的那份一模一样！
    看来我猜的没有错，冉宏志果然为了夺权，连项目的营销方案都泄露给了我们！
    这老王八蛋！
    亏羽灵还那么信任他！
    “华总，这……这是怎么拿到的？”我问道。
    “怎么拿到的，不是重点。”华总说道，“我认为你看到这个东西，第一时间考虑的不应该是这些，而是如何利用这份营销方案，马上对我们的方案进行调整，好做到对他们的压制。”
    “哦。”我点点头。
    “你怎么了？”华总脸色微变，问道，“你看起来好像一点儿也不兴奋？”
    我还没有说话，赵志强就说道，“华总，我早说了，这事儿你就不该告诉秦总，秦总是一个道德品质高尚的人，他自然无法理解我们的做法。”
    “荒唐！”华总斥责道，“志强，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的，现在是在商量工作，有什么就当面说，这可是咱们项目最关键的节点了，我想你们都很清楚，这对我们的项目意味着什么，秦政他怎么就不能理解了？”
    赵志强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而华总这两句话，已经把我架在了一个为公司利益，为大局考虑的制高点，让我想反驳，似乎一时间都无法反驳。
    然后他开始针对宏远的项目营销节点，对我们的营销节点进行 调整和布置，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既然已经拿到了对手的方案，针对起来，其实太简单了，他就是不说，我和赵志强谁也能很快形成方案。
    赵志强在旁一直出谋划策，获得华总连连点头。
    可我一面听着，却始终心情沉重。
    布置完了以后，华总十分满意，说道，“秦政，就这么办，抓紧时间形成方案，但是切忌，跟底下的人，只是提前透露节点执行方案，不告诉他们的全局规划，以免泄露，明白了么？”
    我点了点头。
    “那今天就这样吧。”华总说道，“志强，你那边的工作，应该很清楚了吧？”
    “放心吧华总，我知道该怎么做。”赵志强说道。
    “行，你办事我放心。”华总说道，“那你就赶紧去布置吧。”
    赵志强站了起来，我也就跟着站了起来，准备出去。
    “秦政，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华总将我留了下来。
    我坐在那里，华总半天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抽烟。
    “关于让雅婷学习一年的事情，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他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这我能理解，可您不让她回国，也不许我出国去看她，这一点，我确实有些不能理解。”
    “有什么不理解的？”华总冷冷道，“我把她弄走，一来是为了让她学东西，更重要的，是希望你可以成长起来，达到我对你的要求，我本来以为，她走了以后，你会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会向我呈现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你，可谁能想到，你竟然这么没出息！你还怂恿她提前回来，我对你太失望了！”
    “可是……”
    “可是什么？”华总根本不容我反驳，气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想让你成长成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拿你当我的接班人来培养的么？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不过就是个广告公司的文案，你就是这么回馈我的？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说你到现在，我要求你做到的，你有哪一条是合格的？”
    看来我猜的没错，华总对于陆雅婷这件事，确实是对我很失望，因此才会有这么大的怒火。
    他根本不容我说话，连珠炮一样的对我发泄着不满，最后我也索性不再解释。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拿到宏远的方案的事情有些不满意？”华总问道，“你是不是认为用这种方法去竞争，有点拿不上台面是不是？”
    “不，我没有这么想。”我说道，“这是商业竞争，本质如此，而且，我想这份材料，恐怕也不是您主动争取的，而是意外得到的吧？”
    华总一愣，“你怎么知道？”
    “感觉。”我说道。
    华总没有细问，叹了一口气，说道，“秦政，雅婷的事情，我想就这么决定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别让我失望，行么？”
    我点了点头。
    从他办公室出来，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我心情沉重，躺在了椅子上，长抒了一口气。
    我没有理由质疑华总，因为我知道，商业竞争，本质上就是杀人饮血的残酷，对于我们和宏远而言，这就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战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确实是对产品进行了改进，但这只是让我们有了竞争的基础，并不能保证我们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对于我们而言，这个项目的成功既决定生死也决定未来！所以有更好的方法取得更大的赢面，他为什么不用？凭什么不用？
    而且，很显然，这个方案，并不是华总主动去争取的，而是冉志强主动奉上的，华总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尽管我很担心羽灵，也很同情她，可这毕竟怪不了华总，要怪也只能怪她那个三叔。
    所以，我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按照华总的计划执行。
    只是，羽灵，她这段时间不分昼夜忙碌的结果，恐怕要大失所望了，想到这个，我不禁有些心疼她。
    我正想着，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过来一看，意外的发现，正是羽灵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