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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章 枯木逢春

      但是宫内的人也没觉得任何奇怪的地方,就认为是傲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脾气和性格。
    可傲风历来不是一直都有的吗?
    穆岑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父子俩,并没离开。
    书房内格外的安静,东宫的奴才不会在这个时间轻易的出现在书房内,反倒是穆岑的出现,在这个静谧的书房里,显得格格不入。
    终于,傲风抬头:“父皇这边上怎么跟了一个太医院的医女?”
    那声音懒洋洋的,眉眼里越发的和李时渊相似了,就好似和李时渊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傲风略显得稚嫩,而李时渊就成熟的多。
    李时渊面对傲风的质疑倒是淡淡的笑了笑:“你舅舅在宫内寻了人给你舅母看病,姬医女推荐了她,正好朕看见了,就直接让她跟着,回头让你舅舅领出宫就行。”
    这话也说的坦荡荡的,但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不过就是李时渊随口胡诌的,傲风自然不傻,也是明白的,只是傲风也并没开口,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他的眼神落在了穆岑的身上,很淡,但是却带了几分的思量。
    穆岑并没回避傲风的眼神,就这么任傲风看着。
    一阵后,傲风才收回自己的眼神,并没多说什么,很快父子俩又低头聊了起来。
    这一来一去,穆岑不知不觉里在东宫竟然也呆了快一个半时辰。
    玲珑的声音从宫外传来:“皇上,殿下,可以用膳了。”
    在玲珑的声音传来后,傲风倒也没再继续,两人的交谈戛然而止,好似父子俩一起用膳,也已经是这几年来的习惯,只是这期间,两人也不开口而已。
    “你也跟着来。”李时渊看向穆岑,倒是说的淡定。
    穆岑应声:“是。”
    而后一行人才朝着膳房走去,因为李时渊的话,穆战骁这才看向了穆岑,那眼神多了一丝的深沉。
    一直到三人到了膳房,穆岑在一旁站着,穆战骁才忽然开口:“你倒是厉害,望香楼的舞娘能让舅舅另眼相看,还专程给送到宫内了。”
    这话让穆岑一愣,然后就恍然大悟。
    而李时渊的脸色微沉:“太子,朕告诉过你用膳的时候不得言语。”
    傲风冷哼一声,倒是不说话了,但是那种态度始终不阴不阳的。而穆岑倒也淡定的站着,并没反驳傲风的话。
    她知道傲风误会了。
    误会了自己和穆战骁的关系,那一日见到穆之奕,穆之奕大概已经形容过了,两人这么多年的关系,稍加形容,加上她冷不丁的出现在宫中,知道内情的人自然容易猜测到身份。
    “你先出去。”李时渊忽然开口。
    这话是对着穆岑说的,穆岑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里站着只会徒增尴尬,何况要看的人,她也已经看见了,也并不差这一时半会,何况,傲风吃饭,若不是亲近的人,他一般不让人靠近,不然的话,傲风会一点吃饭的意思都没有。
    穆岑福了福身:“奴婢先行告退。”
    而后,穆岑就这么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很快膳房内就恢复了安静,傲风低头吃着面前的食物,全程不曾开口和李时渊交谈,李时渊像是也习惯了。
    一直到两人用完膳,傲风放下筷子的时候,李时渊才看向了傲风:“她和你舅舅并非是你和之奕想的这般关系。”
    傲风有些意外李时渊主动和自己提及这些。
    “若真的是你们想的这般关系,你舅舅犯不着费尽心思把她送入宫中,就算你舅舅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之奕和你舅母也不能说什么。”李时渊的口气倒是平稳。
    傲风挑眉:“所以这是和父皇有关系?”
    他一点都不客气,眸光就这么落在了李时渊的身上,一瞬不瞬的,好似在等着李时渊的回答。而李时渊显得安静,没否认,但是也没承认傲风的话。
    傲风半笑不笑的:“一年前,凤清宫有了主人,母后倒是回来了,儿臣以为父皇就此不会对女人有兴趣了,毕竟母后不在的时候,这后宫虽然有嫔妃,但是父皇就和守寡了一样。现在到好了,父皇好似枯木逢春了?”
    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的。
    但是傲风看着李时渊的眼神也不曾离开过,李时渊并没因为傲风的话动怒,很是平静的看向了傲风:“既然你知道凤清宫的那一位是你的母后,你这一年来倒是对你的母后冷冷淡淡的?”
    这话题忽然又提及到了凤清宫的那一位上。
    傲风这下没说话,就只是看着李时渊,好似在思量李时渊话里的意思,那种踌躇的眼神,太过于明显。
    而李时渊倒也淡定:“太子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太子和朕之间有间隙,朕很清楚,但是朕并不会因为太子的话而责怪太子。”
    这话倒是让傲风觉得惊讶,不过这样的惊讶也没在脸上表露出来。
    这几年来,他们的关系又好似将入了冰点,只是在外人看来,傲风极为的受宠,没人可以取代傲风的地位。
    但是傲风清楚,他们父子已经很久不曾谈过心了,见面的时间,说的也都是国事和功课上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再没其他了。
    甚至傲风和穆战骁说话的时间,都远远胜于李时渊,毕竟当年发生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是傲风的梦魇。
    不可能不责怪李时渊的,只是傲风也不曾和李时渊大吵大闹,用了最为冷淡的方式处理了他和李时渊之间的关系。
    而现在李时渊的话,却让傲风敏锐的觉察到,这人话中有话。
    沉了沉,傲风看向了李时渊:“儿臣说什么,父皇都不怪罪吗?”
    “说。”李时渊的态度倒也淡定,喝了一口清茶。
    傲风点点头:“母后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父皇可曾觉察的出来?”
    李时渊喝茶的动作微微停顿,而眉眼却落在了傲风身上,倒也淡定:“你大可直说。”
    “她不像儿臣的母后。”傲风直言不讳。
    “何以见得?”李时渊问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