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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3章 厉王挡毒

      禁卫军几乎是最快的速度,在群臣里把一部分人给羁押走了,这些人被禁卫军扣住的时候,几乎都在大声求饶,但是李时渊却始终面色冷淡,甚至没看一眼。
    剩下的人更是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
    那种紧绷的情绪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上一次是在李时渊逼宫的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怕自己就这么被牵连了进去。
    一直到大殿内的人被陆续带走,剩下的人才常舒了口气。
    李时渊没说话,淡淡看了一眼:“你们下去吧。”
    “是。”群臣应声,一刻都不敢停留,这大殿内的气氛几乎是阴沉到了极点。
    没一会,大殿内就没剩下多少人了。
    而一旁的假穆岑早就已经瘫软在了地上,但是下一瞬,几乎是让人没能想到,她忽然拔地而起,就这么快速的从自己的头上取下簪子,直接冲着穆岑来的。
    那模样是嫉妒。
    好似穆岑夺走了她的一切,她要杀了穆岑,才可以平复自己的怒意和不满,也好似在这个帝后的位置上,假穆岑也已经习惯了,自然而然的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穆岑,不能接受有人出来挑衅自己的权威。
    而没人注意到假穆岑的反应,加上穆岑在之前的推搡里,手臂或多或少被利剑划破,自然并没那么敏捷。
    就连李时渊都错愕了一下。
    那簪子已经对准了穆岑的胸口,千钧一发。
    “有毒。”李时厉的声音忽然传来。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面前忽然发生的事情给惊了一跳,唯独李时厉不顾一切的挣脱了穆战骁,穆战骁立刻回过神,还没来得及扣住李时厉,李时厉已经推开了穆岑。
    那簪子直接刺入了李时厉的胸口。
    现场的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
    假穆岑已经被禁卫军扣住,她好似也震惊了,但是最终,假穆岑就这么笑出声,凄厉而悲凉:“奴婢不知道恨了你多久,奴婢从十二岁开始就被主子带在身边,灌输了关于穆岑的记忆,饱受了多少艰辛,奴婢想过无数次要杀了你,但是奴婢被主子下了毒,除了服从并没第二条路。而现在,你竟然死在奴婢的手里。”
    “秦香,你……”李时厉整个人软了下来。
    秦香的发簪上的毒是从何而来,李时厉当然清楚,这是最后的时候给李时渊致命一击用的,这个毒不可能让人有生还的余地,只是李时厉没想到,最终这个簪子竟然是在自己的胸口上。
    “主子,原来你能把一个人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你深爱这这个人。但是很可惜,就算你深爱这个人,你也无能为力。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无能为力的事情。”秦香疯狂的大笑。
    不甘心,又悲凉,就这么被禁卫军禁锢着,拼命的摇着头。
    秦香说了无数,那是控诉对李时厉的不满,是控诉现在的一切对于自己的不公,但是这又如何,根本不可能改变秦香的命运。
    秦香到最后,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就这么看着李时厉:“主子,奴婢就算死,拖着你下地府,奴婢也不枉这一生了。”
    话音落下,秦香直接咬舌自尽。
    而李时厉的毒发的极快,穆岑挣脱开李时渊,朝着李时厉的方向走去,李时渊就这么扣着穆岑的手。
    穆岑冷静的看着李时渊:“现在他不能死。皇叔不可能现在赶到,除了我,没有其他的办法。”
    穆岑一字一句说的再直接不过,李时渊的手这才缓缓的松开,他扣住穆岑,是担心穆岑,但是现在的情况,确确实实必须留着李时厉。
    “我保证,我会安然无恙。”穆岑给了李时渊肯定的答案,“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拿我没任何办法。再说,他不会杀了我,他有无数次的机会,从来没下过手。”
    话音落下,穆岑颔首示意,而后快速的朝着李时厉的方向走去。
    李时渊也跟着,不敢有丝毫怠慢,就怕出现什么意外。
    而穆岑已经走到了李时厉的面前,半蹲了下来,仔细的查看李时厉的情况,很快,穆岑的眉头彻底的拧了起来,眼底的严肃,显而易见。
    “不……用……不用看了……”李时厉的声音结结巴巴的。
    穆岑没说话,已经抓起李时厉的手把脉,快速的把药丸喂到了李时厉的嘴里,这是能暂时稳定李时厉毒素的药,但是并不是解药,最多也就是在一个时辰内,若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解药,那么结果也是一样的。
    李时厉见穆岑如此,最终笑了笑,那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你这样……这样不……过……不过就是……是……让我告诉你……你们还有……还有谁……参与……”
    穆岑没否认,认真的看着李时厉,李时厉面容里的自嘲更为明显,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但很快,李时厉就这么看向了穆岑,穆岑并没回避李时厉的眼神。
    “没……没用的——”李时厉嘴角溢着鲜血,“这个毒……无药可医……”
    穆岑安静了下,其实也并没觉得奇怪,这最后一招棋,其实是被迫走的,所以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余地,若是走到这一步,怕是也已经很凶险了,只是李时厉没想到的是,这个毒最终是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大概一向小心谨慎的李时厉,从来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才会步步错,一直到现在无可挽回的地步。
    这件事他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
    怪自己蛰伏了十几年,到现在却着急慌乱,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若是能听劝,若是能多注意点,或许今日就不会走到现在。
    而穆岑听着李时厉的话,也没觉得奇怪,她安静的看着李时厉,李时厉的性格怎么可能说出这些,这里牵扯的人太多了。
    “这件事……事……就是我……我一个人……人所为……和……和任何……人人……都……都没关系。”李时厉继续说着,忽然反手就扣住了穆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