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六岁的年纪，总共也不过学那么一两年。
    以前小时候的学习能当真吗？不过是教着她玩而已，没想到这孩子真往心里去了，如今真学出个人模人样了，哈哈哈……
    后生可畏……
    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菲菲纠纠结结，看着女儿饱含希冀的眼神，终于答应了。
    要给女儿树立一个好的榜样啊！要是每次都如现在一般食言的话，估计孩子以后就不相信自己了，不管若曦多大，林菲菲始终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子看待。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若曦只有五岁而已，一下子见到长成这么一个大样子的若曦，当娘的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好了，娘依你就是。不必再苦着一张脸了，娘就是怕你在路上有个万一。”行嘛，就答应孩子吧。这么大个人了，总不会出事吧。
    柳若曦吐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并点了点头。怎么觉得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来看了啊，弄得自己好像永远长不大一样，是需要人保护的对象。
    她才不是哩。“这才对嘛，娘不必把我当成个小孩子来看待，我都成家立业了……”
    林菲菲只是笑笑。
    不管女儿多大，就是七老八十了，在自己眼里都是一个小孩，谁让自己是若曦的娘呢。
    ……
    时值中秋佳节，菊花也跟着开了。古人素来爱菊，又称菊有高雅品性，所以闻菊写诗的人并不在少数。
    按照璃南惯例，会在中秋这一日举办秋菊宴。就是想把个个上流社会的人给聚集在一起，联络一下感情罢了。
    也是个中出类拔萃之人显示本领的机会，若是能在秋菊宴中大出风采，这名头在云中城，包括在璃南也能传开了。
    与春日宴不同，秋菊宴品得更是人的才气，琴棋书画若有上乘者可在这里一展风姿，倘若是能得到皇上的夸赞，那便是首屈一指的好了。
    女子便可得到一个很好的夫婿，男子亦可以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
    ……
    新染的指甲有些过于艳丽。君慕杰看的不是很舒心，她倒是觉得很好看。她柳若芸就该配这般华贵的颜色，太过于浅淡的，还看不惯呢。
    这般张扬的才最适宜自己。“午时以后举办的菊花宴。说是赏菊，倒不如说是赏人。咱们妙人姑娘今日可真要给我和王爷争口气。一举在这场宴会中大展头角，便是你出头之日，你这么傲气的人也不愿如此畏畏缩缩过完一生吧。”
    吹了吹手指，又斜躺在兔绒铺就的贵妃椅子上面。
    “是，妙人自当尽力，便是有一份力使出一份力。”妙人的眼神暗了又暗，终于是到了今天了吗？
    小时自己不不爱出风头，可到了眼下又不得不去出风头。无出头之日，难道一辈子待在这中王府里吗？
    然，若是论心说这位忠王妃，却也没一处对她不好。虽然说话刁钻了一些，却没有坑害她的打算。
    但是她知晓这对夫妻皆是心思深沉之人，绝不养无用之人。因为彼时对他们还有些用处，可以好生相待，若到他时自己成了无用之人，一声令下让人勒死自己，都是司空见惯的。
    这位忠王妃的毒辣手段，她在后院之中早有耳闻。据说明月居的那两位都已经服从了忠王妃。
    王府里若有不服她的人，估计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卖了出去。
    妙人虽然有些傲气却是识时务的人，该听的话，一个字也不会漏掉的。
    “你弹琴最好。我带你去，你便在宴会上弹首就行了。你相貌清丽脱俗，比之那位云王妃也不过是毫厘的距离。若是细心打扮一下，未必压不了她的风华。再说她已经为妇人，你若出场，在座所有的男客眼神都会汇聚到你的身上。宴会结束之后，定有人打听你的身世……”柳若芸的眼虚抬了一下，而后又低了下来。
    身世凄惨，已飘零至此，不好再说。
    只好把实话呈上前来。王妃应该不会不晓得吧。
    若是好身世的人会到酒楼里给人唱曲吗。“我哪里有什么好身世，若是换成旧时倒可以称为贵家小姐，官家人士，可是现在家道中落，幸得王爷照拂才可以养我那老父，如今和一般奴婢没什么两样。”
    忠王妃勾了勾嘴角，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面前卑躬屈膝的妙人，顿时觉得这颗心被填得满满的。
    高处视人真当有看待蚂蚁一般的感觉。随时随地都可以掌握他的生死，好不快活。就想以这样的一个高度去看着。“你不需有什么好身世，这秋菊宴又不是看门第的，我带你去你便能去了。只是警告你也不要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跟着富家少爷跑了，这可不应当。因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只是去做一个小妾罢了，还不如待在这里，事成之后少不了的好处……”
    妙人点头如捣蒜，她哪里敢伸出别的心思，再说宁为贫妻，不可为贵妾的祖训还在。妾就是婢子，依她的傲气，哪里肯做人家的婢子呢？
    “旧时祖训还在，照我后人。不肯为妾，不敢为妾，王妃放下心吧。”原是以为忠王妃担心什么呢，她话一说这才明白，这是担心自己跟人家跑了。
    怎会呢？自己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忠王是除了皇上以外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了。云王倒可以和他相制衡，自己这般如浮草一样的人物，哪敢和他较劲呢？
    “果然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不费力，要是换了些蠢笨的，说几遍都是听不明白，说这些也不过是想督促你几下。行了，好生打扮一番吧，为你准备的那些衣物全都给我换上，今日不比旁时，不得素淡。”
    没待妙人同意，就被翡翠领了过去。
    这次是从江南地区要过来的妆娘，化妆手艺高超，就是三分美也可以放大至七分，何况这妙人本来就是八九分的美貌。
    一方妆成，当真是世无其二的美人。
    身着粉色绣花裙，外造了烟霞色的小衫，辅以月白色的头饰。行走之间，好像有光芒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