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宝宝现在能动了，那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他是弟弟，还是妹妹呢？”秦睿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等他出生的那一天，便知道了。”这一个多月，穆静安还是老样子，除了肚子大了点，没什么变化，好在也没什么不适。
    “那他什么时候会出生？”两小只有些等不及了。
    “他呀，要到九月里才出来呢。”十二月怀的，常规算法，不是要到九月嘛。
    “还要那么久啊！”两个孩子的加减都学得不错，日子也过得明白，自然知道还要好久。
    “你们，哪个不是在娘肚子里这么长时间。”哪怕有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可也有娘不是。
    顾言谨已渐渐习惯听到这样的话了，反应也不大了，这也是穆静安故意的，必定事实就是事实，总要学会去面对。
    “噢，对了，谨儿，你的生辰是在五月十七吧。”一说生日，穆静安便想到了这两小只快满五岁了。
    “嗯。”顾言谨点头。
    “睿儿生在四月十七，刚好大你一个月。”摸着孩子们的头，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你们瞧，娘现在身子不方便，又想着也差不了多少天，这个月底给你们两个一起庆生怎样？”
    这话主要是问自个的儿子，必定要他推后一些。
    “好啊。”秦睿并不在意，对于他来说，庆生就只是有礼物收，礼物不少，早点晚点没关系。“那娘，我的礼物可不能少。”
    别人的秦睿不在意，可是娘的不行，每回稀奇不说，主要还是因为是娘送的。
    “什么时候少得了你的，谨儿也有一模一样的一份。”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想把孩子们的生辰放在一块，谨儿的在后面，怕他心里难受。
    顾言谨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从没庆过生，更别提礼物了，记忆里便是除了陈妈给他下一碗面条，而如今，能跟哥哥一起过不说，礼物娘都准备了一模一样的，能不让他欣喜吗？
    “谨儿，这是傻了吗？”秦睿性子外向，想到什么说什么，见顾言谨呆愣，便开始取笑。
    “谨儿。”穆静安则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娘，我没过过生辰，也没有收到过生辰礼物。”这一句话，直击穆静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前世她也在生日那天盼望过，结果……
    缓缓得把孩子搂进怀里。“谨儿，五岁之前娘不管，从你五岁起，只要娘活着，就有我谨儿的一份生辰礼。”
    顾言谨拽紧了穆静安的衣角，不让自己哭出来，他该笑不是吗？
    “谨弟。”秦睿也收了笑，他想像不出生辰没有礼物如何过。“哥哥也会给你准备礼物的。”除了这个安慰，他想不出别的来。
    “嗯，睿儿有个当哥哥的样。”穆静安在表扬大儿子，哪知，就这一句表扬，便出了事，其实怪不到穆静安头上，孩子做对了，做好了，她总是这样合适的表扬一下，哪知她生的这个好久不调皮，这回玩了一个大的。
    天一擦黑，便没看到秦睿的身影，派人去找了一大圈，常去的地方都没见到人，这就急坏了顾言谨，因为他们哥俩总在一起，今个分开时，秦睿提了一句，哥哥给你寻礼物去，便消失了。
    万一，万一……他怎么办？穆静安则是冷静得多了，那孩子有多野，她比谁都清楚，打小起，就总是这样不见个两三日的，所幸在穆庄里安全，这在京城……
    安慰了一下顾言谨，招来了黑八，小小黑是它的孩子，它们父子俩去给她找回来，黑八也做惯了这种任务，蹭了一下穆静安，又啄了一下小十一，便出了发。
    这时秦俦回来了，京中局势有些异动，不去看看不放心，必定老婆孩子都在这。一进门，便见自家小女人的脸色不好，小儿子也是一脸担忧，便知出事了。
    “睿儿呢？”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
    “出去野了。”穆静安瞪了一眼这人，有点牵怒。
    “一人吗？”秦俦很担心，太不安全了。
    “嗯。”穆静安说不担心是假的。
    听出了她的不安，秦俦强迫自己稳住，小女人经不起吓的，肚子里这个再出点什么事，就更不得了了。
    “别担心，睿儿聪明，有分寸，不会有事的。”他不劝还发了，一劝穆静安就更来气了，本来孕妇就容易情绪化，没有主心骨时，自己扛，如今有人主持大局了，不发泄都不行。
    “聪明？聪明个头，小聪明有一些，能有什么用？分寸？有分寸就不会一个人跑出去了。”
    她很少这样发脾气，让一大一小有些吃惊，秦俦做过功课，自然知道她容易情绪化，只得好言相哄，哪知还没开口，穆静安的情绪又变了。
    “不担心，我能不担心吗，那是我儿子。”眼睛不由红了，差点掉下泪来，一把把顾言谨搂住。“还是我谨儿乖，那个臭小子我不要了，你带走，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顾言谨有些懵，不过听娘这么埋怨还是蛮新奇的，别看娘在数落，每一个字都透着关心与爱，秦俦则是无奈，他儿子能不像他吗，知她在说气话，也不计较，忙顺着她的话说。
    “好，好，都依你。”
    一听这话，穆静安又不依了，“依我？依我什么，你是不是就想带睿儿走？”
    秦俦觉得天大的冤枉砸了下来，还解释都无法开口，知道自己如何说如何错，忙给小儿子递眼色，好在顾言谨也聪明，忙帮爹爹说好话。
    “娘，爹是不会带哥哥走的，爹爹疼娘还来不及呢？”他只是实话实说，反倒让穆静安不好意思起来。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点了一下顾言谨的额头，情绪总算稳定了些。
    “我去找找吧。”秦俦总算可以做点什么了。
    “别急，等黑八的信吧。”穆静安也逐渐正常了下来，拦住了他。
    “你也别急，等找到了，好好罚他。”这臭小子就是会惹祸。
    “嗯。”穆静安正常的时候，很好说话。
    很快黑八回来了，小小黑却没有，它对着穆静安一通叫唤，穆静安很快得明白了，那臭小子在城郊的林子里，变了身在抓什么呢，想必……也怪她，没有留意到孩子的心思。
    “我去把他抓回来。”黑八的话秦俦也听懂了，他觉得应该去把那小子弄回来。
    “别，你去可以，暗中护着他，就成。”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她还是愿意放手的。
    “你呀。”秦俦轻拥了一下她，担心成这样了，还如此记挂他的成长，也只有她这个女人了。“那我去了。”他也不放心。
    “嗯。”穆静安的心安下一半。
    “娘。”就剩顾言谨不懂了。
    “你哥哥没事，找到了，你爹去接他。”睿儿估计给谨儿找礼物去了，她得帮他保一下密。
    “会很快回来吗？”顾言谨放了心，抬头看了一天色，早过了睡觉的时辰了。
    “不会很快，估计明早才会回来了，谨儿，你先去睡吧。”穆静安牵着顾言谨想送他回去睡觉。
    “娘呢？”顾言谨不动。
    “娘，娘想等他们一会。”孩子没回，她哪睡得着，也不瞒小谨，有时爱是要表达出来。
    “那我陪娘。”顾言谨也不想去睡。
    “不困吗？”
    “不困，我要等哥哥。”顾言谨坚持。
    “好。”穆静安欣慰，睿儿没白疼这个弟弟。
    娘俩挤在了一张大椅子里，顾言谨寻来一张薄毯，四月的天晚上还是有点凉的，娘的身体不好，不能冻着了。他的懂事，穆静安欣然接受，男孩子本就该这样，依在一起相互取暖，倒也不冷。
    时不时谈上两句也不无聊，到了下半夜，一个孩子一个孕妇，终是扛不住了，睡了过去，清晨回来的父子，便看到了这样一副情景。
    已受了批评的秦睿眼眶顿时就红了，他只想到自个长大了，是大孩子了，要独立为弟弟准备生辰礼物，却忘了娘与爹，还有小弟会担心。哪怕有找到心仪礼物的开心，也抵不过此时的懊悔。
    他们一进门，穆静安就醒了，见是他们，一颗心终是落了地，见谨儿靠着自个还在睡，便示意秦俦来把孩子抱到床上去。秦俦明白，脱下外衣包住孩子，把毯子仍盖在了穆静安身上。
    只剩母子俩时，穆静安对孩子招了招手。“睿儿，过来。”
    秦睿红着眼走了过去，满以为娘会骂他，必定爹说了娘很生气，哪知娘却握住了他的手，用气息帮他梳理，变身后的疼痛感一点点得都消失了。
    “娘。”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